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华跟随着记忆体走进来一座道观中。
“这里是...”刚刚踏入道观,符华整个人就愣住了。
陌生却有熟悉的感觉,令她的身体战栗着,忍不住想要后退,却被理智硬生生止住了。
“根据凯文共享的记忆,你找回来丢失的记忆了,怎么样,五万年之后,再一次回到家,你有什么感受?”
记忆体华来到了道观内部,从一旁橱柜中取出了一双古朴的手套,然后丟给了符华。
她下意识接过,低头一看,这是自己去沧海市上高中前,自己训练拳法时戴的手套。
符华抚摸着手套上缝补过的痕迹,记忆中的点点滴滴逐渐恢复,同时若隐若现的疼痛感也令她皱起了眉头。
但这一次,她甘之如饴。
“......我曾经选择将它们丢弃,有时候,遗忘真的可以杜绝悲伤。”符华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手套戴上,尺寸有些小,她轻笑了几下,自己毕竟长大了。
“记住你现在的感触,很怀念吧,我平常有空闲的时候,就独自呆在道观里,无论呆上多久,我都不会觉得厌烦,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家...”
记忆体华的话语,让符华心中荡起一阵涟漪,谈论起家园,她第一时间想起的并非是幼年时的家,也并非是逐火之蛾的宿舍,而是在圣芙蕾雅中与琪亚娜她们一起打打闹闹欢声笑语的宿舍。
“是啊,家是温暖的港湾,是心灵的归宿,是情感的寄托。”被过去的家所动摇内心的符华,因为记忆体的话语,坚定了自己都内心。
考砸的琪亚娜,厨娘的雷电芽衣,打游戏的布洛妮娅,抬着眼睛看人的温蒂,四处捣乱的小识,喝酒的姬子,故作威严的德丽莎
她有了太多希望保护的‘家人’,为了这个家可以继续延续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人类都将战胜崩坏。
“所以,为了守护我所在意的家园,我才必须舍弃阻碍我继续前进的难题。”
理解了一切,承担了一切的符华,已经有了将记忆给舍弃的决心,但这一次,她希望得到更多。
“你所期盼的未来,我可以告诉你,它并不存在,世界是公平的,有所得必有所失,为了爱,我们才会存在,父亲离开,队长律化,我再无家人,但如今的我,却有了想要去守护的‘家人’,为了她们,我可以舍弃一切。”
符华的眼神通透琉璃,仿佛有着曙光。
“我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你真的疯了。”
记忆体华气笑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认为我会选择苟活吗?
“你以为我气愤的是你的选择吗?不,不是,我更气的是你,卑弥呼告诉过我们,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人,该如何去保护其他人,你以为死亡是救赎么?不,她是逃避,是将所肩负的责任丟给了被拯救的人,你以为你很高尚,不,你自以为是过头,乃至于自我满足,太过自私自利了。”
记忆体华扯起了一条绷带,缠绕在拳头上,牙齿咬住了绷带一角,轻轻一用力,绷带绑紧在拳头上。“你想要和我打?”
“这是当然的。”
记忆体华摆了摆手,露出了凌厉的战意,摆出来寸心拳法的继承架势。
“让我们用最纯粹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包括你的愤怒,你的憎恨,如果语言不足以平息你的错误,那就让我们用本能的方式来弑杀,让我看看,五万年来,你所积累的勇武,是否退步。”
“如你所愿。”
符华同样摆出了架势,但比起记忆体的寸心拳法,她的动作带上了一丝缥缈的意味,这是寸心拳法的变种,符华在赤鸢仙人所创建的流派——仙式。
两人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的瞳孔,在战斗开始的第一秒没有人有所动作。
先手优势在两位技艺通神的武者面前,反倒是更容易失去先机,尤其是对方知晓你拳法上的奥义时,尤为醒。
时间逐渐流逝,两人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动手的契机。
契机很快便来临,伴随着道观时间来到了整点,叮咚的钟声打破了沉静的氛围。
空气中仿佛拉出了两道残影。
原地留下了逐渐消失身影的同时,两人的拳头已经碰撞在了一起。
砰——
拳头相撞造成的余波,将道观内的装饰吹风了出去,墙体和玻璃上更是显示出了道道的蜘蛛网裂纹。
记忆体华没有给予对方思考的记忆,这些年在往世乐土研习的寸心拳法,拥有在外界的符华所无法比拟的坚实基础。
没有多余的力道,没有多余的动作,顷刻间便是二连发的攻势。
寸劲·岩破,以绝强的拳头,凝聚出内部破坏般的经历,从敌人内部破防的招式。
寸劲·山崩,岩破的进阶版,威力更上一层楼的同时,造成的震荡之力,甚至会让对手浑身僵直一瞬。
“很不错,动作非常凌厉,凌厉到我都无法复刻的技艺,但你不要忘记了,你会的,我也会,你懂的,我也懂。”
情报是战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哪怕力量再庞大,技艺再精纯,速度再鬼魅。
当我知晓你的招式,清楚你的连击,明白你的后手,而你却对我一知半解,比一无所知更为致命。
你还怎么和我打?
对此,符华的回应是——仙式·玄鸟散,回击的神技,通过手臂舒展的动作,既可以破坏对手的战斗节奏,更是可以打开敌人的空门。
记忆体华的双臂被仙式·玄鸟散剥开,空门大开,有了一丝的破绽。
高手对决时,一丁点差错都可能影响胜利的走向。
记忆体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符华却没有放过破绽,踢腿至下而上,仙式·凤翔脚,一字马衍生的动作轰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寸劲的破坏力,腰马合一的爆发力,空门打开的破绽攻击。
下一刻,记忆体被打飞了,双腿甚至在地上拉出了数米的划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