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的心一紧,面上镇定回答:“你总提这个,是想我离开?”
“不想。”霍知舟墨黑的眼睛里全是认真,“只是怕。”
“我现在不确定那天有没有空。”姜软没有给出直接回答,说这话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陪妈妈去领完离婚证之后还要买点儿东西,忙完有空再跟你说。”
霍知舟:“好。”
姜软嗯了一声就要离开。
“软软。”霍知舟从身后抱住她,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要骗我,也别离开我。”
姜软浅色的唇抿了抿。
他是知道了?
“生起气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霍知舟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朵上,引得她多了几分颤栗,“你应该也不想苏竹和叶晏之因为你出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姜软转过身看他。
“昨晚梦到你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霍知舟的话半真半假,“我很生气。”
姜软心里没底,只能用生气来掩盖几乎藏不住的情绪:“梦里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我梦到你跟苏安然结婚生子,是不是也得找你算账。”
“我不会跟她结婚,不会跟她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霍知舟说这话时看着她的眼睛,“你呢,你能跟我保证不会离开我吗。”
姜软垂在双侧的手冒出了些许冷汗。
要骗他吗?
不骗肯定会怀疑。
骗了后面指不定怎么报复。
“怎么不说话。”霍知舟被她的沉默刺痛了,“是真打算要走?”
“不是。”姜软决定骗,如果连第一步都迈不开又怎么谈以后,“只是觉得同样的问题不想回答太多遍,以前什么答案,现在依旧是那个答案。”
霍知舟不给她含糊其辞的回答:“我要你正面回答我。”
姜软拧着眉心看他。
“你妈妈跟姜尘仁离婚后,你会不会离开我。”霍知舟较了真。
姜软第一次对他说了这种谎:“不会。”
霍知舟:“真的?”
姜软越过他抬脚就走:“爱信不信。”
霍知舟:“我信。”
霍知舟说信就真的信。
当天深夜他就打电话将所有眼线都撤了,跟林封交代19号那天不用贴身保护姜软,远远看着确保她没有危险就行。
第二天顾时西知道这事儿后给他打了电话:“你真把所有人都撤了?”
霍知舟在书房上班:“嗯。”
顾时西:“你不是担心她会走?”
“她答应我不会走。”霍知舟有条不紊的处理着霍氏集团的事。
顾时西:“你就不怕她骗你?”
霍知舟:“她不会。”
顾时西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司宁,后者仍旧清闲自在,对这话题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霍知舟扔下一句在忙后挂了电话。
“你要不帮他查一下?”顾时西跟司宁说,“看看姜软他们有没有订这几天的机票?”
“他都没让查,你操这份闲心做什么。”司宁压根不在意。
“我这不是担心姜软骗他,他后面发疯吗?”顾时西觉得头都大了,“他之前还让我做准备,让我发现姜软要离开第一时间告诉他。”
虽然后面又叫他不用盯了。
但姜软要离开的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确定时间而已。
“你应该也不想出事后咱们承受他的冷气压吧。”顾时西单纯想给自己拉一个同盟。
“但凡你真的不想,你完全可以找个理由去国外出差。”司宁看待事情的角度清晰,“国外分公司的事应该也挺多。”
顾时西:“……”
顾时西是真朋友:“我要走了他怎么办。”
司宁一脸不正经的调侃:“还说你没暗恋他。”
“我这是纯纯兄弟情!”顾时西不想背上断背山的名声,“我要走他真出事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默默消化。”
当初他也是看着他跟姜软稳定后才放心去国外。
现在他要跟姜软闹崩,他的世界会不会又塌一次。
“没了你他还能不活了不成?”司宁在这些事儿上比谁都看得透,“他没你想的弱,现在的他除了是他自己之外,还是老公和爸爸。”
顾时西:“?”
然后呢。
司宁抛了一个问题给他:“你是吗?”
顾时西来劲儿了:“我当然不是!”
司宁:“嗯。”
顾时西更疑惑了。
刚想问她什么意思,司宁就下了逐客令。
顾时西厚着脸皮没走,打算接下来几天都赖在她这儿,万一出什么事了他还能第一时间把她带上挡挡冷气压。
司宁懒得管他,回房间睡大觉去了。
19号那天。
姜软带着岁岁跟姜安一起去领了离婚证。姜尘仁很配合,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领了出来。
看着手里的那个本本他唇角露出一抹苦笑,看着姜安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姜安牵着岁岁的手:“你说。”
姜尘仁看了姜软一眼才问:“软软的爸爸是谁。”
“至少十分钟前她的爸爸只有你。”姜安是个分得清的人,至于之后,她一个人可以把这两个角色都当了。
姜尘仁一顿,而后心里泛起很多情绪:“如果当初我什么都听你的,姜氏集团不会倒闭,我们一家人是不是可以相对幸福的过一辈子。”
“不能。”姜安从来不是活在如果里的人。
姜尘仁眸光一停。
姜安客观分析:“即便当初你全听我的,时间一久旁人在你耳边说你的成功全靠我,以你的性格还是会觉得自尊心受辱,从而在我跟孩子面前发火撒气。”
姜尘仁沉默着没有反驳。
他知道姜安说的对。
当初他是真的喜欢姜安,觉得她聪明能干独立强大什么都会,旁人说他有福气娶到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儿时他打心底里自豪。
可随着时间过去,他担任了姜氏集团的总裁,再听到这些话时心里开始不舒服。
时间越久,越不爽。
以至于后面他听不进去她的意见,觉得没有她他一样行。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姜安算着时间去坐飞机,“你……好自为之,看在你以前对软软好的份上之前的事暂且算了,但如果之后还那般对她,我也是个记仇的人。”
姜尘仁一僵,而后回答:“好。”
姜安嗯了一声后跟姜软和岁岁走了。
他们直奔机场没有停留。
姜软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此时此刻的姜尘仁仿佛一瞬间弯了脊梁,老了好几岁。
她没有心疼没有可怜,此时的她一心只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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