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银姬一开始没听清，片刻后反应过来，也慌忙地脸红了起来。毕竟是未婚的女子，她听见“双-修”什么的，也是会害羞的。

而后她便转身要走：“既是如此有效，你们不如多多双修吧。”

想给新婚的二位多留些个人空间。

此时赤焰路过他们，却说了一句：“可用双-修提升功法，但不可过分倚靠它。”

“是，前辈。”清央和夜粼异口同声地回道。他们也明白，双-修只是辅助，若是没有根基，什么辅助手段都是没有用的。

--

傍晚，清央和夜粼准备去聚灵池泡一泡。在路上，清央有些惊讶，她又见到了那只黑雀。

它是最近才出现的，她从前没见过。它时不时出现在他们身旁，有时候也会停在他们训练场附近的枝丫上。

“你也想修行吗？”清央看它可爱，只觉得它大概灵识初开，想从他们的训练中学习些东西。

那黑雀不会说话，只歪了歪头，好似在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

清央也没指望它回答，见状只笑着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它也拍打着翅膀，却是独自往另一个方向飞去了。

--

清央和夜粼到达聚灵池的时候，银姬和清源刚从池子中出来。

银姬现在还是会定期给清源检查识海，而此处便是让识海最放松的场所。

“一起喝酒吗？”夜粼叫住他们俩，摇了摇手中的酒瓶：“这酒很不错。”

这是先前他们从曲府拿来的梨花醉，清香动人又不算烈。

“不了。”银姬指了指刚清醒的百里清源：“他需要休息。”

扶着他上了马，走了几步，又回头冲夜粼和清央笑：“池子留给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都可以啊。”

夜粼没想那么多，挥挥手应了，他还乐得没人跟他抢梨花醉呢。清央却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默默地又红了脸。

温泉play什么的，有点太羞-耻了，还是不要了。清央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

只是她显然高估了酒后自己的定力，而夜粼，也忘记了她喝醉之后是什么样子。

半个身子泡在温热的池水里，清凉的酒下肚，实在是人间一大享受。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清央带着浓浓酒味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夜粼看着眼神迷醉的清央，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酒醉后的她和清醒时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当然，他是喜欢的……

被她压着靠在石壁上，他动弹不得，却也享受着。他酒量很好，只是微微有些脸红，此时他清楚地感受着她的曲~线，她的迷糊，她的肆-意和狂-热。不同于昨夜，此刻的局面被她牢牢掌握着。

她双腿绞紧了他的腰，牙齿还不轻不重地咬-着他的耳-垂。夜粼情难-自奈，只觉得一阵阵火向某个地方冲-去。

但她却突然停住了，轻轻地“嗯”了一声，好像在好奇着什么。

夜粼看向她，却见她低头看了一眼池水底下两人交、缠的身体。眼神一亮，她嘻嘻笑了起来，沉身而下。

夜粼：……

要死了。

这是一种天灵盖要被掀翻的感觉，连他的夜叉尾巴，都不受控制，自行出来了。

--

一番云、雨消散，清央有片刻的失神，但夜粼稍不注意，她又拿起池边的酒杯想要喝酒，被他及时发现一把夺下。

“为什么？”

“你醉了。”夜粼见她说话，以为她清醒了些。

“我没醉，你看我是一条鱼，怎么会醉？”她说着，放下酒杯，在池水里上下游弋起来。

夜粼：“……我怕被你掏空。”

“什么？”清央显然还没清醒，见他还是不给她喝酒，就游到他身边拉他：“你也是一条鱼，来跟我一起游啊。”

说着便拉着他一起向下游去。

夜粼庆幸自己之前给她穿了鲛纱，能让她在水底下自由呼吸，不然按她现在这样，早就淹死了。

但自己夫人要当鱼，他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一起在这温泉里当鱼了。

--

“好了，我们到家了。”快撞上水底的时候，清央突然停下，指着浴火青莲道：“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我是你的夫君，我们的家难道不在一起吗？”

“是哦，那你也跟我一起睡这里吧。”她大方的很。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夜粼失笑，便骑驴下坡地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却又突然转身，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是我的夫君吗？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夜粼笑着凑过去：“你是一条鱼，叫做百里清央。”

“不是哦，我告诉你——”她放低了声音，好像真的要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

她真的醉了，转眼就呼呼睡去，好在池水温热，她也能够呼吸。

夜粼却定定地看着她，彻底无法入睡了。

她这突如其来的“秘密”，是真的，还是她喝醉后的胡言乱语？

--

冬天的早晨很安静，清央醒来的时候，清冷的阳光洒在地面上，没什么温度。

“我们怎么回来了？”她一睁眼，就知道是回到了屋里。

夜粼给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解释道：“怕你在温泉里泡太久了不好。”

清央点点头，她不记得昨夜回来了，原来是夜粼把她抱了回来。

她突然想起什么，红了脸：“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还……”体内的灵力又大涨了，分明是在证明她想的的确真实发生了。

她说不下去了，隐隐约约的记忆让她难以启齿。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她捂起了脸。

“没事的。”夜粼拉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眉眼：“我很喜欢。只要我陪着你，你尽管喝。”

那样的她，别让其他人看见就是了。

她还是觉得很丢脸，她好像还说自己是一条鱼，还拉着夜粼一起当鱼游来游去。再后来，她就没有印象了。

“我没做更多丢脸的事吧？”她问他。

“没有啊，就叫我夫君，拉着我睡觉而已。”夜粼又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头，亲昵道：“你昨晚真的很可爱。”

--

“不说了。”她羞恼地起身梳洗，却见夜粼也起身走到她身后。

“我来帮你。”他拿起她的梳子，站在镜前，为她梳起了头发。

“我们海族有这样的传统，新郎要为新娘绾起青丝，不能寸断，便能长长久久。”昨日他们起的太晚，赶着去特训，便忘了这一茬。今日便要完成昨日未做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生怕不小心把她的头发弄断。

给她梳好，他为她簪上了白玉发簪。

“我手艺不好，将就一下？”

他定睛看着镜中的她，她笑意盈盈地握着他放在她箭头的手：“我很喜欢。”

不止是她，她想，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在此情景，都会欢喜。

--

“清央，夜粼，你们起了吗？”银姬和清源已经等了一会儿，此时听到屋里的声音，她才开口询问。

赤焰昨日说了，他需得出去一趟，所以今日放他们休息。

他们四个准备着要下山逛逛来着。

“来了。”清央连忙回应道，说着就起身往门口走去。

夜粼看着她的背影，笑意消失，复又重现：从他认识她开始，她便是这个清央。他爱的，也是这个清央。那么她究竟是谁，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

四个人在山下玩了两日。临近年关，山下的人气正旺，满街满城都是热闹的气氛。时间到了，几人意犹未尽地回到龙眠山，却发现赤焰还没回来。

“赤焰前辈去哪儿了呢？”站在火山口边上，清央有些疑惑，看向清源。先前赤焰给他们放假的事也是经由清源同他们说的。

清源神情有些凝重：“本来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们，说最多两日一定回来。”

“怎么回事？！”听他这么说，其余三人都揪起了心。

“你快说吧，前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银姬有不好的预感。

清源不安地转了转白骨箫，“他说要回西荒看看情况。”

“可他已经脱离魔族了啊！”

“他贸然回去万一被抓了怎么办！”

三个人坐立不安，却也有些束手无策。

--

“前辈说，他脱离魔族之事是当面跟影寂说的，应当并未大肆宣扬，他回去不会惊动影寂，只是私底下找几个老朋友问问西荒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清源想安慰他们，说出来的话却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

赤焰走前，跟他说他们不能坐以待毙，清央是要化龙的，而魔族就像个□□，他必须回西荒一趟，看看魔族到底什么打算。

四人都沉默着，说不出一句责怪来，他们都明白赤焰冒险回去，全是为了他们。

--

“前辈说，如果他不回来，不要等他，尽快准备化龙。”如果他不回来，就说明出事了，他们少了赤焰，战斗力会大幅下降，赤焰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告诫过清源，如果他没有在两日之内回来，就让清央立刻化龙。只有赶这个时间差，才有可能在魔族来袭之前成功化龙。

过去几次，魔族都让影月捉拿清央，影月带着对百里烟的嫉妒，又极其自负，所以几次自作主张，让清央得以逃脱。如今影月在南刹海为妃，恐怕不会再出手；如果来的人不是影月，就不会那么好对付。而只要清央化龙，真龙被魔族控制的机会就会小很多。

“要不，我们再等一天吧？”夜粼先开口了。万一赤焰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只是有事耽搁了下，他们还是等他回来再计划化龙之事比较稳妥。

“我同意，如果明晚赤焰前辈还没回来，我们就开始。如果他真的不在，我们也需要做些准备，以防魔族真的这个时候过来。”银姬赞同夜粼的说法，又问清央：“清央，你怎么想？”

毕竟化龙的人是清央，她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