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
天人创世法以及盘古之心所化的大周世界,基本可以确定,这些,都是盘古推演未来后,给未来的自己留下的后手。
若是再往深里想,鸿钧夺舍洪荒天道失败,天道产生自我意识转世,这些大概率,都和盘古大神有关系。
甚至,最初的混沌,盘古大神手持盘古斧,脚踏混沌青莲,一斧头一个,将三千混沌魔神几乎杀了个遍,未尝没有在为未来做准备,提前剪除麻烦的心思。
过去,现在,未来...时空循环,无时无刻都有博弈在发生!
只是很多博弈,发生在过去,或者是在未来,当时的自己并不清楚。
将天渊外,某个混沌魔神投来的目光湮灭后,对方或许是忌惮,也或许是没了时空坐标,那神秘的目光没有第二次投来。
闲下来的宋玄,再次拉动时间线,或是倒退,或是快进,将整个灭世大劫仔仔细细的观摩了几次,方才停了下来。
随后,他拖动时间进度条,将画面拖到了邪神婠婠献祭自身,自爆前的一幕。
画面中,邪神婠婠手里捧着一枚散发着特殊气息波动的黑色珠子,向着流金魔神恭敬行礼。
“初次拜见大人,晚辈婠婠,有件宝物要献给大人!”
流金魔神摇头,他看不上一个小小邪神的所谓礼物,“不必了!”
“不,大人,晚辈一定要给!”
但见婠婠捏碎了手里的珠子,肉眼可见,她的肉身开始爆发出土黄色的金光,一头庞大的麒麟虚影在其头顶上空浮现。
邪神婠婠的庞大邪神之躯,肉眼可见的开始膨胀起来,她开始献祭自身,神色狂热的呼喊出声:“哥哥,我才是最心疼你的那个,没有人比我更理解你的苦!”
就在这时,时间长河虚影外,宋玄轻吐一个字,“定!”
淡漠的声音响起,时间长河画面定格,宋玄手中泛起开天造化之光,抬手猛然探入时间长河中,一把,握在了邪神婠婠的胳膊上。
他要从时间长河中,将过去已经陨落之人,拖拽到现在的时间节点,这个举动,瞬间引起了时间大道的狂暴反噬。
无尽的时间之刃嗤嗤的切割在了宋玄的胳膊上,以宋玄如今的肉身强度,手臂上都开始泛起血丝。
“给我出来!”
宋玄猛然暴喝一声,手臂上青筋暴起,开天创世之力疯狂催动开来,在时间长河中掀起滔天海浪,随着猛然一拽,邪神婠婠堪比恒星般大小的肉身,哗啦一声,好似从河水中被扔到了河岸上。
婠婠的脸上,此刻还是一副狂热之色,嘴里还喊着“没人比我更理解你的苦”,就在她准备自爆时,却突然感觉眼前一晃,再次睁眼,眼前的景象彻底不同了。
她体内的自爆之力不知何时已经消弭一空,肉身也恢复了正常人族形态,无尽的天渊大军已经不见,那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天渊魔神,更是杳无踪迹!
虚空一片黑暗寂寥,看不到一颗星辰,唯有那一道熟悉而又令她感觉陌生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哥...哥哥?”
邪神婠婠脑子有些懵,她记得自己正在献祭自身自爆,莫非,这里是自爆后人死人该来的地方?
可为什么哥哥宋玄也在?
难道,哥哥多年的谋划失败了,最终还是没有战胜那尊深渊魔神?
宋玄看向她,目光柔和。
一个愿意拿自己命去拼,只为了给他宋玄争取一线生机的女子,很难不令他另眼相待。
当年飞升洪荒上界后,宋玄前世的执念消散,自始至终,前世的执念都没有提起过要复活婠婠等人的事情。
因为前世执念很清楚,有些事无需提,时机到了,今世的自己,自然会去做!
抬手,在邪神婠婠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宋玄温和笑道:“辛苦了,你先在一旁看着,待会再和你慢慢聊!”
说着,他袖袍一挥,黑暗的虚空中,被定格的时间长河虚影仿佛活了过来,画面再次开始转动。
邪神婠婠面色一变,之前满眼都是哥哥宋玄,此时才后知后觉的看到了那宛若长河般的时间之力。
时间长河虚影中,四大天渊主神,喊着狂热的口号,献祭自身,布下了五行神兽诛魔大阵,即将自爆开来。
而也就这时,宋玄口中轻吐一个定字,随后,抬手一掌探出。
哗啦
时间长河泛起涟漪,随着宋玄手臂上泛起开天造化之光,四大天渊主神,被他相继给捞了出来。
做完这些,宋玄有些疲惫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冲着还有些呆滞的邪神婠婠吩咐道:“我休息一会,他们有什么不懂的,你给讲解一下。”
说着,宋玄盘膝坐在虚空中,开始闭目打坐。
从时间长河中将陨落之人捞出来,即使他如今堪比圣人层次,但抵御那股时间大道的反噬之力,也是感到了疲惫。
邪神婠婠听到宋玄的吩咐,本能的哦哦了两声,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茫然点头,“哥哥累了就休息,他们有什么不懂的,我来说。”
能被当年的玄天主神选为小跟班,带在身边照顾了很多年,邪神婠婠的聪慧自然无需多言。
她虽然还有些懵,但全程看到了宋玄在时间长河中将四大天渊主神捞出来的画面,再联想到自己明明正在自爆,却突然变换了场景的情况,心里大致已经将状况梳理的差不多了。
轻咳了一声,她脸上难掩兴奋之色,指着正在不断消散的时间长河,“诺,都看到了吧,咱们正在自爆呢,理论上说,咱们都已经死了。”
其中一名魁梧的天渊主神打量着四周,“所以,这里就是死后的幽冥地府?”
“这里是哪我也不知道。”邪神婠婠双手一摊,“我只知道,我们已经死了,但哥哥却用大神通逆转时空,又将我们捞了出来。”
婠婠笑眯眯的看着几人,“我刚刚可是亲眼看到,哥哥在时间长河里就跟摸鱼似的,咻的一下扔出来一个,咻的一下又扔出来一个...”
婠婠总结似的点了点头,“嗯,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咱们死后,哥哥摸鱼又把我们给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