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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粥下肚，她的精神好多了。这时，野兔也烤好了。他扯了一堆树叶铺在地上，然后将兔肉撕成碎片，放在上面。

她拾起来吃了一片，忍不住赞道：“还真的不错，比我们家厨子的手艺好多了。”

“你父亲是沈青桐先生？”

“难道会有假。”

“当初在天津的时候，我只知道你姐姐沈月，不知道还有一位沈二小姐。”

“你当初是不是觊觎过我姐姐？”

“没有。”

“说谎，她那么漂亮。”

“呵呵，我见过的美女多如海沙。”

“其实我早就见过你。”

“在天津？”

“不，在济南。你和那个麻千擂台比武，我也在趵突泉，只是离得很远，什么都没看见，后来连谁输谁赢都不知道。”

“打完之后，全场的百姓欢呼雀跃，当然是我赢了，难道他们会为日本人喝彩！”

她笑道：“因为我听玄大哥说你是汉奸还是奉系土匪，一定做过不少坏事，老百姓见你输了，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又是玄大哥！”他苦笑道，“当年我和你姐夫、牛仲、张之宽以及玄盛都是好朋友。”想起来当年之事，自然想起来周出，很是愧疚。

她愧然笑道：“你说的这些人中我只知道玄大哥，因为我在美国待了将近十年，今年年初刚刚回来。”

他心中豁然开朗，笑道：“难怪你这个小丫头对我有这么多误会，原来是你不了解中国。”

“哼，我很了解中国，从小就学《论语》和《孟子》，还经常读报纸，正因为这样，就更加不喜欢汉奸和土匪。”

“我不和女人争吵。”

“男人和女人完全equal！”

“itFrauenundDienerschaftistschwerumzugehen.ennmansiezuvertrautbehandelt，werdensierespektlos.nnmannAbstandzuihnenwahrt，murrensie.”

“什么意思？”她一脸迷茫。

“德语，自己想什么意思去吧。”

“你真的到过德国？”

“干嘛要骗你。”

“波茨坦军校？”

“是的。”

“除了给兔子拔毛，你还有什么比德国人强？”

“枪法，格斗，摆阵，侦察……”

“吹牛鬼，那你岂不样样都比他们强？”

“不，他们也有长处，比如说饭量比我大。”

她忍不住笑。

“再有，”他继续道，“他们比我认真，他们不会偷懒，他们开车的技术比我好，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德语比我说的好！”

她笑道：“这一点你就不如我了，我的美国话比美国人都地道。我还会开车，不过只能在训练场，因为我年龄太小，还没有license。”

“你父母为什么把你放到那边？”

“我外祖父归隐之后，就到了美国，我就跟着一块去了。”

“你的外祖父很有名，是江恩佐先生。清朝时候的进士，被李鸿章选中搞外交，《辛丑条约》签署的时候，他也在场。”

她辩解道：“我外公只是在场而已，又不是他签的字。”

“后来北洋政府成立，他重新出山为官，官至内阁，也算大有成就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国家的事，应该知道一点。”

“还说没有觊觎我姐姐，把我外公都研究得透明了！”

“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呆在美国，却跑了回来？”

“我不知道，只是有一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就按照梦中的指示回来了……”

他忙摆手道：“我最不喜欢女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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