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巷子,便有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白慕萱,那一头稀奇的卷发,她不会认错,正是是多日不见的夜枫澜。
他依旧一身白衣,一眨眼便隐没在了人群里。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离开陌清了吗?
白慕萱一阵激动。但碍于萧赫在这里,不能贸然追上去,只好装作没看见般,与他继续向前走着。
心里却琢磨着,什么时候要再出来一趟,没有御夺之令,有夜枫澜也一样。她要查的一些事情,必须要找他帮忙。
萧赫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微恙,侧过头来问她:“怎么了?”
白慕萱一惊,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然而他还是察觉到了,朝她刚才观望的地方看了过去,没再说什么,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径直往渊王府的方向行去。
快到渊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然黯了下来,寂静的夜空只有零落的几个星子,但月亮却出奇的明亮,照耀着地上一前一后,徒步行走的两人。
瞅了瞅仍旧面不改色,步履未见凌乱的萧赫,白慕萱怀疑的看向他修长的双腿,他是铁打的吗?
她暗自喘了口气,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息,实际上她已经娇喘连连了,腿脚更是显得酸软无力,恨不得找个地方坐下来,不走了。
他突然回过目光来看她,“走不动了么?”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是。”
他微微叹息一声,停在她身前,微微蹲下身子,“上来。”
“啊?”白慕萱惊讶的看着他的背。
他微微侧过脸来,有丝不耐烦,“我背你。”
“哦。”她轻应了声,犹豫着趴到了他背上,双手缓缓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背着她,迈着矫健的步子,向前走去。
她趴在他背上,只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像是要蹦出来般,他的背异常的宽阔,莫名的给她一种很踏实、很安心的感觉,忍不住将脸贴在他背上,就放任自己这一次吧。
萧赫感觉到她的动作,唇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
两人没有说话,却似乎有一种默契,在两人之间滋生。
渐渐的,白慕萱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笑。
“阿萱……”他轻唤了声,见她没有反应,知道她已经睡着了,凤眸里有着无尽的宠溺,低低的说:“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这样背着你……”
他的话被风吹得断断续续的,有种破碎般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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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萱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了,看着窗外漏进来的阳光,她有些恍惚,她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原来她已经回到了秋水轩,只是没什么印象了,犹记得自己在萧赫的背上睡着了,后来的事不太清楚。应该是萧赫送她回来的吧。
她坐在床上怔怔出神的时候,门却被人推了开来,花盈与颜惜端着洗脸水进了来。
“萱妃,你醒了?”
“嗯。”看了她们一眼,她点了下头,径自掀开被子,下了床。
颜惜让她坐在梳妆镜前,细心地为她梳理着头发,花盈却在一边整理床铺。
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她张了张嘴,始终问不出口。
颜惜很细心,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于是很善解人意的问:“萱妃是想问王爷是么?”
白慕萱微微讶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嗯,”咬了咬唇,终于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花盈刚好走了过来,掩嘴一笑,“王爷在竹苑,如果萱妃想知道王爷在做什么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去看看啊。”
白慕萱闻言,表情有些不自在,脸上泛起淡淡的袖晕。
颜惜见状,忍俊不禁,轻声一笑,“昨天是王爷的生辰,却只跟萱妃一起过,蓉妃知道后,可是非常用生气呢。”
她话语里带着某种揶揄,白慕萱听后,却浑身一震,脱口问道:“昨天是他的生辰?”
“是啊,往年王爷的生辰都是一个人的,根本不过,昨天是他二十五岁的生辰,没想到,他会带着萱妃去逛街,真真叫我们大开眼界,怪不得蓉妃那么生气了。”花盈接过话茬,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说道。
白慕萱却没听进她后面说了什么,脑海里不断浮现着的是他孤冷寂寞的背影。
昨天是他的生辰?!原来如此,只是他为什么都不说呢?
她霍地站起身,直把颜惜与花盈吓了一跳。在她们反应过来时,她的身影早就冲出了秋水轩。
看到一向冷静又显得有些淡漠的她,这会却气急败坏的冲出去的样子,两人都会心的笑了。
花盈的眸里闪着狡黠,问:“王爷这会儿真的在竹苑吗?”
“嗯。”颜惜若有所思的道,“蓉妃应该也快到那里了吧。”
“那她们两人会正面交锋吧。”花盈期待的说。
“当然,”颜惜肯定的道,“萱妃这个人性子那么淡,又那么慢热,不给她点刺激,她与王爷是不会那么快走在一块的。”
“对,所以我们要不断的给她一点刺激,蓉妃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王爷,成天就只知道对王爷撒娇,又虚伪得让人讨厌,绝对不能让她独占王爷。”
两人赞同的点头。谁叫她们就是不喜欢那个蓉妃,而就是喜欢萱妃呢!
只是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她们的好心,差点让白慕萱与萧赫决裂。
一路从秋水轩奔出来,白慕萱突然有些紧张,连手心里也微微冒着汗。
到了竹苑的时候,她却踌躇了,犹豫着没有进去。
昨天是他的生辰,她却什么也没有送给他。
在凤离族有个传统,就是族人每到生辰的那一天,都会收到来自各方的礼物和祝福,所以生辰那一天,是最幸福的。
然而萧赫的生辰却是那样的孤寂冷清,而她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什么也没送给他,他一定感到很孤独吧!
那她今天补上,就当是补送他昨天的生辰礼物吧。
她刚要转身,就碰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席戎。
“萱妃?”席戎讶异的看着她,表情里有些怪异。
“席戎。”她停下脚步来看他,“王爷在里面么?”
他迟疑了一下,才应道:“嗯,”看了看竹苑的方向,他面色有些忧虑,“你要进去?”
白慕萱点了点头,“准备进去。”
“那你还是等一下再进去吧。”他突然道,表情有那么一点不自然。白慕萱很是疑惑,脱口问道:“为什么?”
席戎这时才想到自己有些失言,于是温声道:“没什么。”
“那我等一下再进去吧。”白慕萱想了想,如是道。她还要为他准备礼物,那就等一下进去吧。
刚好有风吹来,把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她抬起右手,整理了一下,略显宽松的袖子,微微滑了上去,露出了她手腕上的玉镯。
席戎看到了,脸上似乎吃了一惊的表情。
顺着他的视线,白慕萱看着手上的玉镯,再结合他一脸吃惊的表情,疑惑问道:“怎么了,这镯子有什么不妥吗?”
他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看向她时,眸子里一片凝肃,“萱妃可知道这镯子的来历?”
白慕萱摇了摇头,见他一脸凝重,只道:“是王爷给我的。”
“那就是了。”席戎只说了这一句,倏而意味深长的说道:“萱妃一定要好好对待师兄。”
说完,他便走了,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白慕萱,他为什么要那样说?好好对待他师兄?她一脸茫然,却是怎么也猜不透他这句话包含的意思。
在竹苑门外,摘了一束花,她才进去,现在临时叫她去哪里弄礼物?那就送一束花给他吧,在凤离族,有人生辰的时候,花是不可或缺的。
穿过一大片竹林,往竹屋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突然感到不安,脚步也为之放慢了下来。
环顾整片竹林,什么也没有,只有竹叶偶尔被风带起的沙沙声。
走到竹屋前,她深吸了口气,上了台阶,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萧赫不是在这里吗?难道他还在睡觉?貌似不太可能,像他那样严谨的人,好像不会这么晚起。
她犹豫了下,刚走近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破碎暧昧的呻吟声,夹杂着呜呜咽咽的声音。
她心里蓦地一紧,脸色也变得极是苍白,那两人在里面做什么?
忽然想起席戎奇怪的表情,他让自己过一下再进来,是这个意思吗?
她很想跑开,但是她的双腿却似乎有千斤重般,就是移不开脚步。
里面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女人破碎的呻呤,那暧昧的声音,白慕萱再笨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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