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去呢?还是不下去呢?
下去,会成为他们的累赘,他们要分心来照顾我。
不下去,这些粉末怎么办呢?他们现在谁都抽不出身来。
白夕和段乃戈舞着剑,慕如月奏着思琴,轻痕用着随身的匕首。
“叶离,外面的人都会武功么?”如鸢没有回头,问着。
“外面的人,没有一个是你对付得了的。”这是事实。
“把你的爪借我。”她将那些粉末涂抹着他的银爪,将爪子套在自己手上,跳下了车。
虽然,她有些腿软,有些担心,有些害怕。
“叶离,我觉得你应该用更长一点的爪子才对。”如鸢对马车里说着。
“如果我今天命丧此地,也是一种造化。”
“你告诉他们,晚点再告诉我爹。”
“你到底下去做什么的?就算是去送死的,有你这么罗嗦的么?”叶离无语了。
如鸢沉默着,迈动步子。
前方的世界,和马车周围的世界就好比是被拼凑成的两个世界。
一个鲜血四溅,胳膊腿乱飞,喊叫声无数。一个安静地可怕。
“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绿萼不知何时下了马车,剩下叶离一人。
如鸢虽然达不到他们的水平,但她也想为自己所决定的事承担责任。
“冷静下来,找准目标。”
“想清楚,你要的轨迹。”
“去完成你的轨迹吧。”
“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当她面前的目标倒下的时候,她的自信心开始增长。就像雨后的小草一般。她没有伤及性命,只是伤了他们的右手。如果是她的话,可以治好的。
她也是可以的。
只是没有他们那么好而已。
她不去看慕庄的他们,只看自己,已经妨碍了,不能再妨碍了。
“对,就是这样。”
他们因手上的痛楚而停止了动作,刀上涂抹着的,更加刺痛伤口。
“我没有伤及你们筋脉,回去擦药,很快就好了。”如鸢说着。
就像之前那样,还没有清醒,就中了招。迷药渐渐发挥了作用,在刺痛之后。
她只能一对一,采取偷袭。
其实她已经察觉到了的,她正要转身的。
“呃……”如鸢瞳孔收缩,绿萼流着血倒在了她的身上。睁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垂下手去。
这种狗血到极致的扑身救主行为,如鸢曾经以为不会和自己扯上关系的。
血液流落,脸上,颈间,滑进衣服里,染红了蓝衣,是神秘而冷漠的紫色。
嗅到血液味道的珠子,将红色吸进珠子里,半透明的琉璃,散发着的白光,开始转化为猩红光芒,隐隐透着黑色,散发着热量。
如鸢还呆立着,没有时间嘲笑自己的懦弱,没有时间鄙视自己的伤及他人。
呆立着的,不只有她,还有身边所有的人。
甚至是慕庄的众人,也不得不把头转过来。
她和他们呆立的理由不一样,她是无法接受,而他们是没有预料。
不是绿萼死了。
而是……
“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如鸢的珠子从衣领处挤了出来,将如鸢身上的血液仔细而温柔地舔舐干净,然后开始舔舐绿萼身上的血。两人的身上越发干净,白色的珠子越发猩红。
“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珠子挣断绳子,开始舔舐其他人的,粗暴而快速,最后飞进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