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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魏国实行的是“重内而虚外”的军事方针,中央禁军是魏军的主力,实力强大,而边兵却十分的薄弱,这也是魏国吸取了当年董卓之乱的教训,恐边关将领拥兵自重,对朝廷构成威胁。
故而这武都郡虽为边镇,但守城军卒却不满五百,根本构不成对蜀国的任何威胁,再加上郡内只居住着数千氐族人,攻打武都,既没有什么军事价值,也没有什么经济价值,所以蜀军干脆置之不理,绕道而行。
只是到后来,攻守之势逆转,等到司马昭时期,魏国要灭蜀之时,这武都郡作为魏国边境的突出部,这才变得重要起来,但那也是后话了。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川中雨季来临,寒热交替之下,马谡竟是生了一场伤寒之病。其实这也难怪,马谡本就是北方人,不习惯蜀地的气候,再加上三国时期的气候与现代有着很大的差异,更兼他这一月来随军打仗,异常的辛苦,操劳加上对环境的不适,落下病来也是正常。
马谡相当的郁闷,眼看灭蜀在即,却不能随军继续征进,灭蜀之功这块大骨头,只怕等他病好之时就只剩下骨头渣了。
诸葛亮是他干掉的,反间计也是他设的,可以说,灭蜀的先决条件都是他一手而为,但到最后灭蜀的功劳却没自己的份,换成谁也会不爽。
本就身有伤寒,再加上心情郁闷,马谡这一病竟是卧床不起,司马懿无奈之下,只得留他在武都养病,自统大军杀向川中。
那武都守将名为宋平,于他而言说,马谡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大官,照呼好他可是关惜到自己将来能否调离这不毛之地,他自然不敢稍有怠慢。
于是,生病的马谡就被安排在了武都最豪华的居所里——氐王的王宫。
这氐族既是西晋五胡乱华时的其中一族,当年那赫赫有名,差点统一中国的前秦皇帝苻坚便是氐族人。
不过,那也是后来的风光,此时的氐族还是相当弱小的一族,他们多居于陇西及川蜀一带,以农耕、畜牧为生。氐人又是以部落的形势群居,每一个部落的首令便称是该部落的氐王,相当于族长而已,与汉人的王有着天壤之别。
氐人虽然接受了相当程度的汉化,但依然保持着一些特有的社会风俗,就比如这住所,他们是以土为墙,其上搭以木板,然后盖上牛尾及羊毛之类的织物,无论贵贱之家,一概如此,若有区别的话,那就是氐王的“王宫”大一点,普通族人的“民舍”小一点而已。
马谡就是住在这样的“王宫”中养病的。
———
窗外雨阑珊,马谡缩在被窝中,盯着那被雨水浸湿的木板房顶,倾耳聆听着那早已厌烦的雨声。
空荡荡的土屋中,弥散着一股朽木的味道,一切都那么的阴沉古旧,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安静的所氛中,他忽然感到几许失落,或许,还是孤单。
当一个人孤处之时,自然就容易胡思乱想,更何况马谡此时还身上有病,此刻,他真的是有点怀念那个远去的现代社会了,如果在那里,此刻的自己,想必正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嘴里叼着烟,怀里搂着漂亮女人,津津有味的看着NBA吧,又何以会凄惨到这般田地。
“听说易建联会去NBA,好想看他和姚明过招啊……”
唉——
如果在天水也好啊,至少可以和陆嫣然亲热,她的肌肤是那么光滑,那屁股又肥又有弹性,真的很有手感啊呀,还有那两对**,不知道有没有发育的更丰满……
唉——
美好的回忆与残酷的现实,马谡就这样被夹在其中,别提有多么郁闷。
脚步声。
门帘掀起,有人走了进来,打乱了马谡的神游。
那是一个氐族女子,她身着青白相间的麻布衣,上面附有古怪的图饰,也不曾梳发髻,一头乌黑的头发披着于脖间,虽然穿着不甚鲜艳,但容貌却是清秀之中含着几分淳朴,让人一看便有亲切之感。
许久未见女人,马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氐族女子不似汉人那般重于礼仪,于男女之防不甚注重,在他们的习俗中,甚至有父亲死了,儿子娶其后母为妻的习俗,所以那女子抬头看见马谡痴痴的瞧着她,却也不以为怪,只是淡淡一笑。
那一笑,仿佛山间的泉水,又如天边的白云,只那么淡淡的,却令人心神安宁。
马谡也回之一笑,道:“你是谁啊?”
“我叫苻敏,是氐王的女儿,郡里的魏官说大人病得很重,所以请我来给大人看病。”她说着已是脱去皮靴,拎着一个小木箱走了过来。
“原来是公主殿下,失礼了。”
马谡心中一惊,忙要起身,那苻敏几步走了过来,轻轻的按住了他,笑而言道:“我们氐人可没你们魏人那么多规矩的,殿下什么的,我可不敢当,大人叫我苻敏就好了。”
马谡也就没起来,微微一笑,道:“苻敏,那你也别叫我大人了,叫我马谡就可以了。”
那苻敏倒是一奇,犹豫了片刻,轻声叫了一声“马谡”。
马谡毕竟与三国之人有着千年的思想差异,自穿越而来以后,每每与人谈话,或是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诸多的礼仪拘束,虽免强而为之,但心下却实是不爽的很。而今却碰上这么一个外族女子,言语间少了许多礼数,多了几分自然淳朴,与她对话,马谡仿佛又回到了现代一般,颇有些亲切之感。
一时间,他的心情大为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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