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林泽终于进入正题。
“北原君,这次来是想跟你聊聊华北交通株式会社的事情,吉村祐太被我彻底拿下,现在对我言听计从,我们之前打算的资产处置计划,可以开始了。”
这就是表达的艺术。
对于松崎,林泽的口径是吉村祐太很强硬,两人现在是勉强合作的关系。
对于北原,林泽却说吉村已经彻底拿下,现在是言听计从。
其中道理就不细解释了,大家自行体会。
果然,北原兰介眼中流露出赞赏甚至是敬佩,“林桑,我真没想到,你能把事情办的这么顺利,华北交通株式会社是个庞然大物,如果能从中分一杯羹,那....”
说着,北原的眼睛也炙热起来。
没有人对财富不感兴趣,如果有,那只能说明金额还不够大。
“不,不能说那么顺利,首先为了搞定他,我跟劝业会和八大家的人做了一些交易,所以才顺利剿灭了那个袁部队,打倒了潘玉贵,这当然是有代价的,付出一部分股份是肯定的了,另外就是松崎......”
看着北原兰介,林泽坐起来,又拿过酒杯,“松崎一张口要走了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你这部分不能比他多,而且还得代持,以防露馅。”
北原兰介压根没想过林爷会坑他,听林泽说的这么直白,觉得林桑真是好兄弟!
这么会替我着想!
“林桑,说实话,这里面的事情,你比我懂,既然是你说的这样,你看,我留百分之十怎么样?你放心,我不白拿这部分股份,怎么说我也是宪兵司令部的司令长官,说话有一定份量,不管你在津门有什么事,或者在这个资产处置的过程中有什么事,我绝对鼎力相助,明着不能帮忙的,暗地也要帮忙。”
林泽“犹豫”了一会儿,“百分之十........有点少吧?”
“不少!如果你真能把这事顺利推进下去,那百分之十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说实话,林桑,我要钱没有太大的用处,这钱以后还是用来给咱们铺路。”
“那代持的事情.....”
北原兰介想了想,“就放在小江大贵那吧,他是宪兵司令部的人,又很有头脑,联合储蓄银行的事情他都经手了一些,人也靠得住,你觉得呢?”
那我觉得可太好了!
这么一来,这事就算敲定了。
林爷终究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松崎跟王会长等一系列人员拿走两成,北原拿走了一成,准确的说,连这一成都不算拿走了,既然是小江大贵代持,那还不是林爷说了算。
什么,你要分红!?
八嘎,经营是亏损滴,不让你往里贴钱就不错了,哪有什么分红!
至于林泽独得七成,那是因为这笔财富太庞大,你们把握不住,让林爷替你们分担一下!
谈完了事儿,北原兰介喜滋滋的回去了,他虽然想跟林泽多喝一会儿聊一会儿,但终究还是谨慎占了上风,不敢停留太久。
林泽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收获,躺在池子里乐开了花,冲外面喊道:“再送一壶酒来。”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
“爷~,给您送酒来了。”
林泽一转头,只见身材高挑的小宋端着一个托盘,怯生生又很兴奋的走进来。
穿着一件连体式泳衣,鹅黄色带碎花,只到大腿处,下面是明晃晃的酒杯腿。
林爷叹息一声,今天又得骑马征战了。
成功人士,就是累!
山城,罗家湾。
北平的林爷在享受生活,山城的戴老板在伏案工作。
夜色已深,尽管壁炉熊熊燃烧,但湿冷的空气还是无孔不入的侵袭进来。
戴老板感觉右腿的膝盖有点刺痛,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打算吩咐人在桌子底下再弄个炭盆。
身为特务头子,他的办公室自然也有电铃,可以说跟林爷是一个待遇。
按下电铃,毛大凤推门进来。
“局座。”
“大凤啊,安排人弄个炭盆,我这膝盖,愈发的不行了。”
毛大凤点点头,刚要去亲自安排,戴老板又叫住他。
“陇东那边怎么样了?”
毛大凤低声道:“摩擦还在持续,宁县、合水、镇原等地都发生了交火,咱们跟红区两边互有胜负。”
戴老板点点头。
自从跟鬼子的战线稳定下来,那位又将一部分精力重新放在限制红区上。
一些摩擦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给那边咱们的人发报,红区的人狡诈,避免过多跟他们纠缠,咱们脑子也要活一点,比如说当地的土匪,就可以利用起来,发个委任状,给他们钱粮枪支,让他们闹事嘛!要是真让红区掌控了地方,这些土匪还有活路?他们不敢不反抗。”
毛大凤顺手就是一个马屁,“局座英明,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津门呢,津门那边怎么样了?”
戴老板之所以会问起津门,倒是跟林泽没什么关系。
主要是在他的视角下,几个月以前军统津门站发生了一件大事。
之前田岛那家伙之所以能那么精准的钓鱼,就跟这件事有关。
这事儿还得从王天木说起,王天木以前是津门站的站长,后来调到沪上去。
在沪上,王天木被新成立的76号逮捕,随后因为种种原因叛变。
他一叛变不要紧,千里之外的津门站倒了霉。
说来也巧,本来这种调查应该归宪兵司令部管的,但田岛把津门宪兵司令部架空了,所以调查权就落到田岛那里。
田岛顺藤摸瓜,连续抓了几条大鱼,其中就包括津门学生抗日锄奸团的团长、津门站的站长曾掣。
曾掣还不到三十岁,也是军统中的传奇人物,进步速度堪称变态,这个年龄就已经当站长了。
关键这人也硬气,各种严刑拷打都扛过来了,这才没给津门站造成更大伤害。
饶是如此,群龙无首的津门站还是有多人被捕,其余人就地静默,被迫蛰伏。
可以说,这是津门站建站以来所遭遇的最大打击。
毛大凤汇报道:“陈贤州已经到了津门,正在重整津门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