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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羌人方从梦中惊醒,反应慢者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是被破帐而入的魏军砍戮而死,而那些机灵的,则是顾不得穿衣服,赤身裸膀冲出帐外来应战。
然魏军本就在人数上战有优势,更何况奇袭之下,那些仓皇应战的羌人连马都来及不上,便是被四面八方冲突而来的魏军铁骑斩杀。
那首领霍格尔身处部落中间最大的一座皮帐之中,正自搂着两个抢掠而来的魏人女子熟睡,他乃久经战事之人,一听到异动,立时便有警觉,从睡梦中惊醒,急是穿好衣服,拎了兵器奔出来查看。
但为时已晚,魏军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面前,四面八方杀奔而来,火光四起,杀声遍地,鲜血飞溅中,一个个羌族战士倒在雪地之上。
那些体弱的老人和哭泣的幼童,有的在醒梦中被屠杀,有的则在逃奔中被斩落于地。
尸横遍布,雪地已为赤红。
霍格尔心如刀绞,他一刀砍落冲至近将的一名魏兵,夺乘其马,指挥着残存的羌兵杀向魏军,企图挽回被灭族的命运。他**着身躯,犹如一头发了狂的大熊一般,大刀如风,劈下蜂拥而上的魏兵。
马谡立于战团之外,他亲眼目睹着血洗中的霍尔格部,积郁在心头的仇恨却才消散。
借着熊熊火光,他凝目细望,忽然瞧见混战之中,一员赤膀的羌将神勇无比,大刀势不可挡,一连斩杀数十名冲杀而上的魏兵。
他虽不知此人就是霍格尔部的首领,但见其势凶猛,心下大怒,于是急拍马杀了过去,大喝一声“羌夷,拿命来吧!”
金枪斜刺而出,直逼对方面门。
那霍格尔见来者不过是个白面书生,岂又放在眼里,长刀一横,便欲架住对方刺来的长枪。
刀枪相接的一刹,岂料马谡金枪便似一条滑溜的鱼一般,沿着他的刀柄左右分抹,削向他紧握着长刀的双手。
这一招来势极快,且招式诡异之极,霍格尔大惊,心知若然不赶紧松手的话,双手必被枪锋削断,瞬息之间也不及多想,急是弃却了手中长刀。
一招之间既被逼落了兵器,那霍格尔大为惊恐,便想魏军之中竟然有这等奇人,此番怎能是敌手。如今兵器也没了,何以再战,虽是不忍部落的覆灭,但此刻也只有保得性命为重,于是急是掉转马头,望西面逃奔。
马谡的信念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斩草必除根也,又怎会容许敌人在他手下逃走,于是策马提枪紧追而上。
那霍格尔骑术了得,避开混乱的厮杀战团,眼看便要奔出寨外,那外面一片雪地漆黑,若然让他逃出去,万难寻矣。
马谡正急迫切,正瞧见夏侯霸在前面厮杀,于是高声喊道:“仲权,快拦下那赤膀之人。”
夏侯霸浑身浴血,正杀得兴起,忽听得马谡叫声,抬头一望,果然见一赤膀的羌人没命的向这边奔来,于是他驱马而上,正面迎了上去,与那霍格尔两马相交之际,大刀横扫而出。
那霍格尔早料到对方会有这招,于马背上急使了一个铁板桥,仰面躺于马背上。他只道夏侯霸的大刀会从他头顶扫过,自可轻易避过这一击,岂料夏侯霸武功了得,先前一招只不过是虚式,刀势未老之际,猛然间反向劈出,霍格尔正好直起身来,刀锋瞬息便至,只听“噗”的一声,一颗人头飞上半空,鲜血喷涌中,那无头之躯仍僵直于马上,奔出数丈之远才倒落于地。
马谡策马奔了过来,看着那跌落于地的人头,赞道:“仲权好刀法!”
“大人过奖了。”夏侯霸于战阵之际也是颇为自谦。
杀了一夜,待到天明时分,大火熄灭,霍尔格部已化为一片灰烬。两千多族人,除少部分趁乱逃走之外,大部分人都死于了乱军之中,唯余下三五百妇女及投降百余男人,而魏军缴获的牛羊则有万余头之多,损伤之士不过百余,可谓大获全胜。
那些妇人们被围置于部落中的一处旷地上,个个蓬头垢面,相护拥挤着,哭哭啼啼泣不成声。
夏侯霸将那百余投降的羌人男子尽数反绑了,命他们蹲在雪地之中,想这些造反的羌人们屡屡入侵凉州抢掠,百姓多受其害,这些魏军将士们无不痛恨,昨夜一场大杀虽是大消心头之恨,但此时见这伙投降的羌人,仍不免怒从心起,所以那些看押魏兵时不时的以皮鞭抽打喝骂,以泄心头之恨。
夏侯霸清点过俘获的牛羊以及妇女之后,便向马谡请问该如何处理那些投降的羌人男子。
马谡扫了一眼那些战战惊惊的羌人,眉头微凝,沉声道:“就按之前定好的计划,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末将明白了。”
夏侯霸点头应诺,于是扬声令道:“来呀,将这些投降的羌人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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