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呆了一下，“好儿！”

“大王还有何吩咐？”

子昭忽然呵呵笑几声，“奥，孤王是劳乏了！”

从他的笑声中，好儿判定他没有醉。

翌日，子昭起床很早，带了老旦，出了好儿的府邸。子昭脱了王服，一身家常衣裳，老旦亦是市井打扮。

两人溜溜哒哒，在庞城的街市转悠。

“大王，庞城的繁华不亚于殷都，王后治理有方啊！”老旦啧啧赞叹。

子昭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迎面两个小孩童，其中一个挎了水果蓝，两人一路嘴中念念有词，走过来。

走过子昭旁边，子昭听清了，小孩童竟然唱的是一首歌谣。

“你唱的是什么？子昭拦住孩童。

那个挎蓝的孩童问，“你买我的梨吗？”

子昭拿了几个梨，说，“我买你的梨，不过你再给我唱一遍刚才的歌谣，好不好？”

老旦递给孩童一个贝币。孩童笑嘻嘻放起来，大声唱起来：

殷土茫茫，忠骨烈烈，民间好游，受命四方。

昔有帝汤，邦畿千里，今有妇好，正域九围。

子昭的脸渐渐凝滞了。

“这是谁教你的歌谣？”子昭问。

“璋公子。”

“璋公子是谁？”

“你连璋公子都不知道？你是新来的吧？”孩童睁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璋公子是我们庞城的大才子，是妇好王后给公主请的师傅！”

子昭不吭声，一会儿忽然换了笑容，俯身问，“殷都比庞城大多了，殷都还有一位大王，你们一定知道吧？”

两个小孩童茫然摇摇头。

子昭的笑容遽然消失了，“你们真的不知道殷都有一位大王？”

两个孩童依然摇摇头。

老旦赶紧说，“大王，两个小毛头才多大，自然是不知道殷都大王的。”

那个大的孩童却撇嘴，几分不屑，“殷都的大王是什么人？他有我们妇好王后厉害吗？我们妇好王后才是最厉害的。”

两个小孩童走了，留下脸色晦暗的子昭。

老旦瞅瞅大王，小心劝慰，“大王不要在意，小儿胡言乱语罢了！”

子昭沉默无语，脸色却更晦暗了。

这一日，子昭大王走进好儿的厅堂内。他着了一身家常衣裳，满面和善的笑容。侍从老旦在身后跟着。

此时，香萍正跪在地上，擦拭厅堂的大理石地面。她的儿子姜子牙在一旁自己玩耍。

小姜子牙瞥见大王，迈着还有些不稳的步子靠过来。子昭看这小孩有趣，便凑过去，笑眯眯瞅着他。

“你是谁呀？我从未见过你！”小姜子牙仰着小脸，奶声奶气问。

“那你是谁？”

“我是姜尚！”

“我是殷都的大王。”

“你是殷都的大王？”

姜子牙的小脸忽然变了，眉毛立起来，然后向他扑过去，拳打脚踢，牙齿也用上了，“我要杀死你！”

子昭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面色瞬时铁青，把小姜子牙一脚踢出去。小姜子牙皮球一般翻滚几下，挣扎着爬起，摇摇晃晃走几步，又摔倒在地上。

老旦吓得赶忙跑到孩子身边，摸摸孩子的鼻息尚在，脸色略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