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渐渐暖起来,柳大爷又抄起旧业,晚上背着电瓶出去烧鱼,叶欣**阻止,柳大妈说话:“让他去,他晚上睡不着,心里苦着呢,还不如让他找点事干的好。”柳大妈转而提高嗓门:“老头子,记得早点回来,门给你留着了哈。”柳大爷“嗯”的一声出门。
夜,渐渐的黑了。柳大爷沿着一条水渠烧着电,烧鱼具传出“吱吱”的声音,时不时见小鱼翻白,自己却无暇将它们捞起,鱼儿翻翻又都活了过来,悠悠的离开,像是经过一场噩梦。他只是在重复这一动作,重复着自己曾奋斗过的足迹:他就是靠这一动作养活着全家的、支付起孩子们的学费的;那时自己和柳华,苦于无手艺,便想来这一门路,买电瓶烧黄鳝和泥鳅,卖个好价,倒也能贴补家用,又加餐桌上天天有鱼,日子也还丰润。刚买第一台烧鱼电瓶时,自己被柳华一个“不小心”,电倒在水里,僵卧着,那滋味虽不好受,然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发笑;兄弟俩那时常把流水烧出浪花来,把静态烧出动感来,把黑夜烧成白天,幸运时,得个王八,兴奋好几天呢?那个兴奋劲,现在想起来意犹未尽,可如今、、、、、、
柳大爷想起自己弟弟,现在生死未卜,一时停下,坐于一土桥上,望着月光,点起烟来,多年未动过香烟,今夜,猛的抽了起来。管他生呀死呀的,病呀痛呀的,现在只有香烟才是良药,一时回想起其弟柳华的旧事来:小时家穷,很难吃饱,唯有其不听话,常到人家地里偷番薯之类,人来告状,被父亲打的死去活来;人又极其淘气,一日,一耕牛连着托耙――一木板,板底布满利刀,停于水田中,柳华见主人不在,想往日农人站于耙之木板上,甚是风光、好玩,便自己也来一试,站于利耙板上,赶起牛来,**碎土烂泥,哪知牛一跑,自己一个踉跄,跌与利耙前,蛮牛只觉轻松许多,火速拖空耙向前,顿时,利耙之锋刀利齿往柳华身上滚过,破其汗衫,刮其血肉,一时血肉模糊,主人赶来时,柳华躺在地里直喊痛,水里一片血红;主人喊来父亲,家人跟至,吓的家人**哭无泪,火速抱往医院,然大难不死,也未留下后患,只道其命大;说也奇怪,家人就数他长的清秀高大,一米八二个头,常引来姑娘偷看;村里一姑娘,家富,对他甚好,然女人家嫌自己家贫,阻止他们往来,可该姑娘常端来人参汤,偷偷予弟喝,只说汤苦,自己不喜喝,抑或,弟弟伤多亏这女子私下照顾;父亲发现他们俩还有来往,毒骂了柳华,因为女人老爹找过父亲,说了“烂蛤蟆想吃天鹅肉”云云;后女人嫁了,女人嫁前哭着找过弟弟,可弟弟没有说话,只关门躲进了房间;后来弟弟找了现在的柳明他妈――明玉香,可其中之事煞是一番苦涩;柳华亲是定了,可家穷,迟迟未结婚;有时其岳父和明玉香出门做事,几日不在家,柳华便常去其岳母家帮忙做事;说来莫笑,其岳父长的如武大郎――三寸苦丁树,一身枯树皮,岳母长的不甚妖艳,却是花容富态,根长个高的;柳华和其岳母在家,岳母对他甚好,每餐都是鱼呀肉的,不时便招来闲话,说岳母与弟有染,这事现只有弟自己知道,后闲言传到其岳父耳中,引来一场争吵,村人便来看热闹,此女乃一烈性女,“扑通”一声跳下河,结果了自己性命,以证自己清白;明玉香见母亲死后,便匆匆跑来自己家,未办酒席便和弟弟过了,家人也觉省了一事,不久,这风波方过,几年两夫妻生下一对男孩;不料,前些日子,因为丧子,明玉香急着和其母亲会面去了,弟弟又不知下落,不在人世十之八 九,柳大爷一时想来,暗暗心寒?然转想,弟弟可能还活着?全家人都还没去找过他,一时感觉全家伤心糊涂,竟然忘了去找找看。于是起身,急着回家。
夜幕下,河的西岸,远处一山头,闪着雷电,乌云密布,没了月光, 传来雷声,**下起雨来。柳大爷觉得天气有点闷,循着来时的路回去,夜在漆黑中喘着粗气。
深夜,叶欣和柳大妈在家看着电视,嘴巴上正念叨着柳大爷怎么还没回家。叶欣听到门外射来灯光和传来脚步声,匆匆跑去开门:“爸,你回来了!”柳大爷干咳了几声:“嗯,要下雨了。有什么东西要收进么?”叶欣说话:“没有,我和妈在天黑前就收拾好了。”叶欣帮着提桶,见桶依然是空的,“爸,没弄就不要去了,让我和妈挺担心的。”柳大妈也起身:“没弄到,你以为你还年轻呀。”边说边打热水去。
突然屋外刮起狂风,电闪雷鸣,瞬即电停了,一时房内漆黑一片,柳大妈又忙着点油灯,然风大,刚一点着,便被吹灭。叶欣看到门外一人影,唬的她大叫一声:“爸,你看门外是谁?”柳大爷正忙着放下渔具,只回头望:一人衣衫褴褛的站在门前,在闪电下显的十分诡异,乱发盖面,只有两眼珠发着亮光,方知是一活物。
作者题外话:明天带我儿前去手术,望儿平安!不能更新,喜欢该文的朋友望谅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