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赵飞鸽趁机凑过来。
"天啊——"一同跑过来的曾杨相禁不住大叫。
面纱的后面,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刺秧泡该不会弄了几具女尸来吧?
早就听说医科大学有一个巨大的福尔马林药水池,里面浸泡着许多尸体。
这时候抬几具上来,让新生熟悉人体结构,也很有可能。
肝胆相照是植物类药材,岁寒三友是动物类药材。那么国色天香用几具木乃伊来练练新生的胆,虽然有点恐怖,但也说得过去。
"是尸体吗?"郭靖边问边走来。
“是乳胶模型!不是死人!"杨兰伟的色胆真大,竟然用手去捏那张蜡黄的脸,意外发现真相。
一听说是模型,三个女生也扶着墙走了过来。
八个人走到八个模型前,将面纱都掀起来,仔细观察,果然是用奶黄色乳胶做成的模型。
"既然不是尸体,咱们就没什么顾虑了。"杨兰伟说道。
"是呀,咱们可都只穿着短裤,而模型穿的长袍,实际上是风衣。"赵飞鸽凑近衣服前仔细看。因光线太暗,要将衣服贴在眼前才能看清。
八个模型都盘腿坐在底座上,风衣一直拖到地下。
朱君宏已开始脱模型的风衣,另外四个男生也赶紧动手。
五名男生跑到墙角穿衣服。虽然现在穿风衣不合时令,但总比只穿短裤好看。
“呀——"
“呀一"
“呀——"
三名女生一起撕心裂肺地哀嚎。
五名男生扭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五个被脱得光溜溜的模型,浑身上下的乳胶皮都一片一片地脱落,掉在地上。
最后只剩下一幅骨架,五个坐在底座上的骨架,显得格外阴森。
特别是那个五个头骷髅,两个眼睛的部位什么也没有,黑洞洞地盯着八个人。
八个新生正战战兢兢地想离开,那五个骨架突然站了起来,并开口说话。
"流氓!"一个骨架边用手指着杨兰伟,边骂道。
“非礼呀——"一个骨架跳了起来。
“还我衣服!"一个骨架站了起来。
"还我清白!"一个骨架手舞足蹈,嚎啕大哭,凄厉的回声能将人胆击碎。
“你要对我负责!"一个骨架朝赵飞鸽飞去。
“正义只会迟到,不会缺席。姐妹们,咱们跟他们拼了。"一个穿着风衣的模型喊到。
三个穿着风衣的模型,站了起来,飘到空中。风衣的下摆,不时地从八个新生的头上拂过。
"拿——命——来——",空中的三个模型不停地,阴森森地说道。
地上站着五个骨架,冲着新生指手划脚,骂个不停。
杨兰伟只觉得大腿根一热,一股温泉流了下来。
曾杨相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磕头作揖,口中念念有词。
三个女生已瘫到地上,两个已口吐白沫。
"快跑。别看。低着头去开门。"郭靖大声喊。
杨兰伟赶紧拉起曾杨相,跑去开最后一扇门。
另外三名男生,分别从地上拣起一个女生,抱着就往外冲。
身后喊声凄厉。
"提起裤子就不认帐!"
"明天还来呀!"
"哈哈哈哈——"阴森森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八人都出来后,赶紧都关紧门,里面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八个刚从鬼门关逃出来的新生,吓得开始怀疑人生。
正当他们惊魂未定地站在走廊中时,却看见刺秧泡正笑咪咪地盯着他们。
“味道怎么样?"刺秧泡问。
"还好。"赵飞鸽咕咕咙咙地回答。
“你们是第一批能通过这三关的。前几批大多在第一关就趴下了,剩下的在第二关就吓得不敢移动半步。你们这一批里肯定有高人。"
"是……"朱君宏开口介绍。
"是曾杨相指挥我们通过的。"郭靖不等朱君宏说完,便将话抱了过来。
刺秧泡盯着郭靖,看了好会儿。
"只要看看各位的神色,就知道谁是主心骨。现在请各位和我一起去布置宴会厅,以便招待下一批五官系的新生。"
刺秧泡带着刚闯过关的八个人,重新回到宴会厅。
"肝胆相照"厅内,杯盘狼藉,异味扑鼻。
刺秧泡领着众人收拾打扫了一阵子,才恢复正常秩序。
这时,有人送上来饭菜,碗筷,茶杯,热水瓶等。
"将送来的东西,按你们进来时的秩序摆好。"
“老师,请问这一关有什么用?"张婷问道。
“教你们如何用药。用药如用兵。
“如果各种药配伍不当,剂量错误,不但不能救人,反而可能杀人。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旦你们不精通相反相畏的原理,在用药时犯了这方面的错误,可能就不是上吐下泻这么简单。
“可你们连常见的中药也不了解。瓜篓是涌吐剂,我们在茶中有意放了一些瓜篓丝,你们却照喝不误。菜中有整个的巴豆,你们还是通吃。"
一席话说得八个新生面红耳赤。
"岁寒三友"厅内,毒物都安静下来。
刺秧泡发给每人双长约两尺的竹筷子,她自已手里拿着蛇夹子。
“这些毒蛇,蜈蚣,蝎子,毒牙都已经被拔掉,体内的毒素已被抽干净。被咬住,只是疼一下而已。"
刺秧泡说完,抓起一只蜈蚣,让它在自已的手上咬了一口。
手上只出现两个红色小点,渗出的血液却没变色。
“女生用筷子将蜈蚣和蝎子分别装到两个大玻璃罐中,千万别放错,放混了它们就打架斗殴。"
“男生帮我将三条美女蛇重新固定。如果被它们吻上,只能怪你们自己不小心。"
"固定?"几个人一脸迷惑地望着刺秧泡。
"当然。这几条蛇都提前被固定,否则,这么长的眼镜蛇,早把你们中的一个当午餐了。剩下的几个人,谁能抵得住竹叶青或者腹蛇一口?
“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不仅让它们变成无毒,而且还将它们固定起来,让你们有通过的空间。
“就是这样,有的组在这里吓得尿裤子,直接吓晕,压死了几只蜈蚣和蝎子。"
"老师这样安排,有什么用意?"赵飞鸽问道。
"让你们认识动物药。明白毒药不仅对病人有害,对自己也有害。
"同时明白动物药是来自活生生的一条生命,要尽量少用动物药。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老师,这门为什么会自动锁死?"
“门的开关在上一层楼,等一下领你们上去。招待新生时,你们在上面操纵机关。"
刺秧泡边说,边用蛇钳夹住眼镜蛇的头。
“郭靖,你沿着蛇脖子往下检查。"
郭靖依照刺秧泡的话,在蛇身上发现一个透明的的套,紧紧地套在蛇身上。
蛇套上系着一根透明绳,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松树上。
"赵飞鸽,你拿好蛇夹子,我来调整蛇套。"
刺秧泡将蛇钳递给赵飞鸽,自已将眼镜蛇身上的蛇套重新调整一遍。
九个人最后来到"国色天香。"
看着男生穿的风衣,刺秧泡笑得直不起来腰。
"连别人的衣服都扒了。去换上校服,将风衣还给她们。"
“先将透明的尼龙线顺着骨架上的骨头向头顶集中,用发套压弯。然后将一束线伸向上一层楼,注意要将线理顺,别缠在一起。"
"尼龙线?"几个人仔细一看,果然从楼顶上穿下来一束束透明的尼龙线,拴在骨架的各个主要关节上。
现在日光灯已打开,可以清楚地看见。
“我的天啊,原来是玩皮影戏。"曾杨相恍然大悟。
“你以为世界上真有鬼吗?刚才跪在地上念金刚经的是你吧?"
刺秧泡的话,让曾杨相羞愧交加。
"咦,地上的不明液体是什么?"刺秧泡问道。
"是农家肥。"赵飞鸽蹲下检查后,回答。
“生产厂家是哪里?"刺秧泡又问。
刚才灯光昏暗,没人注意。现在男生又换了衣服,没有证据。想到这里,杨兰伟腰板一硬:
“是她们。"他指着几个没穿衣服的骨架。
众人一阵大笑。
"先将乳胶皮粘在骨架上,注意别粘错部位。当你们到楼上提起尼龙线时,胶皮就会脱落。
"这几个骨架的风衣不要扣纽扣。当你们在楼上玩傀儡戏时,衣服和胶皮先后脱落。
“本想让你们先熟悉人体穴位,再熟悉骨架结构。没想到你们却直接脱了别人的衣服。"
"太吓人了。"吴金玉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治病的时候,有时比这更吓人。
"病来如山倒。一座大山倒下来是什么样的场景?一定要仔细观察病人,发现最主要的线索。可你们却连尼龙线也没发现。"
“记住骨架对你们说的话,操纵傀儡时要记住台词。"
整理好宴会厅,刺秧泡领着新生上楼,走进操控室。
只见室内有很多操纵机关,上面分别写着"门开关","蛇开关","骨架开关","灯开关",等等。
而且地板上有很多观察孔。楼上可以观察楼下的每一个角落,楼下却无法看到楼上。观察孔内装有特制的玻璃。
刺秧泡又详细介绍操作方法。
"如果楼下新生全部在某一房间内失去活动能力,那么这一组将失去参加下一次接待的资格。游戏接触,他们将不能入选种子人才库。"
刺秧泡交待完,便去招待处领新生。楼上的人是百年的媳妇熬成婆,开始准备锻炼新媳妇。
招待完下一批新生,郭靖等八人从试验大楼第十层走下来。
参加完宴会的新生,可以去找宿舍,而且允许带家长进去。
五官系新生接待处有各个宿舍的新生名单,郭靖扫了一眼,看到自己在四二八宿舍。
上到宿舍楼四楼,刚找到四二八号宿舍,却听见里面吵得正凶。
郭靖推门一看,看见曾杨相和一个白白净净,瘦得象麻杆一样的室友正要开打。旁边有人分别拉住两人。
"你过了三关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是不想过。"
"你是没本事过。这么丢人的事,我们不说,你自已还好意思说。"
"谁没本事?咱俩不是考同一所大学吗?"
"咱俩是进了同一所大学。但在起跑线上你已经输了。"
"不就是一个游戏吗,我懒得玩。太简单了,干脆中途退场,好早点休息。"
“太简单?再简单也没有你简直单,你简单到直接尿裤子,然后简单得象一条翻肚皮的死鱼,被别人简单地从松树下抬出来。"
“你这个乡巴佬,有什么了不起。再乱说我修理你。"
"眼镜蛇!你不就是从小县城走出来的吗?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我是县化肥厂的家属,你家是什么单位?你比得了吗你?"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真本事呢,原来只会拼爹。七级工,八级工,不如社员一棵葱。你连我粪坑里的一条蛆都不如。"
“我今天要不让你这头矮骡子从地球上消失,我韦成就改成你的姓。"
"我要不把你这条蛆扔进粪坑,我曾杨相就倒过来写。"
众人又一阵忙碌,才将两头发怒的公牛分开。
"有什么了不起?你要是能通过复赛,才有资格吹牛。"
"还有复赛?"
“当然,通过初赛的人,将参加复赛。通过复赛的人,将接受最高规格的培养。"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行?"
“你不是挺牛的吗?还问我?"
"什么条件你能告诉我?"
"说你自己是蛆虫。"
"这……"
"如果你能让我高兴,我还能透露一些考题给你。"
"我是蛆虫。"
"说大声点,我没听清。"
"我——是——蛆——虫——"
曾杨相扯破嗓子大喊。
宿舍的人哈哈大笑。形势急转直下,干戈一下子自动化为玉帛。众人纷纷退到一边,有的扶着墙笑弯了腰,有的在床上笑得直打滚。
“听好哇,蛆虫——"
"哈哈哈哈……"
"怎么没人答应?没人理算了,我不说啦。"
"到。"
"复赛就在这几天,具体时间要根据准备的情况确定。"
“考题?"
“你得让我高兴。"
"你的下巴都快笑掉了,还不高兴?"
“好事不怕重,高兴不怕多。你想不想知道?"
"阴险狡诈。"
“买考题的人难道是高风亮节?"
"你有什么要求?"
"学三声骡子叫。"
"士可杀不可辱。"
"你学不学?"
“不学。"
"最后一次机会。"
"咱们商量商量。"
“三!"
"俺也是有自尊的。"
“二!"
“嗯——啊——"
"声音不够宏亮。我只听见驴叫,没听见骡子叫。"
“嗯——啊——"
"嗯——啊——"
"嗯——啊——"
宿舍里回荡着骡子经久不息地,高亢地叫声。宿舍的人已经笑叉了气,浑身无力,只剩下淌眼泪的力气。
"联系最近一个与医学有关的大案,倭国间谍计划利用动物传播病毒,在中华制造瘟疫。"
"这么秘密的事,他们竟然知道?"郭靖在心中暗想。
"通过复赛的人,将是国家重点培养对象。为防疫抗疫作准备,为民族复兴保驾护航。"
“我这顿胯下之辱值得。"
“你要是能通过复赛,我在宿舍学三天驴叫。"
“这事先放放,先将咱们宿舍的家事准备一下。"
"什么家事?"
“兄弟们先自我介绍,互相认识。然后根据年龄大小确定座位,该叫哥的叫哥,该称弟的称弟。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恒听今,来自汝南。"一个红中透黑的瓜子脸站起来。
“我叫田新,来自唐河。"一个坐在上铺的大胖子乐呵呵地招手,他是由家长送来的。这会正坐在床上清理零食,为保卫吨位而战。
"我叫王都红,来自安阳。"一个肤色白皙的小个子站起来,不胖不瘦。
"我叫郑欣宏,来自三门峡。"一个脸色红润的小尖脸站起来,中等个。
自我介绍完毕,每人拿出一样零食,用白开水代酒,边喝边报年龄,排定座次。
一圈白开水喝下来,七兄弟辈分确定。
恒听今年纪最大,是四二八的老大。
大哥首先介绍他的罗曼谛克。
“我现在的女朋友是高中同学,我们一起上初中,又一起读完高中。
"我们想方设法调到一个班,又费尽心机却极不情愿地同桌。
“我们是现代版的许仙与白娘子。"
"法海是谁?"郑欣宏幽幽地问。
"我女朋友的爸。"
“你直接说是老泰山不就完了吗。"曾杨相又开始嬉皮笑脸。
"可这座山太难翻越。我每次都用嘴跟他说话,他却一直用鼻子回答我。
“我每次都声泪俱下,洋洋洒洒地对他说上几天几夜,他却总是只用一个字来总结。"
“什么字?"韦成虚心请教。
“滚!"
“我每次都想方设法证明我们的爱情是多么坚贞,证明我是多么爱我的女朋友。我引经据典,长篇大论,甚至请来哲学界的泰斗,强调主观能动性,证明我们的爱情让我有保卫宇宙的可能。
“他却指着一行字不吭声。"
“该不会是`你是唯心主义者,我是唯物主义者`吧?"
“不是。接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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