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丽房间里,她还蒙着脸在那哭。
许杏花口水都劝干了,也没有劝住她,“秀丽嫂子,你要是觉得委屈,我看还是算了吧。
今儿这事儿,岑欢没错。”
何秀丽哭哭啼啼的开口,“我是她嫂子,她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当着靳以骁的面……”
许杏花头大得很,“我劝了你这么久,你还揪着那点面子。
岑欢对事不对人,你公私不分。
你觉得自己能还上钱,就挪用公司的钱。
如果松哥也缺钱,让你挪一笔,你都给自己挪了,肯定不好意思不给他挪啊,然后你就挪了。
岑榛,岑橘,或者他们媳妇也去找你,你不断往外面挪钱。
一旦他们还不上,一旦公司发现,你就完蛋了,搞不好会坐牢的。
所以岑欢没有让你干那个,秘书也挺好啊,你咋就看不上。
跟在岑欢身边学的东西才多。
咱现在还是学生,好多东西都不懂,哪里有独当一面的资格啊。”
何秀丽拿开手,理直气壮的开口,“公司是五妹的,挪用点钱哪里会坐牢。”
“公司的确是岑欢的,可她不能护你。
她护你,下面的人不会服她,以后她还怎么开展工作啊?还怎么带领队伍前进?
公,私不能混为一谈。
她在家是你的小姑子,在公司是你的上级,你得尊重她,不要用嫂子的身份去压她。
她也不会护你,岑欢的是非观念很强。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话她经常念叨,你一次都没听见吗?
如果你搞不清公私关系,我觉得还是别进公司比较好。
你和杨哥又不用为生计发愁。”
何秀丽咬咬唇,她是不用为生计发愁。
岑杨被扣的那半年零花钱,岑欢都悄悄补给她了。
可是她想帮帮岑欢,也想在学习之余找到事情做,充实一下自己。
“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许杏花撂下话,就走了。
何秀丽点点头,她确实要好好想想。
她想了五天才把这个关系想清楚,从此为岑欢鞍前马后,成为清欢国际早期班子里的干将。
岑欢期待已久的人,也出现了。
晚上在门口的桂花树下,她又见到了马迪。
这次跟着她来的,不是那个傻子,也不是警察,而是一个马脸男人。
据保镖反馈的消息来看,马脸就是马迪的姘头张万年。
马迪看看周围盘旋的十几个男人,以及四合院门口站着的靳以骁,岑杨,岑榛三个,忍了又忍,才压下心头的怒气,对面前的岑欢低吼。
“我不要四合院了,把我的儿子交出来!”
“你不是我舅妈吗,咋能不要房子呢?赶紧把结婚证拿来给我过目,否则我要告你诈骗!你儿子不见了,你不去找警察,来找我干什么?”
岑欢重重的哼了一声,死皮不要脸的狗东西,你想要四合院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了,问过老子的意见了吗?“
马迪瞳孔一缩,往后踉跄了一步。
张万年急忙拉住她,对岑欢解释,“那个,外甥女啊,我是你大姨夫——”
“我可不认识你这么个大姨夫,我大姨夫在向阳村,姓王,叫……”
岑欢蒙住了,她回头问岑杨,“大哥,咱大姨夫叫啥?”
“叫王中和!”靳以骁抢答。
岑杨连连点头,“对对对,是叫王中和!”
“听到了没有,我大姨夫叫王中和,你算哪儿蹦出来的,嘁——”岑欢没好气的翻白眼。
张万年有些尴尬,夜色是个很好的屏障,掩饰住了他的尴尬。
“岑欢,你年纪小,自然不认识我,我真是你大姨夫。
当年我和你大姨还有一个闺女,长到四岁溺死了。
夏蛰媳妇知道错了,你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马迪顺势哀求,“岑欢,你就原谅舅妈这一次吧,千错万错都是舅妈的错,老大和老二是无辜的啊,求你看在你舅舅的份儿上,放过他们吧。
他们可是你舅舅的亲生儿子,你的亲表弟,你不能那么对他们。
警察说只要你这边松口,你大表弟就会被放出来,算舅妈求你了。”
“你说你是我舅妈,又拿不出来凭证,真是……”岑欢掏掏耳朵,有些不耐烦。
“红口白牙乱编,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他们俩哪有一点儿长得像我舅舅?还我舅舅的亲儿子,我呸!
一个混混,一个傻子,也配当我舅舅的儿子?
你也配当我舅舅的媳妇,呵——
真是人不知脸大,马不知毛长。”
张万年有点上头,怎么会这样?
那那两个孩子是他的,他的四合院,他在京城的工作全没了!!!
“你,你啥意思?”马迪完全蒙圈了。
“哈?你可真是个银才!”岑欢无语至极。
“我舅舅之所以会在张万年那个狗东西的床上找到你,是因为他发现了你那个大混混不是他亲生的。
那个傻子就跟大混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都是你偷人生的。
当年我舅舅放过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结果你们把他弄到了牢里。
我才华横溢的舅舅,受了十五年的牢狱之灾。
这笔债,老子还没跟你们讨呢。
你那个野种就跑上门来勒索我的四合院,还对我不规矩。
他不坐牢,天理难容。
还有你,你这个死皮不要脸的狗东西。
当年我姥爷姥姥,我大姨都没看上你,是你拿孩子套住了我舅舅。
我舅舅背着家里人跟你在一起,你还背叛他。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
你就是狼心狗肺,否则你怎么会跟你姐夫裹在一起,还给人生了两个儿子。
把我大姨的闺女推进河里溺死了,你就是把牢底坐穿都难赎罪孽。”
马迪头顶响起一片惊雷,瞳孔猛缩,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摔倒在地上。
她,她怎么知道,怎么知道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贱人!”岑欢越想越气,按住马迪猛捶。
张万年见势不妙,撒丫子溜走了。
保镖齐刷刷的看向靳以骁,等待他的指令。
靳以骁摆摆手,那个人跑不掉的,高墙才是他的归宿。
岑欢打够了,站起来朝马迪腰上踹了一脚,“你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我就告诉你儿子在哪儿!”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气息奄奄的马迪摇头。
“我说了她会杀了我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