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等到星尘把机甲意识训练、枪械自制与改装、潜行、近身格斗、移动射击等等一系列课程都修完后,已经过去了两年,因为成日的训练,再加上基地没有白天黑夜的轮回,星尘几乎已经快忘记时间了,已满十七的星尘看上去跟两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只是个子长高了,而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c
在自身不断追求极限、超越极限的过程中,他发现,其实驾驶员与机甲之间还存在一项隐藏数值,这项数值在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被一个科学家或者驾驶员发现,星尘也是偶然才发现到,暂起命名为“协调率”。
这“协调率”,其实也就是驾驶员与机甲之间的协调,这与驾驶员的力量、反射神经、耐久力等统统无关,这数值纯粹在于驾驶员的感知,说的再直白点,就是你驾驶员对你的座机了解程度。
很多人都存在一个误区,包括顶尖驾驶员在内,都认为要想提升战斗力,就必须研发新型机,搞出更多更好更夸张的机甲出来,偏偏他们就忽略了机甲和人的协调。
大家都知道庖丁解牛的故事,说的是春秋战国时期,梁国有一个叫庖丁的厨师,手艺干净利落非常高明,别人都非常惊叹佩服,认为是他的刀磨得很快的缘故,庖丁却说,一般宰牛人用的刀,一个月就得换一把,因为他们的刀刃经常碰到骨头,宰牛的能手可以一年换一把,因为他们只用刀来割肉,可是他庖丁那把刀,已经用了九年,解剖了几千头牛,还像新刀一样锋利,其实刀刃非常薄,而肉和骨头中间有一条缝,要比刀刃宽得多,把这样薄的刀刃插进去还绰绰有余呢,而他对牛的肉和骨头的构造已经非常熟悉了,所以才有这般的手艺。
同样的道理,如果一个人非常了解机甲的“**位”,那么即使驾驶的机甲再垃圾在破烂也能踩那些所谓的“高手”,因为他对机甲磨合为一体,能做到如臂指使,自然也就比那些自诩为“高手”的家伙高明得多。
许多人认为,让驾驶员最大程度的提升战斗力的捷径莫过于一部性能优越的机甲,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确实是这样,其实不然,说到底,机甲只是外力,是借助的力量,人才是内力,是自己的力量,只有驾驶员本身有提高、有进步,他操纵机甲来才是顺风顺水得心应手。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星尘确实收获颇丰,也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基地的大门缓缓打开,深邃的虚空呈现在星尘的面前,逆刃机甲的推进器喷出一阵气流,借着这气流把机甲往前一送,逆刃消失在茫茫太空中。
地球星,日不落帝国西海岸某处。
从机甲上下来一个紫瞳少年,他那一头的黑发被劲风吹的飞扬,少年抚摸着吊着的古朴戒指:“地球星,我回来了。”
***
时间在不断地流逝,曾经的记忆如同电影回放一般一个个在脑海中重现,尽管处在深层睡眠中,星尘还是感受到身体的不适,持续的高烧让他的苏醒和昏迷中不断转换,病情似乎未有好转,甚至有恶化的趋势,嗓子干渴难忍,似乎还有一团火气在身子里横冲直撞。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的意识忽然感觉有些清爽,像是被冷水泼过,他慢慢的睁开双眼,只见眼前有好大一团灰色物体,明明尽在眼前却只能看到一个大致模糊的轮廓。
“那是……”
视线渐渐明亮起来,那个物体也渐渐的变得清晰。
那是一张脸,满脸的胡茬,两只眼睛一笑就眯成了一条缝,鼻子歪的厉害,看上去好像断过一次,嘴巴咧起笑着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这些面部特征集成一起,便凑成了一张人脸。
星尘刚醒过来毫无防备,被吓了个正着,急急起身,刚一抬头星尘的头部就跟那张脸直接“磕”上了,两声惨叫,星尘还好,只是躺回原处,而那张脸的主人则是一菊花坐到了地上。
“哎哟,疼死哥了,你干嘛呢你?”脸的主人委屈的揉着脸道。
星尘也不好受,撞了那一下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
那人叫肖恩,是一个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猎人,正是他无意间发现得了辐射病晕倒的星尘,并顺便把他救了回来。
此时距离上次大战刚刚过去十一个月,也有人现在才走出避难所从而被核辐射感染,这些都不足为奇,只是让肖恩没想到的是,他捡回来的这个小鬼看上去肌肉也不是很发达,而且年纪轻轻,身体还没有完全生长发育,却能抗住辐射没有变异。
更惊奇的是,这小鬼烧的这些天,因为没有纯净水,肖恩都是用含着点辐射量的水给这小子喝,虽然这点辐射量对成年人或者已经有抗体的人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一个孩子,且又是因感染而持续低烧的人而言则无异于是火上浇油,本来肖恩是没抱多大的期望,能救则救。救不了就不是他的问题了,比较他不可能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儿用几天的饭钱去换一小半瓶纯净水。
但是星尘挺过来了,尽管这段时间比普通人要长得多,身体也比较虚弱,但他还是醒过来了,当意识重新掌控身体时,星尘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进一步的变化。
这种奇异的感觉,他说不上口,这个概念很模糊很暧昧,好像身体里的每一处血管,每一个细胞,都有不同的变化,即使他现在很虚弱,他还是能感受到哪怕是微弱的变化。
肖恩见星尘坐起来后兀自发呆,以为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大手重重地拍了拍星尘的肩膀,“喂,小子。”
星尘正全神贯注的感受体内奇异的变化,被肖恩这么一拍打了个激灵,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一只手拽起拍过来的大手,另一只手迅速撑起肖恩的肚子,往上一送,肖恩那二百来斤的身体便如同沙包一般被肖恩眼里那个“虚弱的病人”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