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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霸道:“末将观那来使的话言,十分的高傲无理,想必那拖俄骄心大生,自以为必胜无疑。末将便想明日决战之时,大人的大军可与其正面厮杀,末将率轻骑奔袭迂回其后,直取王庭,烧放狼烟,到时贼羌见身后烟火大起,必然军心崩溃,两面夹击之下,必可大获全胜。”
马谡点头称是,道:“仲权之计甚妙,那我就与你五千轻骑,明日决战之际,偷袭王庭。”
“末将必不负大人之命。”
——
天边微云斜倚,春风吹过,草原上碧波如浪。
数万魏军伫立于广阔的草原之上,身后是波涛汹涌的罗兰河,前方是如乌云般缓缓逼近的八万羌军。
前有敌兵,后有深河,无所选择,唯有死战。
有的人在哆嗦,有的人手脚冰凉,也有的人热血沸腾。
远离家乡,深入这不毛之地,谁人不是为了建立功勋,搏得富贵,但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坚毅不凡的人也好,还是胆略生怯的人也好,原来参军的目的都已抛之脑后,现在他们所想的唯有一条。
在这场大战中存活下去,才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
所以,只有杀尽对面的羌夷。
他们抬头遥望着阵前那一袭金甲红袍,那个人,曾带领着他们数番攻灭羌夷,那伟岸坚实的背影给了他们生的信心,他们深信,只要跟随着那人人拼命搏杀,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马谡抬起头来,远望着敌阵的浩荡之势,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反而是平静如水,到了最后的关头,那些担忧与焦虑都已经不重要了,是该用手中的枪决出胜负的时候了。
此战得胜之时,便是扬名华夏之日。
他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将士们,他们同样在望着自己,眼神中流露的只有信任与崇敬,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壮。
同生共死,并肩杀敌,男儿提三尺剑,纵横沙场,扬名天下,纵然是死,也是无憾了吧。
号角声响起,对面的羌兵已然开阵,马蹄放开,如潮水般冲杀而来。
“拼死一战,只在此时。”
怒吼之下,金芒枪一指,已如离弦之箭一般策马杀出。
鼓声大震,炮声齐鸣,数万大军轰然而出。
马踏如飞,声如地裂山崩,杀声如潮,势比万兽咆哮,双方舍生忘死,奋勇冲杀,便如两道汹涌的浪潮相对扑来。
转眼之间,潮头相撞,一片惨叫嘶鸣。
两军很快的厮杀在了一起,你刺我砍,头飞血溅,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从开始的有组织的对战,到后来毫无章法的乱战一团,从午后杀到傍晚,草原之绿已为鲜血染赤,尸叠如山,依然不分胜负。
那拖俄这时才发现,自己是小看了魏军的战力,原以为这些疲惫孱弱的中原人不堪一击,只需铁蹄压过,必可轻易催垮。但他却没想到,这些魏人的意志与战斗力是如此之强,每一人都似乎是抱了决死之心而来,勇猛难当。
他的战马要更优良,他的军队要更多,他的战士要更强壮,但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魏人还不败溃!
但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信念。
生存的信念。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羌军已是强弩之末,渐露疲怯之状,而魏军则是越战越猛,攻势渐猛,拖俄的信心已经消逝大半,这场战斗胜负他已经失去了把握。
突然间,他瞧见身后的天边狼烟大起,火色冲天,而起烟火的方向,正是王庭的方向。
拖俄大惊,这才明白是中了魏军的计策,本已低落的信心顿时烟销云散,再无半点死战之心,拨马便往王庭方向退去。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任何一方的退却,都会导致全面的崩溃。
果不其然,拖俄一退,羌军彻底丧失了抵抗之心,丢盔弃甲,望风而逃,相互间竞相践踏,死伤无数。
杀红了眼的魏军岂容他们逃走,马谡更不多说,提枪率先追去,身后魏军见主帅尚且如此奋勇,又岂甘落后,也跟着掩杀而上。
那拖俄志在必得而来,却遭此大败,仅率着千余骑逃了战场来,往王庭方向落慌而溃。
此时天色已是大黑,四周情势辨别不明,转过一处草丘之时,忽然两边一声炮响,魏军伏兵杀出,片刻间将其军斩为数截,分割包围。
那拖俄左冲右突,身中数创,拼得性命才从后面杀出一条血路来,身边仅剩不足十余骑,回身反奔出未多远,又闻前方杀声大起,乃是马谡率魏军主力追杀而来,而身后的夏侯霸也率数千人马杀来,两面包夹之下,他再无路可逃。
心知若再抵抗下去,唯有一死,那拖俄此刻已无半点争霸羌地的王者之风,情急之下也不多想,急忙翻身下马,伏地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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