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白和张二狗相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板砖!”。
没错!“疯哥”一直都很畏惧板砖,见到板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难不成他是被板砖拍傻的?但板砖是不会平白无故地拍他,那就只能是他与人发生了争执被别人下了黑手,更有甚者,这有可能是一场蓄意谋杀,如果“疯哥”心里在不自觉的逃避着什么,那说明那件事多他的打击很大,以至于让他不能忍受,不愿提起,所以才选择逃避,而这件事定与那块板砖的主人有关。
太牛!了!这么深邃的案件真相都能被我们推理出来,这功夫完全不下于小福啊(福尔摩斯),李肖白和张二狗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着,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疯哥”的心结就是他所逃避的事,而打开这个心结的最佳突破口,则莫过于“板砖”这点重要的线索,所以三人一致决定,从板砖入手。
他三人正商量着,突然只听“疯哥”嘴里嚷道:“你奶奶的腿儿,疼我也受过了,为什么还没有看到我想看的大地,你不是骗我吧,你……”。
薛医仙见他快要从清静中醒来,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还不待他说完,又快速地下了几根针,分别落在几处封结气血的穴位上,顿时“疯哥”的穴道被封,纵然挣扎也无济于事,此刻他的手脚都好像不是他的一般,完全不听他的使唤,只气的他吹胡子瞪眼,看他的样子好像在用功重开穴道。
却说着“疯哥”也确实厉害,纵然被银针封住了穴道,但是依旧逼得银针瑟瑟发抖,大有被逼出之相,薛医仙大骇,厉声道:“原来这厮还是个高手,竟然在用内力冲穴道,你们快点,再迟会就控制不了他了,听他这么一说,李肖白四处张眼循望,果然寻见远处有一块半截的板砖,慌忙跑了过去。
张二狗在这边好言相劝道:“你不要怪我们,我们是想治好你,你要好好配合才是。”这说着只觉得有一口痰飞到了他的脸上,“疯哥”现在虽然不能行动,但是吐口痰还是绰绰有余的,气急之下,只好用痰来攻击,倒是把张二狗气得暴跳三尺。
见李肖白拿来板砖,他一把抢了过去,扬起来就佯装着向“疯哥”砸去,“我们好心给你治病,你却这般报答我,我砸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疯哥”一见他手中握着板砖,果然立刻惊现出畏惧之色,不自觉的整个身子都往后退了一点,接着索性闭上眼睛,像个受惊的孩子不敢再看眼前的事物一般,嘴里哆嗦着:“啊……嗯……不要……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三人顿时惊住,不禁又在起他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如今竟像个孩子一样,害怕的让人怜惜,真不忍心这样对他,李肖白甚至想自己是不是残忍了些,为什么一定要治好他,他现在这个样子整天嘻嘻哈哈,岂不快乐,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或许他反倒没有现在的快乐。
想着他不禁有了一些迟疑,那两人看在眼里只然明白的他的心思,薛医仙沉声道:“作为一个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他现在是一个病者,所以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救他,但是你们作为他的朋友,不愿看到他再想起以前的种种不快,也是可以理解,你们自己决定吧。”
李肖白又看向张二狗,只见他沉思了片刻,抬起头说:“我赞同救他,虽然他现在好像很快乐,但这是他真的想要的吗?这样没有尊严的或者是原来那个他所允许的吗?人总是要面对一些问题,逃避永远不能解决。”
望着他的眼神,李肖白突然觉得这小子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圣贤一样,满口仅是大道理,虽然有些不着实际,但是听来却总不是坏事,有其他说那句“人总是要面对一些问题,逃避永远不能解决”,真他妈的到位,也对!逃避总不是办法,还不如坦然面对,于是他下定了决心要治好“疯哥”。
见“疯哥”吧眼睛闭了起来,李肖白只好在他耳边说道
:“是谁?是谁与你发生了争执?是谁把用板砖砸得你疯疯癫癫?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肖白快速急切地询问,他知道现在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非要将“疯哥”比到死胡同里,他才有可能被激发出勇气,去打破那一道墙,开辟一条新路,“疯哥”紧闭着双眼,听着他地询问,一个劲地摇头,满脸的痛苦之状,咿咿呀呀的呻吟着,此刻似乎有一幅幅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现,都是那些残损的记忆,但就是这些残损的记忆,已经逼得他脸色苍白,满脸汗珠了。
他依旧没有开口,似乎心中还有妥协,还有逃避的意思,李肖白一把抱住他的头,撑开他的眼睛,吼道:“看着我,看着我,是谁?是谁?那个人是谁?你是谁?回答我,回答我,快回答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关心的人很心痛,命运只不过和你开了一次小小的玩笑,你就迈不过去了?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即便结果还是会跌到,至少说明自己努力过,你现在苟延残喘还不如死了算了,倒是一干二净。”
说着李肖白激动的尽然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疯哥”的情绪似乎也受到他的感染,顿时双眼红润,浑身抽搐,就想快要到了爆发的极限,李肖白趁热打铁,想用仇恨激怒他,好让愤怒之火烧醒他,“是的,就是那个人,就是那群人,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是不是?你不想找他或者他们报仇吗?就是他们把你害成了这样,让你失去了原有的一切,妻儿,兄弟,感情,甚至是尊严,你不想重新找回尊严吗?”
果然,“疯哥”心中那死灰般的灰烬终于让李肖白点燃起来,虽然星星之火,却足可以燎原,只见他咬牙切齿,甚至将自己的嘴唇咬的出血来也不自知,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依然浑身发抖,但此刻已不是因为害怕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彻头彻尾的愤怒。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让我失去了一切,我的夫人和三岁的孩子,还有一群好兄弟,是他……是他害得我胜败名裂,家破人亡,全军覆没,是他……是他在我最失落的时候用板砖偷袭了我,是他……是他,我最信任的人,为什么?为什么?章仇兼琼,我要扒你皮,抽你筋,食你骨,喝你血……”
伴着一声彻天响地的惊吼,他周身的银针尽数被他逼出,李肖白望着眼前这个人,出他身上透露的气质,李肖白已经知道,自己成功了,以前的他又回来了,所以李肖白很高心,高兴的哈哈大笑,笑的不可收拾,噗地一声,“疯哥”喷了一口黑血,再来看时,虽然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模样,但是已经判若两人。
李肖白的三人惊喜的看着他,只在等待他的反应,良久,只听“疯哥”哇哇大叫道:“你骗我,你骗我。”顿时这三个人的脑袋已经拖到了地上,怎么自己的一番努力,难道都是白费,也看到这死鬼有些反映了啊,为什么现在还是一副傻样,真他妈的操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