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穴,月色透过石头间的缝隙照进里面,有了一丝光亮。
嵝鸦飞进洞口,消瘦的身影从肉翅里露出,他赤裸着上身,裂痕布满,血色然然。
一滴滴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滴落,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他就是残忍与暴虐的结合。
嵝鸦慢慢的朝着洞穴里面走,他将手指含在嘴里,舌头舔舐着血,眼中的血光闪烁。
“血无常。”
嵝鸦声音在空荡的山洞里响起,他坐在冰凉的万年冰晶打造的椅子上,单手一挥,水镜便出现在他眼前。
“我主。”
血无常单膝跪在镜中,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高矮不一的青年血魔。
在血无常喊完嵝鸦后,也跟着喊到“跪见神主。”
嵝鸦不去看他们,他悠闲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亲昵的将手贴在脸上,神色陶醉的蹭了蹭。
他在回味那一巴掌。
想起原雾嫌弃的模样,他越发兴奋。
又转瞬即逝,脸色恢复冷淡,这才施舍般看向血无常几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嵝鸦问。
血无常几人移开身影,将后面血腥的一幕展露给嵝鸦看。
堆成山的尸体,层层叠叠,数不清有多少,这些里面什么物种都有,人、妖兽、妖、魔
而数量还在增加。
被放血,抽出灵脉,最后像垃圾一样被扔在这里。
它们只能无力的看着自己被惨绝人寰的对待,眼中逐渐麻木,最后连魂的痕迹都被抹去。
僵硬的身体再被放在一个阵法里面后,重新站起,恢复成跟正常生物一样的状态。
没有人能发现它们是傀儡,早已失去对身体的操控。
嵝鸦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眼里闪过志在必得。
有时候,他常觉得当初那个时间的约定还真是明智啊!
果然,即便是法则与天道,也会有私心。
真不知道,那个小转世会不会和这它们闹掰。
嵝鸦想,闹掰最好,为什么不同意加入他呢?
权利,力量,神力多好啊!
为什么要为了一群蝼蚁,违抗他呢?
初雾就是个傻子,居然觉得蝼蚁才是世界的基本,明明它们随手就能创造出来,为什么不和他现在一样,将意识剥离只留躯壳不就行了?
给这些蝼蚁太多自由、太多意识,反而不好掌控,万一爬得和自己比肩怎么办?
他,嵝鸦....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嵝鸦不明白。
神为什么就要大爱无疆?
他偏要做世界的绝对权力,让这些蝼蚁绝对臣服自己,这才是神。
“血无常,我让你做到另一件事呢?”
嵝鸦看到那层层叠叠的尸山,心情就好,这就是不选择他的代价。
“主,已经派人去屠杀了,按你的吩咐,又另外派了人去拯救他们的。”血无常回道。
嵝鸦点头:“很好,继续这个计划,只要留几个就好,让他们认为我才是拯救它们这群蝼蚁的神。”
血无常抬头,露出恶劣残忍的笑:“是。”
“对了,你之前说,我们千年前埋下的那个钉子要反水?什么意思?”
嵝鸦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一双血眼琢磨不透。
血无常将事情托出:“好像是因为我们要的人太多,引起那个钉子的不满了。”
“貌似是于心不忍。”
闻言,嵝鸦发出一声嗤笑
“于心不忍?一个叛徒,终于对自己的同胞不忍了?可他手上已经沾满了同胞的血,如今才幡然醒悟吗?这不是笑话。”
“留他不过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如此,就杀了换人,反正紫霄宗一大半都是傀儡了,他早就不必要存在了。”
血无常点头:“我即刻派人去灭口。”
嵝鸦满意的看着他:“你好像早就不满?”
血无常眼里闪过狠厉:“这几年他老是推三阻四,真以为能和我们商量?”
嵝鸦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看他,说道
“悠着点,我如今修为还只是合体一阶,你也只是大乘期,这个世界还是有几个老家伙修为不弱的,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千年前的妖魔之战,我们浑水摸鱼还不是被人察觉到了,那群家伙以身镇压了不少血魔。”
“呵,也是我还没恢复,不然一群蝼蚁也不至于如此嚣张....”
嵝鸦一想到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就心烦。
他身上开始隐隐作疼,那神雷和秩序锁链对他的伤害还是有的.....要不是为了面子强撑,第一次挨的时候,他就要跪了
那个转世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短短二十年不到,就成长到这个地步,天道和法则这两个家伙疯了吗?
也不怕转世把它们扯下位。
嵝鸦蹙眉,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阴晴不定的
“我要闭关一阵子,你不要给我出幺蛾子了。”
嵝鸦不悦的看向血无常,看的他头皮发麻,这么多年了,还是不喜欢主的跳跃情绪...跨度真大。
血无常赶紧单膝跪地,对嵝鸦保证:“主,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完成好您的吩咐。”
他越是这样,嵝鸦越是不放心。
可他想到身上的伤,还是决定最后相信这个蠢货一次
“你最好是这样,要是毁了我的计划....哼。”
嵝鸦想说将其抹杀,可一想到杀了血无常,就没有这么忠心的手下,便咽了下去。
血无常再次保证道:“我一定不会搞砸!”
“嗯。”
嵝鸦将水镜散去,闭上眼睛。
不知为何,昏睡前,他的右眼皮跳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