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萧赫走向床榻,当看见床上双目紧闭,已经昏厥,甚至呼吸也显得微弱的白慕萱时,心里倏忽划过尖锐的疼,“她——怎么了?”话一出口,才发现声音里居然是带着一丝颤音的。
林澈看了眼桌上的药汁,眸里划过苦涩,“她不愿吃药。”
萧赫的眉头重重一皱,俯下身去摸白慕萱的额头,入手的冰凉,迫使他想都没想便把床上的人儿扶起来,置在自己怀里,再把被子将她紧紧裹住,希望借自己的体温来让她身子取暖。
见他如此的举动,林澈俊眉皱了皱,但仍将白慕萱的状况说与他听,“她的身子时冷时热,大夫说是昨夜受的凉,她血行不足,冻了一晚上,因而情况比较严重,可能要好几天才会醒来。”说着,他的目光又顿在桌上没有动过的药碗上,“再加上她不肯喝药,喂进去的药又是一下子又流了出来。”
他的话语里有丝沮丧和颓唐,更有种深深的挫败。
萧赫听他这样说时,看了眼桌上黑色的药汁,示意席戎把碗端给他。接过碗,发现白慕萱虽然是昏迷着的,但她的唇却紧抿着,一点也不松开,这样的话,是真的无法喂进去。
看着她紧抿的唇,又看了看碗里黑色的汤药,他突然凑上唇去,毫不犹豫的直接将药汁喝进嘴里一大口,然后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那入口的苦涩袭卷着他的感官,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房里的众人看得一阵脸红耳热,谁也没想到,萧赫突然会有这样的举措,一时尴尬的怔在原地,不知是否该退出去。
萧赫含着药汁的唇,轻轻顶开白慕萱紧抿着的唇,再让嘴里的药水,一点一点地流进她嘴里,却不急着退开,直到那些药汁进入她喉咙时,他的唇才离开她的。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萧赫已经成功地把汤药喂进了白慕萱的嘴里,只见她的喉咙蠕动了下,想来那药已经流进肚里去了。
萧赫一喜,眸里凝聚的担忧顿时散了不少,如此重复着,终于把整碗的药喂了进去。
原来王爷是在渡药啊!
众人恍然大悟。
林澈看到萧赫的举动时,脸色一白,他竟然对青语做这么亲密的事!但看到她终于喝进去了药时,心里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席戎看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就上前道,“师兄,我去准备马车吧。”
“不用,今晚不回去了,阿萱生着病,经不得马车的颠簸。”萧赫看了众人一眼,又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应了声“是。”都转身走出去了,但林澈却一脸复杂的看着他怀里的白慕萱,最后微微叹息了一声,也走了出去。
见众人出去,门被重新合上,萧赫抱着白慕萱,将自己的靴子脱了,才搂着她,躺到床上。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她苍白映雪的容颜,眸里闪过疼惜和自责,才一天而已,却感觉她瘦了好多,唇始终倔强的紧抿着。
如果昨天晚上,他没有生气,也没对她说那么重的话,也没有丢下她一个人在房里的话,或许她就不会生病了。
“阿萱……”
他带着自责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轻唤着,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身体似乎也没那么冰凉了。他一喜,又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阿萱,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
似千金重的诺言,轻轻刮过她耳际时,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睫毛也轻轻地动了下。
萧赫哪里知道,白慕萱会这样并不完全是因为他,而是长久以来,她心里负荷了太多的东西,又因为生病,所以导致心力交瘁,从而想封闭自己,不想让自己醒来。
当然竹苑发生的事,始终是白慕萱心里的一根刺。
因为在她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上他的时候,却偏偏发现了竹苑里的事情。
这或许跟她自小生长的环境有关,在她心里始终无法接受二女共侍一夫,因此在昨晚萧赫亲她的时候,她才会感到恶心想吐。她心里是很介意的,这便像一个导火索,从而加剧了白慕萱对他恶劣的印象。加上昨晚两人的争执,使得她终于崩溃。
白慕萱在他温暖的怀里,冰凉的身体慢慢回温,脑袋也渐渐有了意识,然而嘴里却又开始呓语,甚至呜咽。
萧赫听得她梦中的呓语,眉头重重皱起,手温柔的抚摸着她憔悴的容颜,突然他的手指触摸到冰凉的湿润,他低头看去,却见她苍白的脸上,淌着晶莹的珠泪。
他神情一黯,听着她口里不停的呓语声,只觉心头有着前所未有的疼惜。
他自是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便是那次她生了病,他替她换衣衫时,无意中看到她背部的图腾,那时他便知道她的来历并不简单,后来听到赤夜查到的消息时,心里震惊很久,没想到这个女子便是凤离族的继任族长,只是那时她似乎不记得曾经的事情。
然而现在亲耳听到她连做梦都发出这样令人心碎的呓语时,心头不禁大震,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下巴搁在她头上,喃喃道:“你要报仇,我便替你报。”他知道她一直执着于这件事,只是凤氏一族被一夜之间灭族,却是很蹊跷。
传说,凤离族有着隐世的宝藏,而那宝藏可以颠覆天下,所以才会有那一句:得凤女者,得天下。
如果凤离族当真隐有富可倾天下的宝藏,那得到凤女,自然就可以得到整个天下。
他幽幽一叹,低眸看着怀中睡得不安稳的女子,眸中却划过一抹坚定,她原来的名字是叫凤青语,而她是凤离族唯下存活下来的人,不管以后会如何的腥风血雨,他都必将保她周全,
那晚,在宫中出现的黑衣人,想来便是与凤族被灭有关。
他担心的事,可能就要发生了吧?! [http://WwW.5255.Ne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