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样冲动,但她是不会收回她的那些话的。看起来,她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恐怕暂时是不会有所改善了。她这次来,不仅没有拉近彼此的距离,反倒是和对方大吵了一架。从头到尾都像是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一样。
是她太贸然行事了么?是她对两个人的未来太乐观了么?
少女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离开那院子,回到自己房间的。只记得,离去的自己,那忍不住往下淌的眼泪,还真是丢脸啊。幸好回来的时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
她去找辛西娅借了思琴,然后又一次来到了白夕的房间。少女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因为那样又会想到之前的争吵。她想要救白夕,但和思琴念瑟讨论得出的结果是,白夕活不了多久了。少女看着白夕的睡颜,他安静的样子,还真是像优秀的贵公子呢,和小时候一样。
少女觉得她面对这些人的时候,总是无能为力。
她不相信没有办法能救白夕,纵使思琴念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没有办法,她也不可以承认。不过,就算白夕醒了,也不见得愿意活下去吧……她想起了还在皇宫的时候,他那陌生的眼神。
如果没有辛西娅和秦尘昔,白夕一定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小时候的那些回忆,是最美好的。但是……他们的命运在小时候就停滞不前了,他们只能是好友的关系。
她,没有办法对这个家伙产生男女之情呢。
况且,不是还有那层血缘关系在么。
在发生了那种事后,唯一一个能收留她的地方,却是白夕的房间。是该说自己自私好呢,还是该说自己可怜好呢。嘛……反正自己已经是那么一个讨厌的家伙了。再做点讨厌的事……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照看着白夕,少女想起了,小的时候,她给白夕上药的事。一开始,那家伙可是很防备她的,但又不好拒绝她,然后每次都给她练手。结果,一晃眼,那个小男孩就长这么大了。吾家有兄初长成就是这种感觉吧?
那个时候,唯一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人,是白夕。
现在,唯一一个能收留她,任她在这里伤感的人,也是白夕。
感觉真难过呢……
还在慕庄的时候,向往的未来,期待的未来,以为会到来的未来……一个都没有来。曾经还担心过,要是她以后嫁人了,和白夕的友情也许就会维系不下去了。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还真是悠闲,可以想那种根本不会到来的未来。
她在白夕的房间里,一坐就坐到了傍晚。轻痕四处寻她,好不容易才在白夕的房间里找她,她是来喊她下楼吃饭的。
但孽缘就是走到哪都掐不掉。
不知道是哪个自以为做了月老可以撮合姻缘的混蛋,把她安排去了和秦尘昔一桌。
少女瞥了眼正笑脸盈盈看着她和那家伙的俩姑娘,好想过去掀了她们的桌子。她果然是年纪大了……更年期什么的提前来了么?现在怎么看什么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