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望着他,不知道他又要说出什么故事来。看到自己瞬间吸引了如此多的眼球,他越发来劲,绘声绘色地讲道:“某女和某男在一块儿偷情。中途,女人的老公回来碰上,奸夫吓得面如土色,连忙磕头求饶。丈夫一时心软,原谅了奸夫。奸夫抓住丈夫的脚喊――”他故意停下来,漫不经心地吃了块肉,然后放下筷子,双手伸向空中,大呼:“――‘你是好人。’”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哄笑。只有打圆场的人哭笑不得,心里暗暗骂道:“闯他妈个鬼,好心劝别人,结果劝到自己头上一身骚。”
烟雾酒气里的人们谈论着酒内酒外的话,兴趣盎然地谈论着婚外恋和*,表达着他们积极的寻欢作乐观和消极的人生观,昭示着自己燥动的灵魂,举止言谈中无一不透露出他们的心声:来吧!我愿意与你及时行乐!
饭毕,大家又吆吆约约要去“练歌厅”练歌。
梅晓曦不去,魏书记也说不去,大家就责惩魏书记送梅晓曦回家。
魏书记说:“正好我也走那边。”
胖女人持醉,倚着瘦男人的肩膀,红着脸豪爽地指着魏书记鼻子说:“唐雎不得有辱使命!好好护送晓曦哦!”照她的说法,送梅晓曦已经成了重大历史使命,其实,她不过是希望世界更乱一点,对自己的放纵更心安理得一点。
梅晓曦想摆脱魏书记。路上,她故意走得很慢,不一会儿,她就落下几步。魏书记便停下来等她,他回过头说:“不好意思,我习惯走得大步。”
梅晓曦说:“耽误你得很,要不你先走嘛!”
魏书记也放慢脚步,边走边和梅晓曦说话。他提议找个地方喝茶,梅晓曦说:“才吃得饱饱的。”
他又说:“要不请你洗脚?”
“我不喜欢这个。”
魏书记又继续和她一起走,仍然东拉西扯。
走到一家商场门口,梅晓曦说:“我想起来还有东西要买,你……”
魏书记犹豫了一下,说:“那你注意安全。”
夜风吹起来,梅晓曦目送魏书记的身影和狐臭一起远离。
夜色很柔和,初秋的风温柔地撩起她的头发,又温柔地放下。
那晚的披肩也是这样和风谈着恋爱,缠绵细语。坚定的神女,千百年不转身,只为让爱人归来时能更早看到她如花的容颜。我不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何必一定要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呢?风是这样美好,这样温情。这风中互放的光亮,迷人的光亮。如果我离了,我和他,和他,和他,就都不算不道德了。道德,什么是道德?我还有道德吗?道德是良心,不是法律。良心是自己认为可以做的就去做,认为不可以做的,就找借口去做。
船舷上窃窃私语的江风,歌声中激情跳跃的闪光,夜色中藏着的流淌的……
酒精和夜风狼狈为奸,撩拨起梅晓曦的思念。一瞬间,她突然非常想念莫逆,她翻出钱夹里的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给莫逆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你拍的相片,我将用心珍藏。”
其实,相片早已经收到,喝酒那晚的相片里,梅晓曦醉态十足,看得梅晓曦脸蛋绯红。过了这么多天,梅晓曦发这样的致谢短信,傻瓜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梅晓曦现在是真的想念他,一瞬间的也是真的,干嘛要否认?
梅晓曦握着电话,边走边等,一直到家,也没有回复。
回到家,孟歌和欣儿已经睡着了。两父子头碰着头,妈妈不在家,儿子便鸠占鹊巢,倦在爸爸温暖的怀里。床头的灯还亮着,一本故事书落地床脚。
梅晓曦轻轻上床,很久,都不能入睡。她起来吃了一粒安眠药,仍然睡不着,于是,又加了一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