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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疯女人,怎么不听话呢,我命令你不许再闹了!”马谡被她划出一道伤口,心中颇为恼火。
苻敏依旧不肯听,马谡心中来气,一狠心,手起一掌,重重击在了她背后,苻敏闷哼了一声,双眼一翻,立时昏了过去。
天明时分,秋雨又起,烧了一夜的大火这才被熄灭,武都郡已有一半化为了焦土。城中大部分魏兵已是在醉梦中被山贼杀死,而城中仅有的千余氐族百姓也多在这场劫祸中伤生。
马谡不得不遣人往前线报信,指望着司马懿速派一些人马前来收拾残局,剿灭残逃的山贼,令他惊讶的是,他的使者尚未派出,姜维已带着魏兵赶来的了武都,与其同来的还有他昨天刚刚才派遣出的刘虎。
马谡惊讶之下一问,这才得知,原来魏帝已下令两路大军班师回国,而姜维则是奉命率军先行清理各处道路。
此番伐蜀,东西两路大军可谓旗开得胜,东路军大司马曹真部接连攻陷汉中外围防线,已是兵临乐城、汉城一线,而西路军大将军司马懿部则是突破祁山山口,进抵阳平关下,本来是形势一片大好,攻克汉中指日可待,只可惜,一场连绵数月的大雨,将一切希望化为了泡影。
大军整日泡在雨水之中,困苦不堪,粮草运输艰难,各路大军俱只剩下十余日粮草,再加上汉中各处关口险要,蜀军在赵云和魏延的指军下,顽强的抵抗着,魏帝在接到曹真司马懿的数番呈文之后,不得不痛苦的做出了班师的决定。
先帝未尽之业,一统天下的梦想,看来此番是难以功成了。
马谡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班师就班师吧,这连月来的征途已搅得他疲惫不堪,也该是回魏国享受的时候了。
只是,他还有一个人放心不下。
乱山残雨,苍凉无尽。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皆是坟堆,这里安葬的全是在那场山贼之祸中丧生的官民,苻敏的父亲也埋葬在这里。
她跪在那一坯黄土前,呆呆的望着那青色的墓碑,虽然已没有了那一夜彻骨的悲痛,但心中却仍是伤怀难抑。
细雨落身,浑然不觉,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流淌着。
整整三天,她每天都要在这里跪上数个时辰,什么话也不说,就是这么一动不动的跪着,静静流着眼泪。
马谡撑着油布伞,默默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望着那墓碑沉默许久,低声道:“苻敏,明天我就要随大军班师回国了。”
苻敏的身子一颤,她轻咬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无法开口。
泪更浓。
马谡也知她此刻心情极为低落,在这个时候,更需要有心陪在身边关怀她,安慰她,然而,身为一名大魏军人,国家有令,他不得不离开。
“人死不能复生,你的阿爸在天国怕也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苻敏,坚强些吧,一切痛苦都会……”
他话未说完,苻敏猛的站了起来,扑入了他的怀中,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泣然道:“马谡,不要扔下我!”
柔骨在怀,怎能不为之心动,然而,却又怎能为一女子乱了军纪。
马谡轻抚着她的头发,默默无言,心中在琢磨着该当如何将她带在身边,她可是一外族女子,总不至于似嫣然那般再结为兄妹吧,要知那时外族人在汉人眼中乃是低等民族,不但是士人,纵是平头百姓也鄙其低贱野蛮,他身为朝廷大将,若然与一个异族女子结拜兄妹,只怕会为同僚所耻,将来的仕途多少也会受到影响。
“马谡,我阿爸死了,我的族人也都死了,在这个世上,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你不要离开我,好么……”
她声声如水,楚楚可怜,马谡着实为难,眉头紧皱着想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我不能与她结为兄妹,不代表别人不能啊,刘虎不就摆在哪里么!
以刘虎的名义收她为义妹,带回魏国去,到是他以上级的身份,到刘虎这个下级家中做客自是平常,到时自可与苻敏私会也不会引起旁人的非议。
有了主意,马谡心头畅然,于是淡淡一笑,道:“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抛下你的,放心吧。”
“真的吗?”苻敏听他之言,心中一喜,抬起头来满眼期望的望着他。
“当然是真的,我乃堂堂七尺男儿,自是言出必行。”
“马谡……”
马谡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托着她面庞凝望良久,那盈盈如水的眼眸,那娇巧玲珑的俏鼻,还有那薄厚适中的红唇,面似桃花,发如秋水,在这般斜风细雨中细细欣赏,如何能不叫人心动。
缓缓的俯下身,深深一吻。
“马谡,我要做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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