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ny这一款的裙子,不是不能租借,只能买吗?”
沈鹿没想到她还和自己撒谎,干脆拆穿她。
大小姐从小在这个姐姐手里吃了无数暗亏。
就当日行一善,帮大小姐报个仇了。
“你怎么知道?”张子琪脱口而出。
下一秒就后悔了。
她不该这么稳不住的。
是沈鹿在套她的话!
程昱看向张子琪,她现在满口谎言的样子,让他都快不认识了。
张子琪也察觉到了程昱的目光,她赶紧解释。
“我和sunny工作室的负责人认识,是她帮我借的。”
“你认识sunny的负责人?”沈鹿皱眉,“帝都这边店的负责人吗?”
张子琪觉得沈鹿不可能恰好也认识这个人,瞬间多了三分底气。
“对。”
沈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吗?那这个负责人该解雇了。”
“不管什么原因,sunny的规矩不能破。”
张子琪脸上的笑容一僵:“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
是吗?
沈鹿拿出手机,给珍妮打电话。
让珍妮联系帝都这边的负责人。
问她到底有没有租借这条裙子。
张子琪一开始还觉得沈鹿是在装逼。
得知她联系的是sunny的总负责人珍妮女士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关键是那边很快就拆穿了她,并表示是张子琪自己到店里买的衣服。
张子琪现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哭”来形容了。
而程昱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
张子琪到现在都还在骗人。
其实她能买得起一条十几万的裙子,但她习惯性撒谎,让程昱心里很不舒服。
“我先走了。”程昱就这么走了。
这是第一次程昱抛下她。
张子琪只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开自己了。
她想抓住,可程昱没给她这个机会。
等程昱走了,张子琪才一脸愤恨地看向沈鹿:“你到底是谁?”
不说别的,就光她能联系上sunny的负责人就很离谱。
“你和sunny有什么关系?”
沈鹿一点也不怕张子琪的质问,还笑眯眯道:“说来有点巧,sunny的副总是我的小婶婶。”
“这么好的关系不用,就有点可惜了是吧?”
张子琪能说什么呢?
她只想问,该死的sunny副总为什么是沈鹿的小婶婶?
sunny的理念不是什么独立女性吗?
“沈小姐是因为沫沫,才一定要和我作对吗?”
张子琪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沫沫对我有什么误解,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和大家的认知肯定会有差异。”
“你们帮她出头,是基于同宿舍的室友情谊。”
“但她领不领情就不一定了。”
“其实,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张家的孩子,所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是沫沫经常为难我,我也不会和她对上。”
“你们可能觉得我生活优渥,根本不像寄人篱下应该有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寄人篱下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
“但我受到的言语上的刺激,远不是物质能够弥补的。”
张子琪竟然向沈鹿和薛甜诉苦。
沈鹿没有耐着性子等她说完,就打断她:“你如果觉得自己寄人篱下,用这点窝囊废很难受,为什么不离开张家?”
“拒绝张家的扶养,很难吗?”
薛甜一摸鼻子,是哦,她差点被张子琪绕进去了。
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生存都觉得困难。
她得到了好处,却一点苦头都不想吃。
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好事?
张子琪一噎:“爷爷对我们很好,如果我们搬出来,拒绝他的帮助,他会伤心的。”
“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老人伤心难过。”
张子琪念念有词,可说出来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沈鹿能看穿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本质上和沈思思有点像。
不过,沈思思可没有张子琪聪明,比起张子琪差远了。
所以沈思思哪怕回到沈家,也被局限在了她干妈莫晚晴的教育里。
要是她能学到沈老太太的两三分本事,这辈子不管在哪里也能过得很好。
可惜,她偏偏要学莫晚晴。
反倒是瞧不起沈家村里的人。
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那你就继续难受吧。”
“得了好处,就应该付出。”
“吃不了生活的苦,就要吃.精神上的苦。”
沈鹿言尽于此。
张子琪皱着眉头:“你没遇到我这种处境,所以不能理解我。”
“你们是沫沫的朋友,站在她那边也无可厚非。”
“我不和你们计较。”
张子琪一脸大度,让沈鹿和薛甜直接无语了。
薛甜回嘴:“我们还不和你计较呢。”
张子琪何曾被人这么下过面子。
如果她俩不是张子沫的朋友,张子琪还没这么难受。
偏偏她们和张子沫关系好,还替张子沫出头。
刚才如果不是沈鹿多嘴,自己说不定就把程昱哄好了。
哪至于像现在这样被程昱丢下。
张子琪默然不语。
她知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
就算打架,她也打不赢人家两个。
“鹿鹿。”
沈鹿正要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张子琪比沈鹿反应都快,朝人看过去。
“陆总!”她眼睛一亮。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陆星野,算不算因祸得福了呢?
陆星野对张子琪的呼喊置若罔闻。
他这看到沈鹿和她的室友。
“你今天怎么在这?”
陆星野问小姑娘。
沈鹿这几天都在加班,陆星野也没好打扰她。
他本来还想邀请沈鹿去一趟家里。
老爷子今年冬天比去年好了很多。
但不代表他的风湿就完全好了。
最近天冷,又有些难受,门都出不了了。
整个冬都在家里猫着。
他就想让沈鹿去给看看。
当然,老爷子是早就想邀请沈鹿去家里的。
快过年了,家里各地送来的好东西不少。
老爷子想让沈鹿去家里的目的不言而喻。
“我来参加室友的订婚宴,就是张子沫。”
陆星野了然:“和程家的程燃?”
陆星野听说这两家又要重归于好了,倒是想起来。
“嗯。”沈鹿没想到陆星野也听说了。
不过,这倒也不奇怪。
“订婚宴结束了?”
看沈鹿和她的另一个室友都出来了,那肯定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