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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霸这般不屑之言,马谡也假作没有听见,遂道:“仲权之策固然不错,但若能不战而胜则更为妙乎,本官将定,就依士载之言,五日后发兵,直取乌兰山。”
马谡发出将令,诸将忙是整顿心神,拱手应诺。
“夏侯将军,此番出征,就由你担当先锋之职,率一万精兵先行攻进,我自领大军随后开进。”
先锋之职,乃三军最为耀眼之职,更容易杀敌立功,凡为将者,自然都想拥有此等荣耀。
那夏侯霸原想自己的计策被否定,先锋之职,必为邓艾担当,心中多少有些郁闷,但此刻却听马谡将先锋之职授给了自己,惊讶之余更是欣喜。
马谡见其神色怔顿,也不回应,遂笑道:“怎么,仲权莫非胆怯,不敢接这先锋的重任吗?”
夏侯霸这才回过神来,忙是施了一礼,慨然说道:“末将多谢大人器重,末将必不负大人的信任。”
马谡呵呵一笑,道:“那就好,本官也相信,由你做前部先锋,我军此战必当无往而不利也。”又道:“征战之期已定,各位将军就尽早回去做准备吧。”
诸将纷纷行礼告退,待到众将退出之后,马谡又将刘虎招至身边,道:“你去转告邓艾邓将军,就说我今晚在府中备下酒筵,请他来府中饮酒闲聊。”
“末将明白,末将告退。”刘虎应声而去。
“等等!”马谡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把他留了住。
“大人还有何吩咐?”
马谡见四下无人,便是低声问道:“刘虎啊,最近苻敏她都在做些什么呢?”
刘虎想了想,道:“苻姑娘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钻研针灸之术,还常常熬制一些补气养血的药汤,听她说是为治夫人体弱之症的。”
自从当日苻敏提出为司马琳治口吃之病以后,马谡虽然欣喜,但心下实是有所困惑,就算苻敏心地善良,但身为一个女人,怎又能如此的大度,主动的要为她心上人的妻子治病,于情于理,多少令人不解。
而此时听刘虎之言,苻敏她不但为司马琳治了口吃,而且还颇为热心的为她治体弱之患,她这等作为与心思,实是令他费解。
难道说,这个女人真就医骨仁心么?
刘虎见马谡默然不语,满脸的疑惑之色,便是小心的问道:“大人,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倒没有,只是觉得,苻敏她突然主动的为琳儿治病,我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对了,你平日没有听她说过什么只言半语吗?”
刘虎还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听马谡之言,便是明白了其中之意,于是呵呵一笑,道:“大人啊,恕末将枉言一句,其实嘛,这女人心就好比是海底针,那是最难琢磨的,这事对大人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大人又何必费神呢。”
马谡一怔,随后释然而笑。
其实他本来不是这么多心的,但自到三国之后,深知这些古人们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好糊弄,老谋深算之辈不计其数,自己想在这官场上出头,必得要事事小心,这也使他养成了凡事三思,性情多疑的心态。
不过此时听刘虎这么一说,不由心情放松了许多,心中暗嘲:“马谡啊马谡,你可是想得太多了,苻敏她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女人而已,就算行事有所不解,那又能有什么不测居心呢,多虑了,多虑了啊!”
他拍了拍刘虑的肩膀,笑道:“小子,你连媳妇都没有,这女人的心思倒是很了解嘛。”
刘虎讪讪一笑,挠着脑勺惭愧说道:“大人过奖了。”
这么随意一聊,马谡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刘虎啊,你在蜀中原本是有妻子的吧?”
刘虎一愣,不想他突然提起这些旧事,神色顿时有所暗淡,低声说道:“不瞒大人,末将在蜀中时原是娶了一房媳妇的,不过那也是旧事了,媳妇嘛,没了可以再娶的。”
当初方来三国之时,他人生地不熟,只为找个心腹的死忠办事,所以才拉拢了几十人亲信随他一同归降魏国,那时,只不过当刘虎他们是能办事的狗腿子罢了。
而今转眼一年已过,刘虎他们跟随在自己左右,征战沙场,鞍前马后的誓死效力,可谓忠心为主,马谡此时对于他们,名虽主从,但心中多少也有些兄弟的情谊。
这时再想起当时之事,他们这些人背景离乡,舍却妻儿老小,这等憾事,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吧。
略一思索,遂道:“刘虎啊,你跟随我归降大魏,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如今我已有了妻室,也该是给你娶一房媳妇的时候了。”
刘虎听他这般关怀,自是大为的感激,诚然说道:“大人的恩德,末将心里记着就是了,大人公事繁忙,这些微末的小事情就不必太过操心了。”
马谡正色道:“这怎么是小事情呢,当初归降之时,我就曾发过誓,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的事就是我马谡之事,都是大事!这样吧,这凉州之中,你看中了哪家的闺女,尽管说出来,我替你做主上门求亲,还有其他兄弟们,都是如此,尽管告诉我就是了。”
刘虎感动的差点就哭了出来,却是“扑嗵”一声跪倒于地,激动的说道:“大人之恩,刘虎虽万死亦不能报,请受刘虎三拜。”话未罢,便是“咚咚咚”的连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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