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深眯水眸，血管于头脑中蹦跳的声音透过双耳清晰可闻，头脑与太阳穴上好似有百只蚂蚁一同啃食，疼！

穆雪血淋淋的模样在眼前急剧模糊，继而崩塌瓦解。她不在了，我这才缓慢张开深眯双目，任由心跳急速。

“呼……呼……”大口大口喘息，冷汗顺额滑落，淌过太阳穴逃入发鬓。

半晌，急促呼吸恢复如常，从被子里拿出手，揪着袖子擦拭汗水。

偏头看向九皇子，他酣然熟睡，我先前血梦所制造出的动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晓得指使者是七皇子，皇上又替我二人做了主，他总算能安心睡个觉了。自口脂日起，他睡的都很浅，一直不踏稳。

探去手儿想碰触他的脸颊，即将碰到时收回了手。当下心情说沉重又感动，惧他残忍；又谢他为我担心。终没有碰触，手儿缩回棉被。睡意没了，仰望幔帐……

用过晚膳，九皇子让李全图将宫里所有的婢女、奴才全部叫进寝殿外殿。

我与九皇子分别落坐软榻左右，香儿侍在我旁；李全图、宝顺侍九皇子旁。

九皇子倚矮几，慵懒地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圈一圈缓缓旋转。

我将整齐跪成几排的婢女、奴才一一扫过，不急、不怒、不燥、不兴师问罪，坦坦荡荡、开诚布公说道，“大伙都知道穆雪在我的鱼汤里下毒之事。今日叫大伙儿来是想告诉你们，穆雪已于午后咬舌自尽。”至此一顿，环视众人。

众人无一敢言、敢发出声音，颤抖着身子伏在地上。

“穆雪给我下毒，说实话，我很伤心！因为我自从嫁进‘朝华宫’便没有亏待过大伙儿，我自认是个好主子。”口气悲凉，“穆雪已亡，我与皇子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了。但，被自已宫里的人出卖，这滋味儿相当不好受，好比刀子扎刺我心！不是一个‘疼’字可以表述清楚。”悲凉转沉痛。

听罢，婢女、奴才不止抖，更滴滴哒哒流淌汗水。后一排的宫女中有人害怕，传来低而压抑的哭泣。

我佯装听不到，矣不想制止，恐惧乃人体中的一种自然反应，谁都会有。指甲扣几角，继续说道，“宫里不能再出现第二个穆雪了，我与皇子今日郑重问大伙儿想留在‘朝华宫’还是离开。我们不逼大伙儿马上作答，给你们一日时间考虑，后日一早回复。”说完，疲惫心伤地幽幽叹道，“大伙儿要想清楚，谁都不要有所顾及，随着自己的真实心意便好，我们会成全大伙儿的。”语毕，摆手，无力道，“没事了，都下去吧。”

我的声音回荡在外殿里一点点消逝，外殿霎时变得奇静无比。奇静使人恍然生错，误以为这世间的声音是否全都不存在了？

婢女、奴才先后从地上站起，皆躬身退去殿口，鱼贯而出。

望着众人离去的惶惶背影，我仿佛已瞧见后日清晨时的情景。唇边绽开苦涩之笑，会有不少人离开吧？毕竟九皇子从前待他们不好，如今又经历了穆雪一事……

作者题外话：二更

<font color=#ff0000>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fon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