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接过了那东西。
几日后,弘历总算从包太医那得到了痊愈通知,可以光明正大摆脱意欢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他觉得自己重新恢复了往日威风,又开始惦念承乾宫。
弘历白天被寒香见拒绝,晚上独自一人坐在养心殿内,桌上摆满了酒菜。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
“皇上,您身体刚好,还是少喝点酒吧。”进忠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
弘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不用你多嘴。”
几杯酒下肚,弘历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在乱窜,愈发烦躁。
他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想起永璋永琮管他后宫的事,想起六宫嫔妃跪在街上胁迫自己,自己被寒提侮辱,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
寒香见明明知道自己给大清惹了这么多麻烦,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她就没想到要补偿朕吗?
弘历越想越觉得憋屈,一气之下猛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皇上,您要去哪儿?”进忠连忙追了上去。
“朕要去承乾宫!”弘历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醉意。
进忠心中一惊,暗叫不好,皇上这几日受了这么多刺激,该不会是想强迫香见公主吧?
“皇上,现在夜深了,要不召敬事房的人来翻牌子?”进忠连忙阻止道,“寒香见公主现在正在守孝,您这个时候去不合适……要不再过一段时间?”
弘历酒壮人胆,一把推开进忠:“朕想去就去,谁也拦不住朕!还有,不准给任何人报信!”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养心殿,来到承乾宫门口一把推开殿门,大步走了进去。
殿内,寒香见依旧一身白衣,正跪在地毯上低声诵经。
听到声响,她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看到是弘历,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
“你来做什么?”寒香见冷冷地问道。
弘历没有回答,他一步步走到寒香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寒香见已经来了有大半年了,五官长开了些,一双瞪着自己的杏眼越看越漂亮,弘历看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觉得腹部燃起了一把火,香见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这是君王从未有过的情深,香见这丫头竟毫不领情。
“朕来看看你。”弘历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露骨地上下打量寒香见。
寒香见从地上站起来,后退了几步,与弘历保持着距离。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见到你。”寒香见充满防备地瞪着逐渐接近的弘历。
弘历冷笑一声:“你不想见到朕?可朕每天都在想你,这是多少女人想而不得的事,你明白吗?”
说完,他猛地向寒香见扑了过去,寒香见侧身逃开。
弘历再次靠近寒香见,不停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而寒香见脸上只有浓厚的厌恶,双手捂着耳朵不停摇头:“我不想听,你滚出去!”
弘历冷笑道:“朕就不滚,就要在这里宠幸了你又怎么样?承乾宫内所有的锋利的东西都让人没收了,你还能拿什么来反抗朕?”
说完,他把寒香见逼到一处角落,熊抱上去。
寒香见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弘历。
弘历被寒香见推得向后退了几步,脸上怒气更甚:“你还敢拒绝朕?”
寒香见闻到一身酒气,见皇帝今天怕是真的想强迫自己,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她跑到梳妆台旁,身子站得笔直,仿佛一棵伫立在雪中的松树,脸上毫无惧色,端得是一副凛凛之姿。
弘历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你要做什么。”
寒香见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长条形的物体,那物体用黄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看不清真容。
但那形状,那长度,却让弘历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皇帝,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你了吗?”寒香见的声音冰冷,表情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弘历停下脚步,握紧拳头:“那东西是什么!”
她猛地扯开黄布掷到地上,亮出手中的玩意,映入弘历眼帘的,竟是一柄——
“这……这怎么会?!”弘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东西竟然会出现在寒香见的手中!
明明记得,自己被那东西吓得魂飞魄散后,舒妃就让进保把它扔得远远的。
现在它却像幽灵一般出现在了寒香见的手中,在烛光下彰显着无法移开视线的存在感。
噩梦般的记忆开始复苏,弘历双腿发软,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到了多宝架,上面的花瓶碰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寒香见朗声道:“听说在这边,有一种宝物名为尚方宝剑,可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公……公主……”喜珀吓坏了,急忙上前劝阻,“尚方宝剑是明朝的东西,现在是清朝,您可不能用明朝的东西打清朝的皇帝啊!”
寒香脸上的笑容愈发冷冽:“你说的是明朝的尚方宝剑,但我手中的是——”
她顿了顿,举起手中的东西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发出一阵“呼呼”的风声。
“——是大清的尚方宝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