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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诋毁二郎神,而是就《西游记》来探讨,想知道作者安排这个角色的主要目的到底是反映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样的一群人,作者借用了二郎神的高超的能力,但是此外的二郎神却并不是民众所想像的二郎神。
二郎本来是一个光辉的词语,就像“二呀嘛二郎山,高呀嘛高万丈”,民众相传的二郎神也都是战神,一个英雄,可是《西游记》里面除了能战以外,二郎神这个角色并显不出什么英雄的作为,不过在后来战九头虫的时候慷慨助阵,也看得出来他的义气。他和梅山七圣为何到那里去,可能也是到处闲逛去的吧!
相对于《西游记》里面的那个纨绔子弟一般的二郎神以外,民众口中的二郎神又是什么的样子呢?二郎神是人神共生的小伙子,从小能力就强,父亲应该是早死,母亲被玉帝压在桃山下面,所以后来二郎劈山救母,谁知道刚刚救出来就被玉帝发现了,玉帝对自己的妹妹丝毫都不留情,所以二郎跟自己的舅舅闹翻,并不受天庭召唤——可见与《西游记》一招即来还是不同。
在《封神演义》里面,二郎神也是战神,但是却将二郎劈山救母的段落也省去了,修完道就下山帮助姜子牙,完了后就直接封神,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之人了。
所以如果“劈山救母”这个桥段并非当时的狗仔队炒作而是真实的话,那么《封神演义》就是故意忽略,而成就一本YY小说,满足广大少男少女对英雄帅哥的憧憬,而《西游记》则是故意曲笔,让外甥服了舅舅,臣子拜谒君王,从而父母之仇都忘记了,整日就养鹰犬以为乐,实在不能不说是对一些人的一针见血的揭示。
最后补充一句:无论在《封神演义》还是在各种传说当中,二郎神都不曾养啸天犬,唯独《西游记》创这个先河,作者既然如此安排,也定然是有什么样的考虑的。
PS一个:《宝莲灯》也是讲二郎神的外甥劈山救母,可是二郎神的态度与当年的玉帝是何其相似?由此更不喜欢二郎了,因为这个二郎更不是最开始那生前积德死后封神的治水二郎了。
补:古人评悟空杨戬一战
【张含章《通易西游正旨分章注释》批语:
观二圣之睹赛变化,鸢飞鱼跃,尽是化机流露处,尚口乃穷矣。七圣一拥按住,噫七情之缚人可畏哉?又七为火数,不经锻炼不成正果。
批读《西游》十九年矣,于二郎降悟空一回,实有未了然于心者,悟空先天而天弗违,诸天不能降伏,而二郎独能之,今因偶有所触而乃释然。……二郎为天帝外甥也,发为七情,则周旋中礼。礼为火,火墓戌,所以能啮倒悟空,而为七情擒伏也。而东胜西蜀,金木交并克之,即以生之之义,惧在其中矣。】
悟元子曰:“二郎变的身高万丈,两只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两手上下二卦,“三尖”上《乾》,“两刃”下《坤》,仍榷否》象。“青脸獠牙,朱红头发,恶狠狠望大圣着头就砍”者,“否之匪人,不利君子”也。“大圣变的与二郎嘴脸一般,举一条如意棒,抵住二郎。”阴阳混一,内外交通,仍榷泰》象。“两个各施神通相斗”,《否》、《泰》相交之时也。“六弟兄撒放草头神,一齐掩杀,众猴惊散。”即《泰》之上六:“城复于隍,其命乱也。”《泰》极而《否》至,大往而小来矣。“大圣自觉心慌,收了法像,把棒变绣花针,藏于耳内,变化逃走。”即“天地不交《否》,君子以俭德辟难”也。”然大圣变化上辟,而小圣变化上剥之;大圣变化下辟,而小圣变化下剥之。愈俭愈难,愈辟愈剥,总以上下不交,小人道长,君子道消之故。
所可异者,大圣变花鸨,二郎不敢扰,现出本相以弹打之。夫阴之能剥阳者,以其阴阳之气不交也,若阴阳气交,阴安得而剥阳?花鸨不拘驾凤鹰鸦,都与交群,是阴阳不拘,随高就低,退则可以自保,进则可以有为,二郎焉敢而拢之?不拢而现本相以弹打,是阴之剥阳于上也。然《剥》极于上,即反于《坤》。“大圣趁着机会,滚下山崖,变作土地庙”,《剥》变为《坤》矣。“尾巴变旗竿在庙后”,《剥》极归《坤》,贞下起元,一阳来复,岂非尾巴在庙后乎?“二郎欲捣窗棂踢门扇”,小人剥庐也。小人剥庐而欲尽剥其阳,是自失其所覆,适以自剥其庐。此大圣使隐身法,去灌江口,变二郎之象,入二郎之庙,点察二郎香火之由来也。
噫!二郎方欲剥孙之庙,大圣随即占杨之庙,以是知孙庙即杨庙,剥孙庙,正以剥杨庙,故曰:“郎君不消嚷,庙宇已姓孙了。”天王照见,告知二郎,是明告学人,不使阳之剥尽,留其余阳,顺而止之,以为返还大丹之本耳。《剥》之《彖传》曰:“顺而止之,观象也。君子尚消息盈虚,天行也。”盖观天之道,还须执天之行,若空观而不行,则《剥》而《复》,《复》而《姤》,《姤》而复《剥》;《泰》而《否》,《否》而《泰》,《泰》而又《否》,先天之气何由收伏?何由而凝结?此老君不用观音净瓶助拿,而以金钢琢收伏之。“净瓶”者,清净无为之道;“金钢琢”者,中正有为之道。惟其中所以套诸物,惟其正可以早晚防身。盖金丹之道,以清净为体,以中正为用。“自天门上往下一掼,打中天灵,跌了一跤。”执中精一,真空而含妙有,妙有而归真空,先天灵气,自不飞走。又“被二郎细犬照腿肚子上一口,扯了一跌”,阳极当以阴接之。“睡倒在地,爬不起来”,由《剥》而《复》,归根复命矣。“七圣一拥按住,即将绳索捆绑,使勾刀穿了琵琶骨,再不能变化。”仍榷剥》卦顺而止之义。
噫!始而假阴剥真阳,既而借阴以伏阳,不得其假,则真者不见;不得其真,则假者不去。二郎变化,以假欺真,气之顺也;大圣变化,藏真顺假,法之逆也。不能神观大观者,则真为假所制,而真遂成假;能神观大观者,则假为真所化,而假亦化真。是二郎虽罪之魁,亦功之首。故天神都道,“此小圣之功也。”二郎道:“我何功之有?”则知提纲“小圣施威”者,小圣顺时而施也;大至被降者,大圣顺时而止也。施者自施,止者自止,一顺时,而收伏金丹妙用尽矣。非观天之道,执天之行者,而能若是乎?
篇中千余言,历历说来,总归到“顺而止之”一句。这一句妙用,以之用于还丹,而还丹结;以之用于大丹,而大丹凝。还丹大丹皆藉此而成就矣。观察观到此处,则顿悟圆通,一灵妙有,先天之气自虚无凝结矣。此回仙翁一意双关,顺逆并写,非仅言其顺行之道,学者能于此回悟得透彻,则内外二事,可得其大半矣。
诗曰:
大观若也更神现,否泰盈虚怎得瞒。
用九随时兼用六,执中精一结灵丹。
大圣先天之妙用,而非二郎之能穿而住之也。学道者观其微妙,而能于无画无文处安身立命,是即观音之神观,阴用而不与人者也。“观”之时义,大矣哉!
仙师以大圣、小圣发明金丹之道,予以儒者之道发明小圣、大圣,而未尽其妙者,不得不结言之:小圣者,承天而行,坤阴也,以先天之道观之,在后天,为男子也。大圣,逆天而行,乾阳也,以先天之道观之,在后天,为女子也。以顺天为反天宫,以讨逆为阴柔;老君为调和之主,而反助阴制阳,金丹以逆用也。如此,予亦何能言其妙?亦观之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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