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样死了么?”
猛然间,北霸王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徜徉了那么多年,真的要死了。
而真正到了死亡的时候,北霸王还是忘记了害怕。死亡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掉了脑袋碗大一个疤嘛!这有什么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死神的绝杀,始终没有因为北霸王在人生的最后时间段停止,天壬十字斩,义无反顾的落降下来。喀喇一下,北霸王的脑袋咕噜噜摔倒在地。鲜血喷溅起来,溅满一地。
京红休没有停留,没有说话,转过身将闵纯晓牢牢握在手里,下楼,在众人的注目当中,渐渐离去。
而自从这一次在落成醉乡楼上发生的杀戮事件,却成为了后来洛城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更有甚者,以为说书人竟然将这个故事夸大,为京红休谱写了一曲旷世奇歌。
只是这些故事,很久很久之后,京红休方才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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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在星塔城南城区的街道上,黑夜慢慢地笼罩起来,八荒**,这个时候显得累了,疲倦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个世界,猛然间的那么累,让每个人都觉得,好像沉沉地睡下去。
就在这万籁此都寂的时候,一人穿着木屐,踢打——踢打——慢慢的跫音,响彻整个街衢。而那声声脚步声,像是响在心房上的死亡琼音。
莫名的让人觉得,这里即将变**间修罗场。
那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袍笼罩住了,看不出面貌到底怎么样。但那羸弱清癯的样子让人觉得,这家伙完全的就是刚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骷髅架子,上面不但散发着九幽绝域的血腥气息。
更为叫人心惊胆寒的是这人手里的骷髅形状的白灯笼。白灯笼里面,一盏蜡黄的光焰,突突冒腾着,像是要顷刻湮灭,又似乎还在纠缠着不能死去。
如此的这么个人,却卷带着完全的镇杀气氛,将整个街道的每个角落,看得死死的。
——这个人,不止两只眼珠子。
叮当——兴许是一枚石子,落到了屋檐上,滴答答又落到地面上,翻滚了几下,终于安静了。这是小事情,任何一个平常人,都会置之不理。但提着白灯笼的他,不是一般人。听到那声响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凝重的眼眸看了过去,穿透了黑夜,直直的看到那屋檐上,一只纯黑色的乌鸦,扑啦啦的扑棱着翅膀,腾空而去。
乌鸦飞出去不过十丈,嘭——声响起,原来它的肝脏,已经爆裂。
提白灯笼的那人,将伸出来的手缩回衣袍里,暗哑的声音诅咒道:“真是晦气!”提起脚步,就要往前走去。
但他的那只左脚,刚刚抬起来就发现,不能这般落将下去了。只因为他感受到,脚下有铁钉,落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自己的脚板洞穿,更为严重的可能会是自己原因破伤风而死。
两厢迟疑着,在沙漏的催促之下,最终的最终,他还是踏了出去,那般坚定,那般一去不复返,那般死了也愿意。
踏下去了,没有顾念地踏下去了。结果很好,没有遇到那想象当中的铁钉,不由自主的,他松了口气。可刚刚将跃动到喉咙眼里面的心子吞咽下去,却发现,自己的心子猛然跃到了嘴巴里面,似乎自己只要一张嘴,就会将那东西给吐出来似的。
而他的血脉,更是贲张到了极限,不管是谁的指甲,甚或只是一片落下来的鸟羽,都能将他的血脉割裂开来,让其毙命当场。
指甲没有来,鸟羽更没有来,来的只不过是一个人。一个纯白色的人,在月晕的光华下,圣洁,洁白,白皙,让人觉得那是天使,不应该存在于人间。可最终的最终,他还是存在了。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月华呢?
“费璋珪?”那人说道。
提白灯笼的费璋珪颔首,额上翻滚出来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道:“阁下是——”
“死神!”回答得很仓促,像是在赶时间。
费璋珪更是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飞出去了。死神显然不是来者的姓氏名号,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看似随随便便的一个代号,却让费璋珪感到,自己苦苦的逃,苦苦的躲避,最后的结果,还是难逃一死。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么?”
“嗯。”死神说着,慢慢地走了过来。
而费璋珪也更加清晰地看到,在死神的身后,是一柄武器,一柄巨型的镰刀,上面因为太阴之力的云绕,看上去就像月华一样。
肯定自己了自己的想法,费璋珪觉得,一切原来都已经注定了呢!
“你是白灯笼费璋珪吧?”死神问着,带着不敢确定的意思。
白灯笼,这个外号,在北疆,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叫得响当当的。每个人提到这个名字,都会觉得自己那暖暖的心窝,会在刹那间冷冻下来。而小孩子夜晚啼哭的时候,只要大人提到白灯笼费璋珪的时候,小孩子会立刻闭嘴,安安静静不再罗嗦半句。
因为,在北疆的人看来,白灯笼费璋珪就等于是煞神。
北疆的一百单八个煞神,居首的就是白灯笼费璋珪!
北疆的一百单八个煞神,无恶不作,枯恶不悛。可因为他们的力量强大,就算是北宁世家,也只不过采取怀柔的政策,将其纳为己用。
但近三天的时间以来,在星塔城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第一晚上,就将三十六天罡灭尽。第二晚上,七十二地煞当中的一半,被灭尽。今天晚上是第三晚上,而剩余的三十六位地煞,已经死去了三十五位,唯独剩下白灯笼费璋珪。
眼前的样子,却似乎已经注定,费璋珪不会再存活下去。
——就是为了打击他们这一干人物就造成如今的血腥杀戮么?
——难道,一百单八个兄弟,都死在了那个代号“死神”的人手里?
“你是谁?”费璋珪将白灯笼提了起来。白灯笼不单单是他的外号,更是他的兵器,狠毒,绝杀,辛辣。
“死神!”嗖一下,死神将自己的十字斩挥动,“你应该去死了,你的兄弟们,可是在等着你呢!”十字斩尖端前指,将费璋珪锁定,任其摇晃,都不能动荡,逃出自己的范畴。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将我杀死的吧!”费璋珪叹息一声,身子猱作一团,弹射而出。而那只白灯笼,就在这时,忽然间湮灭。
携带着天壬十字斩的死神,只感到自己的面门前阴风阵阵,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地朝着自己攻击而来。而如果不抵挡不反抗的话,定然为人所困。而给死神感觉诧异的是,眼前的这个纸灯笼,似乎功力还不赖,就算是天地神力的修为,也理当在第三阶黄煞星高级阶段。
而我们的死神,正是京红休!
京红休刚刚来到星塔城,就听说了在星塔城,有一百单八个煞星,这让他猛然心子一跳,觉得事情兴许没那么简单,再加上洛城吴家三兄弟的影响,京红休就觉得,不得不将这一百单八个兄弟给灭掉。
因为更为重要的原因是,这一百单八个家伙,即将在元宵佳节的时候,他们会在北疆所举办的武状元大赛上出现。而他们不是分为一百零八场出击,而是作为一个团队上场。这让京红休觉得有潜在的危险,但凡有危险的人物,京红休都不会放过。
顿时,京红休将太阳之力运转起来,轰然一记开山拳轰了出去,漫天的华云,将费璋珪视野遮挡,跟随的就是窝心脚踢了出去。
费璋珪反应速度也快,连忙将肚腹收缩,白灯笼猛然点亮,上面的大黄火焰在宣告,他要使用天地神力了!而那丝丝黑色的外围在告诉京红休,他是个太阴之力修行者。见到如此,京红休感到太多的感触,自己也曾是太阴之力的修行者,只是此时却变成阴阳二力修行者,还真是世事如棋,难料啊!
呱啦啦两下,天壬十字斩乱舞起来,剔骨亡没命儿是的,在太阴之力的包裹之下,砍杀出去,京红休喝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蝼蚁尚知性命金贵,更何况是人?”费璋珪眼睛凸出,骇人以极。而那白灯笼,这下子终于开始使用了。点点星火,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从那壁笼里面透射出来,化作万千的弧形斜线,将京红休包裹起来。
“都说了你不行,怎么还这样呢?难道,想以个人力量,改天换地么?”京红休皱眉,眼前的这位老者,看来还不怎么听话呢!还是照样的一击剔骨亡挥洒出去,开山拳更是在后面潜伏着,只要觑到机会,那么定然会让费璋珪尝尝自己拳头的味道了!
费璋珪的白灯笼,有一个招式,叫做“透纸烈焰”,就是将自己的太阴之力,暗暗镀在灯笼内的火焰之上,并将其逼出来,借以攻敌!
只不过这时,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效用。京红休的十字斩舞动得密不透风,铺天盖地倾轧而下,开山拳更是毫无顾忌的,对着费璋珪就是一拳轰然击下。
但费璋珪毕竟久经沙场,两脚往后翻转,以“弹腿十三路”攻击而上。如果这招胜利的话,那么大局可定矣!
然在京红休看来,大局早已经定了,因为在他眼前的人,不过是死尸一具而已!太阴之力光芒大盛,开天穹构射而起,划拉一下,就将费璋珪背脊割裂开来,右手太阳之力蕴含,破天射轰出,击中费璋珪头颅,嘭——当即将费璋珪头颅捶成血末肉酱。
单手送出,噗噜一下,就将费璋珪踢飞到了屋檐上,嘎吱嘎吱两下,终于在那根横梁上,挂定。而一只乌鸦,扑棱棱落降下来,钉在上面,滴滴多多啃噬起来。
“呵——好累啊!”京红休长出一口气,转身离去。
黑夜里面,透射出来的只不过是冰寒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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