那天在场的所有侍从都被囚禁起来,重刑一一审问,所有嫔妃都被软禁在各自的宫中,宫门外有兵士看守,不能和外界联系,等候讯问。
好儿也没有逃脱干系。她身边的木槿紫荆连翘等亲信都被囚禁到狱中,她亦暂时失去了人身自由。她心急如焚,想去找子昭,门口的兵士却拦住去路,说这是大王之命。
子昭终于亲自来问询她了。
“跃儿怎么样了?”好儿急急地问。
“跃儿依然昏迷不醒。御医开了很多药,并不见疗效。”子昭脸色晦暗,然后定着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如同寒冰,“王后以为这是谁如此歹毒?竟然毒害孤王的孩儿?跃儿不过才是一个顽童。”
好儿没有一丝退缩,迎着他的目光,沉沉问了一句,“大王是在怀疑臣妾吗?”
子昭大王愣了一下,却并没有移开他的目光,口吻更冰冷了,“如果我的跃儿出现闪失,那孤王的王位只能传给腾儿。腾儿如今可是王后的嫡子,王后不是一直在孤王面前夸赞腾儿吗?王后最希望的难道不是腾儿承继大商的王位吗?”
他的话语犹如一把冷硬的刀剑直直插进好儿的心。她心中一阵绞痛,眼前一片昏黑,身子摇晃几下,险些摔倒。良久,她才稳住心神。
她不言语了,别过身子,移动步子,默然看着窗外。外面的老槐虬龙错节杵立那儿,虽然已是秋风瑟瑟,寒意初生,但老槐的枝头还留着些许黄白色的小花,即将凋零,却迟迟不愿落下。秋风吹来,几朵小花在空中抖颤几下,然后无限留恋地云飞雪落。
好儿忽然转过头,注视子昭,“大王,请带臣妾去看看跃儿。臣妾原来在缥缈山学过一点解毒之术,或许能用得上。”
子昭大王直视他,眼神有些不信任,“王后之意是……”
好儿逼视他,笃定回答,“大王,臣妾绝没有毒害跃儿,请速带臣妾去看他。”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相持着,电闪雷鸣,乌云翻滚。半晌,子昭大王终于低下头,然后转身,好儿紧跟在了后面。
揽月宫里,妌夫人正在给昏昏沉沉的子跃喂药。一旁的几个御医战战兢兢望着。她瞥见大王身后的好儿,脸色马上变了。
子昭上前看了看子跃,问御医可曾想到什么好的救治办法。御医哆哆嗦嗦说因为不能确定是什么毒,所以很难对症下药。
子昭回头望一眼好儿,示意她上前察看,好儿正要靠近,妌夫人突然用身子护住子跃,大喊,“大王,不要让她过来,她会害死跃儿的。”
子昭沉下脸,责备的口吻,“妌夫人不要乱说,王后是来救跃儿的。”
好儿细细察看子跃,摸摸他的四肢,又翻翻他的眼皮,内心一悸。眼前闪过一个名字,虞美人!她佯装皱眉思索的模样,沉默不语。
“王后,可看出什么端倪?”子昭催促。
那边的妌夫人亦不闹了,巴巴望着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