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陈柔所料,果不其然,虽然今天小崽因为跑出去玩了一圈,聂嘉峻又一直在家里嘛,就陪着他在院子里看沙沙,玩滑滑梯搞累了,睡得比较早。
但是聂老板心急火燎,想办大事,可是小家伙怎么都不满意。
最后,直到他把儿子放到大卧室的床上,咦,奇迹发生了,他立刻就睡着了。
儿子倒是吃饱喝足了,但聂老板还饿着呢,怎么办?
而且小家伙四仰八叉,那么小小一个人儿,竟然占了大半个床。
这时聂钊不免就又要妄想,那么漂亮的小baby,如果像韦德家的一样是个女儿,是不是就会乖乖的,哭起来是嘤嘤的,也不会像小阿远一样缠人了。
而这样一想,聂钊就又明白,为什么韦德生了三个儿子,一定要拼女儿了。
他当然爱儿子,就好比此刻,望着他熟睡脸,手痒,就恨不能拍上八百张照片。
可他也需要休息,需要睡觉。
昨天办到一半的事情,听到浴室里水哗哗的,也还急着要办,怎么办?
但也就在这时,浴室里,太太突然在唤:“阿钊!”
聂钊其实很古板的,或者说,因为一天琢磨的太多,就不像那些专攻床事的人,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而浴室play,其实他俩也玩过,还是在大陆,在军区。
但聂钊是个特别谨慎的人,那一回他都害怕自己要滑倒,害怕摔到太太,搞的提心吊胆的,不过其实浴室,浴缸,那可是经典的play场所。
聂老板一根筋,还在想怎么哄走儿子呢,推门进了浴室,坐到浴缸沿上,手抱头,可也就在同时太太的手腕已经缠过来了,唇已经在他耳侧了。
聂钊所有的细胞在这一刻被调动,却还是凭理智伸手一推:“不行!”
陈柔在他耳侧轻轻吻了一下,再扬手。
聂钊见是枚小雨伞,哄儿子睡觉的疲惫一扫而光。
而他为什么总处在一种太太可能离开他的担忧中,也是因为这个。
她的主动,大胆和善于打破陈规,都是聂钊所没有的,也是整个香江,聂氏那么多职工,没有一个敢的,但是陈柔就敢,也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引导他。
浴室play,可真刺激,那体验感也真,无敌了!
如果不是最近太累,聂钊还想来一次。
但很快他应该就可以休息好了,因为根据陈恪他们的监控和窃听,就在后天,张子强就要正式实施绑架计划了,他和于亨双双被捕,聂钊的心也就安稳了。
……
整个绑架活动,其实现在已经开始了。
但是,就算有所防备,当亲身经历的时候,聂嘉峻还是得说,防不胜防!
第二天一大清早,于光煦就打来电话,却是汇报一个不幸的消息。
他说:“嘉峻,祈福活动可能要取消喔,我们也去不了医院了。”
聂嘉峻是在陈柔面前接的电话,反问:“为什么要取消?”
于光煦叹息说:“听说是有极端的歌迷带着炸弹,你懂吧,想炸了所有人。”
聂嘉峻所猜想的绑架流程是,他和于光煦一起出去,然后趁着他不注意,于光煦下药迷晕,或者直接把他打晕,然后再带下山,交给张子强。
因为丹尼仔住在明德医院,而医院就在山上,张子强不敢上山嘛。
但于光煦又说:“祈福活动被取消了不说,而且我听龙哥的口风,丹尼仔应该要转院,到时候也只需要几个歌迷帮忙就好,嘉峻……你家家长不喜欢你追明星的嘛,再说了,你也很忙对吧,所以,抱歉啦。”
聂嘉峻明白了,从大型活动到几个粉丝,人员变少,绑架也会相对容易。
陈柔也在纸上写了个[求他],聂嘉峻就说:“给个机会嘛,我也想帮忙。”
于光煦当场拒绝:“抱歉,我都是求了龙哥好多遍他才答应的,你如果是普通人好,但是嘉峻,你那个身份很容易被媒体发现,到时候造成围堵呢?”
半晌,又说:“你也不希望狗仔拍到丹尼仔的病容吧。”
聂嘉峻脱口而出:“我戴口罩,戴棒球帽,我把自己隐藏起来。”
他都这样说了,于光煦要真想绑他,肯定会答应吧?
但并没有,于光煦说:“这样吧,我握握丹尼仔的手,不洗手,回来握你。”
又立刻说:“我爷爷来了,他也反对我去,不能聊了,再见!”
聂嘉峻毕竟天真,回看陈柔,说:“白忙活了。”
又说:“他直接拒我了,那绑架案,应该也不会发生了吧?”
陈柔今天还得出去一趟,但也已经整理好包裹了,只需要给阿远穿上鞋子再戴上帽子就可以出门了,她笑着说:“这恰恰证明他要绑架你。”
聂嘉峻摊手:“但是……”
陈柔说:“但是在今晚,你会在新闻上先看到祈福活动因为人肉炸弹而取消的新闻,明天一早,你还会在报纸上看到丹尼仔疑似转院的消息,而就在你吃早餐的时候,于光煦会打来电话,说还缺一个人手帮忙,你想,你会怎么做?”
聂嘉峻说:“当然是戴好口罩背上包,去追星,我又不敢告诉别人,只会悄悄走。”
陈柔抱起孩子,把背包扔给聂嘉峻:“帮我提下楼。”
聂嘉峻后知后觉,说:“如果我真那么做,七八个小时内,都没人会发现。”
佣人以为他在房间,家里别人也还忙,等发现他不见了,大概就到晚上了,而那时,聂嘉峻已经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张子强也就可以索要赎金了。
聂嘉峻想到这儿,不禁后怕:“幸好小叔找了人帮忙,否则我必被绑无疑。”
但一看陈柔上了车,他又问:“细娘你要上哪?”
眼看她关了车门,再拍车窗:“要不你也带我一起去呢,我可以帮你照顾宝宝喔。”
陈柔有重要工作要干,当然不会带他那个累赘的。
下了山过了中环,再过海底隧道,在一处小码头旁停了车,她把阿远卡好在胸前,已经有人来帮她提包了:“聂太,阿远!”
今天是陈恪主动请的陈柔,而且他们全是便衣,黑夹克,黑裤子,人人一副墨镜,甫一见面,陈柔忍不住要打口中哨,因为这帮人人均都是行走的中南海保镖。
他们这两天要用到船,而且是需要一艘快船,再加一艘游艇。
当然还是聂钊帮忙联络的,这世界也是个巨大的圆型,因为聂钊要在香江找一个既跟他没有关系,但是又愿意忠心耿耿帮他做脏活的人,那个人就是……湾岛仔!
船上一帮行走的中南海保镖,岳中麒,胡勇,王宝刀,陈恪,还有那个年轻小伙,对了,人家有大名的,叫季小锋,都在。
而就在阿远皱起鼻子,还打了个喷嚏时,陈柔虽然没有看到人,但已经脱口而出了:“湾岛仔!”
她麻溜的解了儿子,交给了陈恪,说:“先去别的房间。”
湾岛仔的脚臭可是毒气,哪怕他穿了鞋子,只要是室内,就必须警惕。
湾岛仔一看不干了,从松垮垮的西服兜里掏东西:“陈小姐,我有礼物的喔。”
陈柔接过他递来的东西,说:“大家很忙的,赶紧开船吧。”
再一看他送阿远的东西,眼前一亮:“竹联帮的白钻令牌,竟然被你拿到了,你还打算送给我儿子,怎么,你想请他去当帮主啊.”
湾湾人,哪怕社团,也比较讲风雅的。
不像香江的社团,令牌不过是斩立决,追杀令,以及奸杀令,听着就又丑又俗。
竹联帮的根据等级不同,老大持白钻令,而手下们,依次有蓝钻令,红钻令等等,最差的一种就是什么钻都没有的普通令牌。
能拿到白钻令,就证明湾岛仔近两年混的还可以,在湾岛也算能立足了。
但当然,竹联帮现在也只生意,不搞社团了。
湾岛仔再掏一枚钻镶金的,笑着说:“现在这个才是总令牌,不过白钻令目前也只有我家小娟娟和尊府少爷一人有一枚,要在台北拿出来,会管用的。”
几番周折又几番风雨,他虽然还是尖尖的脑袋,瘦的像根竹竿,但是,他也正在逐渐收整他老爸的旧江山,假以时日,应该也能成一方大佬。
因为要安排人手,而陈柔在狙击和包围方面也很有经验,所以陈恪在制定好明天的作战计划之后,要喊她出来,在海上走一圈,看上一遍。
此时船行在海上,就可以看到郭扶正家的别墅,顶子都是金色的。
又丑又俗,又辣眼睛,但又无比醒目。
因为明天的战线比较长,要从建材码头一路到九龙,所以他们整个儿兜了一遍风。
这还是小阿远头一回乘船,小家伙的视野又开阔了:世界竟然这么大?
也是在今天,因为风吹多了,孩子一张嘴,口水就会变成泡泡,然后叭叭掉。
他也在喔喔和哇哇,莽莽之后,又会说叭叭了。
这要聂钊听到,估计到激动死。
毕竟在他看来,叭叭叭,那就是儿子在喊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