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那行刺的宫女早知道无论成功与否都是个死,那夜勒昏皇帝后,以为成功,回去喝酒庆贺,最后一杯毒酒同干后,相拥而死。却说那皇帝竟然爬起来了,先下旨将宫女化骨扬灰,自知是自己性趣怪诞所致,却偏说要追查幕后主谋,吓的百官公卿人人自危,走门路以求破财免灾,那皇帝趁机又大肆敲诈,收获颇丰。身体复原后,竟变本加厉,享乐起来,看那大内寝宫不顺眼,竟在从此搬到了汰夜池内的长寿宫居住。
看着入冬了,那《大观园》中小雪这天宝钗早早起了,开轩一看,果然有降雪,忙推醒宝玉道:——
“大造化呀!快!去集雪去…!我的冷香丸就差这场雪了!”
那宝玉忙翻身起来梳洗,毕恭毕敬用瓷杯插雪,灌入旧瓷坛里,二人渐渐走散了。那宝玉一坛满了,就要送回,转身不见宝钗,正要喊人,却见那宝钗的胶印往那大主山环里去了,抬眼却被山上矮松所阻,确有一番趣味。自己竟不觉寻踪而来,却见那宝钗竟躺在雪上看天,还兀自将坛报着,那宝玉却“轰”地一声想起黛玉来,呆呆对着宝钗不语。那宝钗也不说话,只点手叫宝玉也过去躺下,两人默默看那雪后凝云。
那宝玉提议吃雪纪念,竟发现那磁州窑瓷杯上有诗歌一首,因念道:——
“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寒依疏影萧萧竹,春掩残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寂几回开…!”
那宝钗听了,笑道:——
“想林妹妹了?真是个好借口…!”——
“借口?…纯属巧合!不过…想是真的!”==宝玉笑道。
两人将那磁坛中雪埋在花根底下。
次日,那宝玉到怡红院将黛玉的鹦哥从架上取了,塞进纸筒,放入背袋,却与袭人说:——
“我出去看甄宝玉,顺路去茔上看黛玉,也把它就放了…!”
飞马又去那山中探看,出城十里,因怕有人跟踪,频频回头张望,却不见人,只有雪上空留马行迹!猛然省道:——
“这马蹄留印!可如何是好?考虑不周!该打!”==愣了一刻,却改主意转向那紫檀堡来看蒋玉菡。
那蒋玉菡趁皇帝兴建楼堂馆所之机,大开石场,如今已经脱贫致富,竟真的建起一座堡子来,开荒植树,雇着百十人在此营生,见宝玉到来了,竟得意道:——
“玉哥儿呀!当年我穷困之时得你相助,大恩不言谢!如今我也敢说:但有急难,只管吩咐!”——
“好极!想要媳妇吗?我那园中有几十个美人都到了婚龄!象你这惜香怜玉之人当娶一百个老婆!”==宝玉谑道——
“好!有多少要多少!”==蒋玉菡道——
“要多少有多少!”==宝玉道——
“哈哈哈哈!”==两人笑道。
又畅谈天下大事、风流人物,彻夜不倦,醒来却是中午,那日头却毒,将初东小雪几乎晒尽,那宝玉大喜,立刻告辞,奔那潢山别墅去也。
却说那北静王本打算今年趁冬风下南海,进而出访西海各国,可碰上朝廷剿匪支出庞大,出访准备经费不足,再碰上皇帝被勒一事,只好推迟一年出发了。那准备随行人员皆得通知,宝玉也乐得时间来唤醒黛玉。那锦乡侯韩渊自加倍满足了皇帝的敲诈后,竟也无事了,那公子韩奇仍来追随北静王谈议出海之事,那北静王也为补偿韩家,竟把一些准备货物礼品之事交办与他,那韩奇自是感激图报。
而那皇帝自死里逃生后,知道生命只有一次,十分珍惜,下旨海选秀女,充实宫帷,竟有那敢犯颜直谏的,都遭当庭暴打,那贾雨村抓住时机,将张无恐买到的一美女精心训练后送上,果然将那皇帝的怪癖伺候的舒服,龙颜大乐,加封贾雨村兵部大司马之职。
竟有一夜晚,皇帝怀抱新选的美人,夜宴歌舞,那美人竟大醉中起舞推倒海灯,登时烧着了地毯,又延烧了帷幔,窜上天顶,转眼之间蔓延开来,不多时,将金碧辉煌的长寿宫化为灰烬。那皇帝连滚带爬逃出宫外,捡回他的真龙天命,可那长寿宫内凡乘舆-切服饰及先朝异宝尽付一炬!那皇帝非但不恼,反下旨重修长寿宫,竟比先前更豪华些。
那皇帝更年期烦躁乱神,那贾雨村也料他将不久于人世,早打算起将来了。这日那张友士特为感谢贾雨村洗脱他儿子的麻烦来致谢,一时闲谈,那贾化竟问:——
“贤弟!易象有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再田,德施普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据贤弟看来这…天德不可为首也…怎讲?”
那张友士一惊,捋须半晌方道:——
“以小弟看来!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贞者,性情也。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六爻发挥,旁通情也。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君子以成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潜之为言也,隐而未见,行而未成,是以君子弗用也。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
“贤弟所言极是!潜之为言也,隐而未见,行而未成,是以君子弗用也…!我等还须静观其变呀!”==贾化道——
“小弟前日入东宫为太子妃珍脉!却是个知临之象!”==那张友士却道——
“噢!大君之宜,行中之谓也!哈哈哈哈!”==贾化笑道——
“这宫中妃嫔我基本上都珍过!可那贤德妃却是例外!”==张友士道——
“我看她只是一张弓!”==那贾化神秘道——
“一张弓!这却怎么讲?==张友士怪道——
“一张弓好好的挂在那里…谁都想拉动拉动!”==贾化道——
“噢…!引蛇出洞之计!”==张友士恍然大悟道——
“这不!那贾赦以剿匪副将出征!大捞特捞!以为得天独厚!哏哏!他马上就要栽了…!”==贾化——
“噢!一张拉不得的弓!这皇帝也太狡猾啦!如果没有贾兄指点,我早晚脑袋掉了还当是风刮的呐!”==那张友士笑道——
“那皇帝一心想胜贾某一筹!可他是曹操!我可不是杨修!哈哈哈!咱们走着瞧!”==贾化叫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