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年轻女孩猛地推开市长,自己却被击中胸口,当场倒在血泊中。
小薇!指挥官抱起奄奄一息的秘书,泪如雨下。
女孩咳出一口鲜血,却微笑着说:指挥官,大家需要你……不能死……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停止了呼吸。
银甲战士们推进如潮,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城市的防线一道道崩溃,一名名勇士前仆后继,却难敌敌人的铁蹄。
不到三小时,昔日繁华的青山市已沦为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尸横遍野。
维洛克站在战舰上,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很好,继续深入清理,保证没有落网之鱼!然后,我们前往下一个区域!
战舰缓缓升空,越过蓝色光幕,驶向下一个区域。
一路上,类似的悲剧在大夏国的土地上不断上演。
孤立的区域无法互相支援,被神之国战舰逐一攻破……
在南部的一个沿海城市,渔民们驾驶着渔船,组成了一支临时海军,试图从海上支援陆地;
北方的边境小镇,老人们扛起猎枪,站在城门前组成人墙,宁死不让敌人踏入家园;
西部山区,少数民族战士们利用地形优势,设下陷阱,偷袭神之国的巡逻队;
东部平原,农民们手持锄头镰刀,与银甲战士血战到最后一人……
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在这场不对等的战争中诞生。
然而,勇气和决心,终究难以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城市接连陷落,反抗的火种一个个熄灭,大夏国的苍穹下,弥漫着绝望和不屈的怒吼。
维洛克的战舰,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大夏国的版图上不断收割生命,留下一座座死城,一片片焦土……
蓝色光幕内,张泽如同困兽般徘徊,双拳紧握得指节发白,眼眸中满是血丝。
他能感觉到,在那层看似平静的蓝色光芒之后,他深爱的家园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蹂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搓,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刀割般的剧痛。
啊啊啊——!
他仰天长啸,声音撕裂长空,却被光幕隔绝,无法传递半分。
那一刻,他的嘶吼中包含着一个男人所能承受的全部痛苦与绝望。
神之国!我发誓,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你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张泽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我要让你们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誓言掷地有声,却只能回荡在他自己的耳畔。
【破军弓】在手中不断震颤,仿佛感应到主人滔天的怒火,却无法穿透那该死的光幕。
这些日子,张泽尝试过无数方法,可惜全都徒劳无功。
通讯被完全切断,没有任何外界信息传入,他甚至不知道柳月影、巨神他们是否还活着。
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这种明知灾难正在发生,却无法插手干预的彻骨绝望!
每一天,他都能从光幕内透出的火光和硝烟猜测到战况。
有时,夜深人静,他甚至能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炸声和惨叫声,这些声音如同梦魇,日夜折磨着他的灵魂。
我不能认命!绝对不能!
张泽日复一日地寻找突破口,没有放弃过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大夏国的土地上,一场无情的屠杀还在缓慢而系统性地进行着。
维洛克如同一位沉稳的死神,乘坐【神罚号】战舰,一个区域接一个区域地清理。
他不急不躁,方法极其残忍而彻底——先是从空中轰炸主要城镇,摧毁所有通讯和电力设施,然后派出地面部队进行地毯式搜索,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一个又一个城市陷落,一个又一个区域沦为焦土。
大夏国的军民奋起反抗,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道防线,却如同螳臂当车,最终都湮灭在神之国的铁蹄之下。
转眼间,一年时光流逝。
大夏国的大半壁江山已经沦陷,曾经繁华的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肥沃的土地被焚烧成了不毛之地,清澈的河流被染成了暗红色,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腐朽和焦灼的气息。
维洛克站在【神罚号】的甲板上,俯瞰着下方一片狼藉的土地,冷哼一声:这些人类,比我想象中顽强。竟然花了我整整一年,才清理了一半的区域。
他身旁的副官恭敬地回答:维洛克将军,这些人类确实有些特别。他们似乎……不怕死亡。
哦?不怕死?
维洛克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那么,就让他们尽情体验吧。反正,结局早已注定——这颗星球上,不会再有任何人类的痕迹!
站在指挥舱中的鲁恩默默听着这番对话,眼神复杂。
一年的时间,他亲眼目睹了无数大夏人的顽强抵抗和壮烈牺牲,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敬意。
如果张泽还活着,如果他能突破那道蓝色光幕……这场战争,或许会有不同的走向。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帝都指挥中心,朱斌和项小琴站在巨大的电子沙盘前,面前摆着一叠刚刚送来的纸条。
这些纸条各式各样,有的是普通a4纸撕成的碎片,有的是从笔记本上扯下的页脚,甚至还有几张是用薄树皮书写的简易信笺。
这正是来自各区域的最新战报。
又来了?
朱斌拾起一张被汗水浸湿的纸条,纸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内容:第237区西南角告急,神之国战舰已进入区域,城市沦陷,请速援……
项小琴面色铁青,这种纸条传递的方法是他们被迫想出的唯一通讯手段——由各区域负责人将重要情报写在纸上,然后一个人站在光幕一侧,另一个人站在光幕另一侧,将纸条贴在光幕上,对方抄写下来,再交给下一个传递点,如此反复,最终传到帝都。
一条消息往往要经过十几次中转,耗时数日甚至数周。
又有三个省的腹地沦陷。
项小琴声音沙哑,接连几天没合眼的疲惫清晰可见,西南的民兵坚持了两周,还是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