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倾盆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周围寂静无声,两人很默契的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好像是一分钟,又好像是几个小时。
姜软从椅子上站起身再一次抱住了他,松开时跟他说了一句话。
片刻后。
霍知舟将她送下楼。
看着站在车门旁边的人,他褪去了一切感情和温柔,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陌生:“这次走了就别再回来,我不需要你的心疼,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知道了。”姜软很平静的接受。
唐白不自觉蹙了蹙眉。
两人谈了些什么?
霍知舟眸底深处是被他藏起来的一切,他跟姜软说:“往前走,别回头。”
他注定要霍骋为单沐安的事付出代价,接下来走的所有路都是黑暗。
她身处光明。
他怎么拉她入泥潭。
“你也是,往前走,别回头。”姜软把这句话同样送给了他。
她上了车。
随着车门关上,车子启动离开。
看着越开越远的车尾,霍知舟垂在双侧的手一点点收紧,胸口更是压抑到生理性的疼。
好一会儿后他给江特助发了消息:“回京州。”
江特助秒回:“专机已经安排好了。”
霍知舟跟姜软最终走向了不同的路,一个按照既定路线回了家,一个迈向人生另一条路。
回去的路上姜软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发呆,眼神没有焦距,脑袋一片空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莫陌回头瞅了一眼,跟唐白使了一个眼色:老板不开心怎么办?
唐白认真开着车:装作没看到。
莫陌:“……”
莫陌:要不要跟她讲个笑话?
唐白无声回怼:你确定你的笑话好笑?
莫陌思考了一下,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唐白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姜软,给了眼神答复:别打扰她,睡一觉就好了。
几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回到了家,由于唐白提前跟姜安和司宁打过招呼,所以姜软到家后并没有人问她怎么了,大家都当做一切正常。
岁岁跟他们的反应不一样。
在姜软躺在床上睡觉时,他悄悄溜进了她的房间,掀开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
姜软一怔。
没想到他会来。
“妈咪。”
“嗯?”
“你是不是不开心?”
“不知道算不算不开心。”
“是因为爸爸吗?”
姜软没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霍知舟的事情过于复杂,感情也不是五岁小孩儿能理的透的。
“你爸爸跟我一样,也有些不开心。”姜软换了一种说法。
“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爸爸说过只要我跟你好好的,他什么难关都能挺过。”岁岁声音软软的,“他说你是他生命里唯一一束亮光,是他一切的重要支撑。”
姜软有些心不在焉:“是吗?”
岁岁眼睛圆溜溜的:“当然!上次去京州的时候他说的。”
上次?
他们离婚后那段时间?
“我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岁岁没用尊称,单纯跟她谈心,“我们正常生活,其他不必焦虑。”
“你是不是想我跟他复婚。”姜软想着他这段时间的情绪。
“说不想那是假的,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岁岁跟她摊牌讲了,言语里欢快中带着狡黠,“现在我更想看着爸爸可劲儿追你。”
姜软问:“为什么?”
岁岁:“我好奇在我出生之前,你们发生过什么。”
他想知道爸妈恋爱的故事。
想知道爸爸是怎么将这么好的妈咪追到的。
姜软的心骤然一软:“你想去京州陪陪他吗?”
“不要。”岁岁拒绝的干脆,“我去的话他会将自己不好的情绪藏起来,给我呈现好的一面,我不想他过的那么累。”
姜软抱住了他。
岁岁就是他们的小天使。
同一时间霍家老宅。
距离霍知舟离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霍骋坐在院子里,头顶是漆黑的夜空。
他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霍司年,面色沉沉说道:“你觉得这次知舟跟姜软会闹翻吗?”
霍司年给他倒了一杯茶:“应该不会。”
霍骋眉心一蹙。
这都不会?
“知舟虽然自尊心强,对这件事极为在意。”霍司年不紧不慢说道,“但姜软始终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他最多跟她划清界限,不会真的闹翻。”
“不闹翻怎么将财产和岁岁的抚养权拿回来。”霍骋脸色很差。
“这个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霍司年说这话时将那杯茶放在他面前,斯文的脸上情绪很稳,“您更应该想的是单沐安的事怎么跟他交代。”
霍骋冷声:“有什么好交代的,他自己跳的楼还能怪在我身上不成。”
“他在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来问您这个事,想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得到了证据。”霍司年不紧不慢道,“他的性格您不是不知道。”
霍骋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件事知道的只有他,就连两孩子的妈都只知道点儿大概不知道详情,她知道事情的严肃性不可能说出去。
至于监控,他要能查到监控当初就查出来了。
“我不信他敢乱来。”没想到什么纰漏后他直言道。
“他又不是没有乱来过。”霍司年慢条斯理道,“您跟我说句实话,单沐安的死是不是您造成的。”
霍骋顿时怒了:“连你也怀疑我!”
“不是怀疑,只是确认。”霍司年平静的很,一点儿都没露馅,“我当然相信您跟这事没关系,但知舟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怀疑的人。”
霍骋心里发沉。
霍司年继续攻心:“您跟这事没关系最好,若有关系,我也好提前布局不让他对您造成伤害,毕竟当初他做的那些事我还心有余悸。”
“我是他爸!”霍骋有些不安。
单沐安死之后霍知舟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要不是还有点儿血缘关系在他都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他。
要是让他知道单沐安的死跟他有关,怕是会直接让他……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他为了坚守承诺连很在乎的姜软都得罪了,更何况是您。”霍司年话说的难听。
霍骋脸色很差:“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司年没接话,他知道父亲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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