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居延摁在墙上,脸和肩膀贴着粗糙的墙面,和起哥只有一墙之隔。
居延发狠的对我又啃又咬,我的肩膀和半边脸在墙上不住的磨。
最后我已经站不住了,两眼发黑,软软的往下跪,居延才抽身。
他提起裤子,束上皮带,把用过的套装进口袋里,然后弯腰拍了拍我的脸:“连荷啊,好好活着,我还会来找你的。”
空荡荡的楼道里响起脚步声,然后是车子开走的声音。
我头昏脑胀,被冷风吹得浑身麻木,一时半会儿竟是爬不起来。
但想到起哥还生死未卜,我强撑着捡起裤子和内衣穿上,扶墙走到隔壁。
起哥的右手已经被捶得血肉模糊,没了形状,关节全都是扭曲的。
居延留下了他的左手。
他还有意识,正一点点的往前爬,去拿我之前扔在这里的衣服。
我捡起外套随便一穿,然后用轻薄的打底衫裹住他变形的右手,再拉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扶起来。
但起哥站不起来,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遭过一场毒打。
他软在我怀里,费力的抬起左手,拨开我脸上的乱发,长睫毛也被揍得七倒八歪。
他眼里涌出了泪,混着脸上的土和血流下来。
“小荷……对、对不起……居续……也被……抢走了……”
我说:“他不会伤害居续的。你起来,我们去医院。”
“不……去派出所。”
我转过身,让他趴在我背上,硬是咬牙背起了他:“不去了,我们去医院。没有证据,告不了他。”
就算证据确凿,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我把起哥背到楼下,打车去了另一家医院。
不能去我妈住的那家三甲,不能被认识的人看到我们这副模样。
到了之后,医生一看就说组织毁损太严重了,需要截肢。
我说:“不截!你们这里做不了手术,我们去别的地方做!”
想来想去,我认识的最有办法的人也只有大师姐。
她好心给我介绍帝都的工作,我却中途逃走了。
我辜负了她的期望,第一通电话本应该向她道歉,可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寒暄了。
尽管已经半夜,大师姐听到我的请求,还是很快做出了安排,让我们紧急转院到帝都最好的手外科医院。
起哥在医护的陪同下飞去帝都,我回了趟家,洗洗澡换换衣服,走出浴室已经是凌晨。
周围寂静无声,家里空无一人。
我打开电视,在深夜节目的白噪声中,疲惫的歪在沙发上。
我早知道居延不会放过我,当初被我们联手送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气疯了。
但我没想到,他毁掉婚礼、让我和晏落社死不够,现在还要追过来恩将仇报,害了我又害起哥。
车是我主动上的,房是我跟他进的,衣服也是我自己脱的。
他一句强迫我的话都没有,只是让别人砸碎了起哥的手。
没有人能制裁他。
法律也不能。
身上还在疼,手腕上还留着他抓握的痕迹。
洗过热水澡后,淤血让痕迹变得更加清晰,就像他打下的专属烙印。
我两手捂着脸,然后把落下的头发捋到脑后,慢慢仰起头。
外头的雾还是很浓。
但心里的雾已经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