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临风千万恨。欲扫残红犹未忍。夜来风雨转离披,满眼凄凉愁不尽。”狄震坐在残落亭,手举杯盏对月而吟,自道:“欧阳先生,想当年你是何等的英明先达,只可惜人死留名,事后苍茫。你满怀壮志报国,闹得自己终日不得一时安宁。而我,虽是凡夫俗子,沉沦于世俗难以自拔,何尝不是中日苦楚哀叹?”
言罢又是举杯畅饮,看其情形足有借酒消愁之风。正在此时,一阵乒乓击打之声由远而近的传来。狄震刚要起身查看,有黯然坐了下去,伤感道:“我何德何能前去过问人家琐事。”说着又是举杯大饮。
片刻之间,打斗之声更加激烈。狄震只道:“人活一世,所为何物?富贵荣华?天下第一?以我之见,人活一世中孝当先。”他声未落,那打斗二人已至跟前,只见那二人身着一白一黑,手中兵刃在月光之下漫天挥舞,不是有碰撞产生的火花。此时狄震已有些许醉意,见得此景,举杯叫道:“二位,你们已经打斗多时,何不到亭中歇上一歇。待酒足之后,再战不迟!”
那黑衣人笑道:“多谢兄台相慰,不过你也看到了,这家伙对我是死缠烂打啊,那里容的我停手啊!带我收拾了他,再到亭下与兄台畅饮几杯!”那白衣人也不示弱,朗声叫道:“沧老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个臭脾气,动不动就要和我比划比划。”
此时狄震在月光之下已看得清楚,忙起身叫道:“沧前辈,乔前辈!”沧白鹭和乔雅芝大都之中闻得亭中之声,沧白鹭诧异道:“乔老头,那人是谁啊?为何会视的你我?”乔雅芝道:“你问我,我问谁啊!”沧白鹭笑道:“乔老头,你看这样好不好啊。我们先别打了,我们到亭中看上一看,歇息一下再打不迟啊!”乔雅芝朗声叫道:“好,那你先退出!”沧白鹭惊道:“为什么是我先退出啊!不行,要退一起退!”乔雅芝道:“好!”
声落之时,二人已到亭下,狄震忙跪拜道:“晚辈狄震,参见乔前辈,参见沧前辈!”乔雅芝忙摆手叫道:“哎,是你小子啊!”沧白鹭见到狄震,心中甚是欢喜,喜道:“小子,不错啊!听武林人士说,你已和欧阳震南交过手了,不错,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啊!哈哈……”
狄震起身道:“晚辈那里是欧阳震南的对手,只是见得武林群雄被欧阳震南那些贼人们震得一时难以下的台来,一时冲动才出手的。“乔雅芝笑道:“狄震,你何必谦虚呢!你的事迹,现在已成江湖众人差钱饭后之谈,你的侠义之举,确有狄大侠当年之风啊!”狄震手执酒盏,黯然诉道:“那又怎样,欧阳震南不同样还是可以为虎作伥,欺压我大宋的黎民百姓。”沧白鹭手撵胡须,道:“此话不假!那欧阳震南自随了金国,士气一日超过一日。”
乔雅芝突然想起什么,道:“狄震,你可知道,近来欧阳震南到处派人寻找你的消息。看起形式,像是对你斩尽杀绝。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他对你的真的肆无忌惮吗?”沧白鹭也道:“是啊,是啊,这事我也有所耳闻!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啊!你刚刚在华山击败他,为何不足一月时间,他便这般破费的追杀于你啊!”狄震笑道:“两位前辈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重得断虹刀。以柳断虹柳前辈遗言,须将宝刀放回泰山封印。不想再封刀之时,反使其复活,并吸收了我的身后内力和大部分血气。现在我的功力尚不如玉盏促两兄弟。”
乔雅芝和沧白鹭相视一对,互见彼此眼中的惊奇之意。沧白鹭自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呢?”乔雅芝道:“原来是这样。那欧阳震南又是如何得知你已无功力的呢?”狄震道:“乔老前辈有所不知,我自泰山下来,行至大运河之处遇到玉盏促、玉盏催两兄弟。他们想拿我回去请功,但是又怕力敌不过,便设下陷阱诱我进入。只是他们的那些小把戏已经被我看破,于是我便将计就计,引他们到了河边。当时我料想我的功力足够应付他们二人的,但不想,两个回合下来,他们两兄弟便将我击败,为了逃得一命,我纵身跃入河中,等我爬上岸来,就到了这里。”
乔雅芝叹道:“就这样,他们得知了你已身无功力的!”沧白鹭笑道:“狄震,我听说你在英雄大会上竟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打狗棒法,可有此事?”狄震笑道:“沧老前辈见笑了。我那哪里是打狗棒法,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比起您的打狗棒法,我那真是不值一提啊!”沧白鹭笑道:“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啊!不过,你虽使得不是我的打狗棒法,但是你的棍法已到了一个至高的境界,只可惜现在……唉……真是天妒英才啊!”
乔雅芝问道:“狄震,你既已无功,倘若还是独行江湖的话,恐怕欧阳震南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啊。以后有什么打算?”狄震道:“这个……我还没有想过,我想先一个人静上一段时间。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早已把我搞的晕头转向了。”沧白鹭笑道:“哎,小子,如果你没有什么去出的话,可以到我的丐帮来啊,嘿嘿……”乔雅芝撇嘴道:“哎哎,我说沧老头,你有点正行好不好啊!你让一个堂堂的狄家公子去你们丐帮,你还不如让他直接死了呢?”说完对着沧白鹭眨了一下眼。沧白鹭心领神会,朗声道:“怎么样啊!难道你想让他横死街头吗?或者是更你出家啊?”
乔雅芝大叫道:“沧老头,你有心找事是不是啊?”说完,又对狄震说道:“哎哎,狄震,你说说啊,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似得,给你出那种馊主意,你说他该不该打啊!”地震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明白,笑道:“两位前辈,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狄震自生下来还没怕过谁,别说是他欧阳震南,就算是整个武林和我为敌,又何妨,只要我站得直行得正,就不怕他们。你们放心,我不会横死街头,更不会放弃我的仇家。对于以后,我自会做好安排。”
沧白鹭和乔雅芝指目一对,各自摇头,心中均说:“看他年纪轻轻,眼里绝不逊于我等。他竟一眼看穿了我两的心思,可见他足有过人之处。”狄震笑道:“两位前辈,说了那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们怎么会到此地的啊?”乔雅芝和沧白鹭相视一对,都大笑起来,乔雅芝强忍住笑说:“还不是他啊,非要和我比划比划,这不,我们一打就是两天一夜,虽然都是一大把年纪了,但还都像小孩子一样,见笑了啊!”说完,又是一阵大笑。狄震微微一笑,心道:“你们真的很幸福啊,至少比我幸福!”
狄震道:“原来如此。来,今日我便与二位前辈喝上一杯,不知如何?”沧白鹭笑道:“如此最好啊!今夜就让我们喝它个一醉方休!”狄震望了望乔雅芝,又看了看沧白鹭,轻声道:“一醉方休恐怕是不可能了啊。酒已经所剩无几了,只能略饮一二了!”乔沧二人听后,又是一阵大笑,沧白鹭道:“这个无妨啊,我有啊!”说着从腰后取出一个黑色酒葫芦,对着眼前二人大声道:“来,常常我的叫花酒!哈哈……”
酒过三巡,在美丽的月景之下,酒不醉人人自醉,狄震对乔雅芝问道:“乔老前辈,不知南云姑娘近来可好啊?”乔雅芝听的他朗声问其,不觉黯然落寞,道:“自从你失踪以后,她便随我回了毒株岛。上岛之后,她便中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时,就抢门而入,进入的那一刹那,真的把我惊住了。”说到此处,他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狄震忙问:“乔老前辈,你这是为何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啊?”沧白鹭举手拍拍他肩膀道:“狄振,你有所不知啊。云儿在断崖山下得到了慧镜大师的指点,现在已经堕入佛门。”狄震一时难以接受,惊道:“乔老前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乔雅芝提到伤心之事,哭声更加急促,狄震自哭道:“这怎么可能啊?南云,你怎么那么傻啊!?”沧白鹭带着湿润的眼睛道:“狄震,这步能怪她的。那天你们分开以后,我们在路上遇到了狄花秋。”
狄震惊道:“狄花秋!你是说你们遇到了我二叔狄花秋!”沧白鹭道:“不错。他带着数十人马,在回去的路上对我们穷追堵截。自那以后,云儿便被狄花秋捉了去。她多次从狄花秋处逃出,都被捉了回去。后来他逃出来以后,找不到你的消息,误以为你已死去。也断了心中念想,加之慧镜大师指点,一触堕入空门。”狄震闻得乔南云因自己堕入空门,心下好不伤心,举手在残落亭的石柱之上,痛声道:“南云,我对不起你啊!”
乔雅芝把袖拭去眼角泪水,凄然道:“狄震,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婚配。身边只有这一义女。本想将她热热闹闹的嫁出去,谁想她……唉……随缘吧!”
次日凌晨,沧白鹭和乔雅芝睁眼之时,只见身边树一树皮,上面写道:“两位前辈,恕在下无礼了!在下自知身份低微,又伤了乔姑娘,使她堕入空门。在下实在是一死难以谢罪,但愿能如乔老前辈所说,随缘吧!今日晚辈不辞而别,实是苦衷难以启齿,还望两位前辈谅解。倘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两位前辈多多保重。告辞!”乔雅芝和沧白鹭看到这一封树皮书信,无不惊讶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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