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明洛别的不说,心黑手狠没话说,特别是那些打她主意的,统统没个好下场。
“什么情况……”杨恩愣了愣,才回过神来,“秦王令吗?唉,头儿你还不晓得,这对齐王来说算什么?他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真有人敢拿长矛戳死他不成?大王都不敢呢。”
裘三眼里翻滚起汹涌的情绪,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微微垂首:“但对他身边的人很有震慑力。”
“俺懂,头儿你肯定担心被过河拆桥,但所谓的那话咋说来着……如今是齐王落难时分,他是全军的冷灶所在,这会儿烧了将来才有富贵的可能。”杨恩异想天开地说着鬼话。
裘三将情绪和自身剥离开来,相当钦佩叹服地瞧着杨恩,学着他天真不谙世事的样子咧开嘴笑:“既是如此,你放手去做就是了,那宋医师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子,你打昏她扛走不就得了?”
按照杨恩的说辞,这是一等一的好事,占尽多少便宜,咋还苦口婆心地和他共享呢?可见他内里虚得很。
杨恩对未来的憧憬向往被裘三这几句话打断,他讪讪一笑:“俺这几日想方设法混进了中军,姓宋的娘们别提多机灵了,轻易不出营帐,把底下人使唤地当牛做马。”
“中军?你还能混进去?”
裘三真听乐了。
好大的狗胆。
宋明洛最大的靠山就在中军,不然她一个平民百姓怎么就能在离帅帐百步之内的地方安营歇息呢?
杨恩自说自话:“俺不是有个堂弟吗?人怪灵光的,衬托得俺和傻子一样,所以俺自小不爱和他玩,只是上回并州的仗打完后,就俺一人回了杨家,他阿娘时不时来俺家门外哭,说是人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越说越心烦:“还有家里的大母,俺堂弟是她最喜欢的孙儿,也一个劲儿地逼俺,俺咋办呢?”
“堂弟?”
裘三这时嘀咕了下他的姓氏。
杨……
杨!
杨奋知?
他嘴角抽了抽,不知该作何言语。
“俺去中军就是想打听一二,其他营的好些将士都轮换了,偶有一两个晓得俺堂弟的,也都说不上来。”
杨恩对这堂弟半点不关心,奈何家里长辈压力太大,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弄得他不好交代。
“是士卒吗?那都是正经造册的。”裘三试探着杨恩,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佻。
杨恩摇头:“真是士卒哪里会找不见?多少有份抚恤能带回去。俺这堂弟是个医师。”
他说完觉得不妥,自己纠正回来:“不是医师……就是个医工吧,反正不是以正经医师入营的,后来提拔上去的,俺不说了吗?俺这堂弟会钻营会讨人喜欢。”
裘三听得认真:“若是药僮医工之流,当时情急募来,怕是没有正经登名造册,不好找。”
“可不是?”杨恩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
他眼看话题歪了,忙期待地问:“头儿,你考虑地咋样,俺看她来辅兵营处,没带几个人,挺自在的。”
裘三斜了帐内其他地方一眼,对杨恩的说法感到无语。
能不自在吗?
辅兵营他是能说上话的,他们几个一条船上的同伙,他能拿宋明洛咋地?归根到底,还是处出了情分。
远胜男女之情的战友情谊。
稳当牢靠!
“你预备假扮病患求她来看,然后趁机打昏她绑了她去齐王部?”裘三闲闲问。
然后他留意到对方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