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邓薇彻底沉默了,她不愿意笑,不愿说话,甚至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洛依凉。洛依凉每天下班都会飞奔到医院,守在邓薇的床边,有时候看着她发呆,有时候自言自语,其实她是在说,小凳子,你要什么时候才好起来呢。
正如叶子歌说的,邓薇没有病,只是她接受不了沈立飞去世的消息,潜意识里封锁了自己,伴随一点轻微发烧。或许她的思维依然停留在那个病房,卑微的蹲在沈立飞的床边,看着那个从来不会正视自己的男人。
洛依凉坐在邓薇的床边,轻扶着她的发丝,昔日光辉的爆炸头现在已经凌乱不堪。洛依凉每天都给她讲冷笑话,她轻轻的说:“小便和大便是好朋友,有一天,大便过马路,不小心被车撞死了,小便很伤心,哭着说,我好想大便……”
冷笑话依然那么冷,只是往日第一时间捧腹大笑的人,现在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了。
叶子歌的病人不多的时候,会去医院陪洛依凉。几乎每次见到她时,她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洛依凉上班的时候听到一个女人对身边的男人说,“因为我负责的那个病人转院了,我才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不然你以为呢。我像是不务正业的人吗?”
后面的话,洛依凉没有细听,她只是看着那个女人很眼熟,然后突然想起来,她就是负责沈立飞的那个小护士,洛依凉用光速坐到小护士对面,紧张的问,“你负责的那个病人是不是叫沈立飞?”
小护士惊愕的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慢吞吞的说,“是,是啊,你怎么知道。”
洛依凉忙追问,“那你刚才说他什么,转院了?”
小护士继续惊愕,“是,是啊。”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死?”洛依凉紧张的容颜忽然舒展开来。
小护士怒了,“我不知道你和病人之间有什么瓜葛,但请你不要这么诅咒人家,他活得好好的,前些日子病情好转了,他的家人便将他转院了,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好不好。”
洛依凉全身放松了,兴奋抱着小护士用力的亲了她一下,咧开嘴笑着说,“美女,你真是太好了。”没等小护士反应过来,她又以光速离开了。跟她同班的女孩喊住她,“依凉,你不是又要翘班吧?”
洛依凉边跑边回头说,“帮我向经理请个假,我有重要的事先走了。”
当洛依凉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的时候,邓薇已经醒了,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那个火鸡发型凌乱的散在枕头上,向一朵炸开的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