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男人离去时的嚣张背影,赵诗婷始终不发一言,抖着娇躯,抓住我的手越来越紧,巨力挤压之下,连指节都呈现一片青白色,可她自己却似乎浑然无所觉。
“气死我啦!”苏宜一脸激愤,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回过头来,忽见我端坐一旁,神色间根本就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勃然作色,恶狠狠的瞪着我,大声责问说:“你还是不是男人?”
“啊!”不是吧?我愣了一愣,眨巴眨巴着眼睛,满是无辜的看着她,心想我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吃个饭不得清静也就罢了,大姐你心中有气,也没有必要全撒在我身上吧?难道我的样子真的很像是传说中的受气筒吗?
“苏宜,不关他的事,我、我的头好晕,快,送我回去!”
苏宜还没来得及瞪我一眼,听到赵诗婷说头晕,一下子就急了,再也顾不得找我麻烦,转身扶住星眸半闭的赵诗婷,急忙说:“好、好,别急,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根本懒得理我,扶住赵诗婷娇软的身子,急急的从我身边去了。
“喂!等等我啊!”
我一看不对,正待拔腿追出去,一个服务员眼尖,伸手便将我拦了下来:“对不起先生,你们这桌的帐还没付呢,请问你是付现金还是刷信用卡?”
妈的,我心头那个气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离开啦。我这才刚站起身来,就被你拦了下来,我现在倒是不走了,看你能奈我何?
那服务员见我又重新坐了下来,愣了一下说:“喂!你什么意思,耍我啊?”
我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讥道:“耍你又怎么样?”
那服务员气恼地瞪着我,一副本人今天就跟你耗上了的样子。
我愣了一下,心下忽然大感有趣,居然还有这样奇怪的服务员,难道这家伙就没有一点身为服务人员的觉悟吗?
忽然间,我似乎生出一种错觉,眼前的这副场景,感觉就像是小孩子之间在玩闹,和这样的人计较简直就是在浪费我地心力,之前的那股子怒气转眼间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半调侃的说:“怎么,难道怕我付不起钱吗?”
那服务员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大概见我穿着实在很一般,眼中极快的闪过一缕不屑之色。
我懒得理他,只是淡淡的说:“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凭你?”服务员依旧一副大剌剌的样子,根本就不为所动。
我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上蓦然生出感应,似乎有一双眼眸正躲在角落儿偷偷的打量着我。
是谁?我微一愣神,顺着目光看来的方向侧首望去,却见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穿着贵气地男子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见到我回头,那男子脸上隐然一喜。挥手打发了领路的服务员。
那男子向这边兴匆匆的走了过来。满脸笑意的说:“呵呵。这不是普少,普公子吗?”
普少?普公子?我靠!这家伙难道是熟人?可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
我错愕的看着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当面称呼自己,感觉有点怪怪地。
那男子见我一脸错愕地样子,显然一下子误会了,慌忙解释说:“不好意思,你看看,普公子您是贵人,呵呵,冒昧了,冒昧了,普公子,鄙人黄成才,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您!”
看着他一脸讨好的伸出手来,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伸手与他握了一下,不解的说:“那个……我们真的认识吗?”
“呵呵,鄙人曾经在国际大酒店见过您,那次幸得冷小姐高义,我们公司才能在冷氏的扶持下活了过来,普少是冷小姐的朋友,是以鄙人认识。”
他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原来这人便是那次冷氏与霍氏举办的联合商业酒会上所邀请地一员,只不过,那天参加地人实在太多,这人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也不知道这家伙说地话到底有几分真?
倒是我身旁的那个服务员一下子傻了眼,结结巴巴地说:“黄、黄叔叔,您、您们认识?”
黄成才这才注意到我身旁的那个服务员,诧异的说:“嗯,你不是刘五吗,你怎么跑来这里当服务员啦?”
刘五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今天才刚来,老爷子要我先从服务员做起,所以我二叔就把我安排在这……”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普公子,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请您见谅!”
说完,他竟恭恭敬敬的向我鞠了一个躬。
能屈能伸,这家伙果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黄成才呆了一呆,一脸茫然的说:“你们这是……刘五,怎么回事?”说到最后,他的语气竟渐渐冷厉起来。
刘五吓了一跳,可怜巴巴的看着黄成才,后者的脸色竟是愈发的严厉起来,刘五脸色一白,转头看了我一眼,隐然间,惊惧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哀求之意。
我挥了挥手说:“算了,一场误会,算帐吧!”懒得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黄成才听到我这么说,严厉的脸色稍霁,刘五惊喜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明显露出一丝感激。
“刘五,你看看你,你说我怎么说你才好,第一天上班就出这等子事,你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你让我怎么在你老爷子面前挺你,算了,你的事既然普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我也不好说什么,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刘五再次向我鞠了一个躬。恭敬地说:“是,是!谢谢普公子大量,谢谢黄叔叔的教诲!”
“算了,不说了,普公子的帐就算在我上面吧!”
我淡淡的说:“谢了,不过。我这人有个习惯,自己的帐一向不大习惯别人来支付,刘五是吧,买单吧!”
之所以今天不让别人来付这个钱,当然不是因为我自己的钱多得用不完,记得爷爷曾经说过,天下永远没有白吃地午餐,这黄成才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奸巨滑的老
想来亏本生意他大概是不会做的,这种生意场上的老在不愿意深交,所以说,这钱还是我自己亲付来得踏实,免得以后麻烦!
黄成才见我如此表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连声说:“是。是!”
我扫了刘五一眼。皱了皱眉说:“刘五,还不快去!”
刘五抹了一把额上冷汗,用征询的眼神向黄成才看去,后者露出一个苦笑的神情,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普公子您稍等,我这就到柜台上将您这桌的账单拿过来!”
说完,他便躬身退了下去。而我则在无奈之下。只得再次陷入无聊的等待。
一会儿功夫。那刘五便将一张长长地账单拿送了过来:“普公子,一共是七百八十块钱整。我们给您打个九折,收您七百零二块钱,您给我七百块钱就成,谢谢!”
“……”我的心在滴血,妈的,一顿饭吃了我七百多块钱,我果然比冤大头还要冤大头,不过……算了,说起来,总算是情况特殊,我忍!
无精打采的从酒楼出来,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各式各样的小车,我此刻地兴致似乎有点低落,左右瞄了一眼,正准备到车站乘坐公交车转回学校,身后忽然传来呼唤我地声音。
“普道天,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快上来!”
回头间,只见一辆红色的轿车正停在我右后方不远的路边,苏宜正从车窗探出一个脑袋,向我大声的嚷嚷着。
我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本想懒得理她,不过回头一想,她到底是龙景玉轩的传人,以两家彼此结下的那种关系……
我心下一软,于是便走上前去,淡淡的问:“什么事?”
苏宜正待开口数落我几句,却蓦然感受到我神态间的变化,禁不住呆了一呆,怔怔地看着我,临到嘴边地责问话语瞬间便没了影儿,讪讪地说:“我只是、我只是想请你快上车,诗婷姐她……”
我目光一瞄,透过茶色的车窗看去,朦胧之中,却见赵诗婷软软地靠在真皮车椅上,无助中,正用着一双满怀希冀的眼神望着我,那副浓浓期待的神情,彷佛在说:求求你,快点上来吧!
我心头咯登一下,看着她那副无助哀怨的神情,一种深深的怜惜瞬间蔓延了我的整个胸臆,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一步便跨了上去,车子蓦然起动,“轰”的一声,绝尘而去。
在苏宜的英明指导下,酒楼的车子一直将我们送到了她们所在的宿舍楼下,在苏宜的搀扶下,赵诗婷脸色苍白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原本,我是打算赶紧回去上课的,心里其实并没有意思随着她们一道上去,不管怎么说,对于一个当代有知识、有道德的好青年而言,女孩子的宿舍一般情况下都算是一种禁忌。
哪知道我还没有开口,苏宜低喝一声:“你来背她,我先上去开门!”便这样将赵诗婷甩了给我,然后从包里拿出钥匙,急急的向楼上跑去。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苏宜已经消失在楼道里,无奈之下,我赶紧一把扶住赵诗婷娇软无力的身躯,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赵诗婷那被薄衣包裹下的娇躯竟是如此的滑腻动人,那玲珑浮凸的体态、丰腴修长的美腿,似乎无一不散发出惊人的诱惑。
我心脏“咚咚”狂跳不已,心虚的四处望了望,眼见四周没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回头间,却发现赵诗婷脸上已然一片红晕,星眸闭得紧紧的,不敢看我,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整个娇躯似乎都在微微颤抖着。
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地艳福?
“那个……还是、还是我背你上去吧?”我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
赵诗婷身子颤了一下,却实在无力支撑住自己身体,无奈之下,只得鼻中轻轻“嗯”了一声。脸色却一下子红得彷佛要滴出血来。
感受着那薄薄衣衫下滑腻柔软的滚烫娇躯,那窈窕丰满的诱人身材,我暗暗吞了口口水,颤抖着双手,将赵诗婷扶到了我的背上,一瞬间,只觉得两团圆鼓鼓的肉球腻压在我地背上,软软的,让人荡起一股子消魂的感觉。
我心下暗道要命,双手托住她丰满的翘臀。轻轻往上一挪,赵诗婷整个人便挂在了我的背上,双手顺势托住她的一双浑圆修长的**,隔着薄薄的布,让我感受到了里边那光滑修长的柔软与滑腻。
隐然间,颈边传来赵诗婷那呵气如兰的温热气息。我心中又是一荡。却在不经意地挪动之间,背上挤压着的那两团柔软浑圆的肉球更加紧密的贴在我身上,那滑腻柔软的消魂感觉,还有背上的她那跳动得越来越快地心跳,瞬间又给了我无限地诱惑,恍若一股电流在我体内通过,电得我险些连半边身子都麻酥了。
我暗骂要命,紧咬牙关。直往楼上冲去。幸好苏宜出来门口接人。倒是免去了我险些找错门的窘态,在她的帮助下。合力将赵诗婷平放回属于她的床上,我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却发现就这么上楼的一阵功夫,自己的额上竟然渗出了密密的一层细汗。
苏宜用奇怪地眼神看了我一眼,拿过旁边地盆子不容置疑地说:“这里停气了,我先去厨房用电饭锅烧点热水,普道天,你就留下来先帮我照顾她一下!”
我“啊”了一声,吃惊的说:“可、可是我还要上课呀……”
“哼,不许走!”苏宜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而去,刚跨出门外,却又探回一个脑袋,将握紧地小拳头在空中使劲地挥舞了几下,小声的警告说:“你可不要乱来喔!”“砰”的一声轻响,房门已然被她顺手关了过去。
一瞬间,寂静的房间内只剩下我与赵诗婷两个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暧昧起来。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紧闭星眸的赵诗婷,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抓起赵诗婷的纤纤玉手,轻声问道:“诗婷学姐,你觉得身子好些了
隐然间,赵诗婷身子似乎在不经意间微微颤了一下,我二指搭在她的脉门上,心念一转,一幅详细的立体脉络运行图便也出现在我的脑海。
意念一动,我送了一丝清灵之气输入她体内,暂时平息了她激动不定的心绪,好半晌,我才松开抓住她的手,心下却暗自奇怪,除了她体内有些气结之外(属于心绪激烈波动的后遗症),其它的,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啊,为何直到现在,她还是这样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难道是我的“观人入微”**还不够成熟?
“诗婷学姐,你现在好些了吗?”
“谢谢!”赵诗婷轻轻睁开双眸,带着一丝隐隐的羞赧,回头间,却见我的目光正一眨不眨关切的注视着她,一丝红晕迅速爬上脸颊。
我忽然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赶紧岔开话题说:“咳咳,对了,今天白天酒楼的那人是谁啊?”
这话刚一出口,房间内彷佛是晴转多云,就见到她星眸渐渐透出一丝雾气,紧接着,泪珠从她脸颊扑簌簌地滑下。
我一下子惊得呆了,手足无措的说:“我、我不问了,你、你别哭啊!”
赵诗婷凄然的看着我,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那帮人、那帮人就是谋夺我母亲产业的坏人!”
“啊!对、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安的看了她一眼,心下又是怜惜又是后悔,明知道她心情不好,干嘛还非问这个问题,妈的,我这不是找麻烦吗?
“不关你事!”赵诗婷凄迷的摇了摇螓首,呆愣的看着天花板,隔了好半晌。她轻轻地说:“道天,可以扶我一把吗,我想坐起来!”
我并没有注意到她对我称呼上的改变,起身轻轻的将她扶在床头上坐了起来,赵诗婷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双腿蜷缩着。拉过一张薄巾被盖住自己双膝,整个人靠在床角的墙上,几乎蜷缩成一团,看上去既孤寂,又无助,直让人忍不住生出冲动,想将她拥入怀里好好怜惜一番。
“可以请你听一个故事吗?”赵诗婷呆呆的看着我,凄凉一笑,也不管我此刻那有些拘束不安地神情,自顾的说道:“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幸福的生活在开满鲜花和祝福的象牙塔里边,她从小就认为,这个世间是美好的,那些人性的丑恶与卑劣,永远只有在电视里才会出现,可是她没有想到。一切降临得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猛烈……”
“那个小女孩七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在一场阴谋中死于车祸,而她地母亲,那个书香世家的柔弱美丽女子,不得已只身挑起一个家的重担,管理着她丈夫的公司和产业,又用她伟大的母爱,抚平那个小女孩失去父亲的悲痛。为了那个小女孩。那个伟大地母亲一直拒绝周围人地好意。一直保持着单身,辛苦将小女孩扶养长大。可是这对可怜的母女没有想到,一个更大的阴谋展开了……”
“那个女孩的母亲为了完成她丈夫的心愿,保住她丈夫的成果不被别人夺去,于是以个人的名义与欧洲国贝丹尔实验室合作开发了一种用于抗衰老的型生物衰老延缓剂,总投资额高达三十亿美元,双方股份各占百分之五十。”
“在专家地努力之下,计划进行到了第三期,型制剂地开发已经接近于尾声,就在这个时候,女孩地母亲却被人冒用她的名义,发函给贝丹尔实验室,要他们将最新开发地型制剂半成品和全套的实验数据带过来总部,要进行合作方的查验,就在那份数据刚送到总部之后,贝丹尔实验室却发生了重大事故,备份的实验数据和已经开发出来的半成品全部毁于一旦……”
“于是实验方要求送回查验的半成品和实验数据,以进行最后的开发,可是女孩的母亲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又拿什么送还回去,当她从国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公司不再是她的公司,所有的产业全都落入了他人的手里,那个一直做事小心翼翼的正直之人,那个女孩母亲最信任的人,那个女孩最亲的叔叔,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所有东西的主人,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那个禽兽,他胁迫那个女孩的母亲顺从她,又以女孩的母亲威胁那个女孩嫁给他,否则他就会将型制剂实验数据交给另一家实验室开发,如此一来,那个可怜的母亲就会因为涉嫌商业诈欺而被起诉,一旦罪名成立,如此大金额的商业诈欺,将会被判终生监禁,可是那女孩的母亲为了女儿的将来,在一帮叔叔的帮助下,忍着承担一切的后果,终于将女孩送了出来……”
说到这里,赵诗婷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小声啜泣着,几乎是语不成声。
我慌忙摸自己的衣兜,想要找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擦干脸上泪水,直到自己找遍了身上所有地方,才尴尬的发现,除了一条自己用来擦汗的小绢布,愣是没有找出半张纸片来,望着手里那条明显带着自己汗味的绢布,我一时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直到赵诗婷看到我的窘态,一把接过我手里的绢布,丝毫不介意上边是否留下我的体味,轻轻的擦了一下眼角泪水,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秀气的琼鼻轻轻一动,目光在绢布上一凝,一抹奇异的神色似乎在她眼中一闪而逝。
我轻叹了口气,小声的问:“你……你没事吧?”
赵诗婷摇了摇螓首,忽然仰起头来看着我,那泪眼迷离的星眸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凄然:“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就是我!”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似的说:“不要多想,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真的一切都会好吗?”赵诗婷迷惘的喃喃重复着我刚才的话语,脸颊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凄婉的看着我,带着一丝哀求:“帮帮我,普道天,帮我夺回产业,救回我的母亲,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