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com) 我翻身起来,急声唤来迎福,让她去龙乾殿打听一二。bxzw.com
待她出去之后,我亦无法入睡,只得唤来迎平让她为轻声演奏一些曲子。香雾缭绕间,随琴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对杜贵妃并非真心的恩宠,他那夜皱起的眉便说明了一切。杜开巍还有几日便要进京了,他许是更加的心烦。并不单是功高盖主,而是此人一回,宫里宫外必定会再起波澜。
这日头当晒,已有不少地方闹旱灾,赈灾之事皆由安相处置。此刻他二人要是有个什么样的争斗便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该为此烦恼不已,但此刻又要如何去平息这场风波呢。
“迎平为我梳妆。”抬头看天色已深,迎平并不知我心中的波涛汹涌,还是照我的吩咐做着。
换上淡绿色的家常袍子,长发在身后随意地绑上同色的缎带,一身无华却透着清丽。
我等不及他处理好事情后的到来,也等不及迟迟不归的迎福,我只想告诉他,无论是好是坏我都会站在他的身边,一如既往地守在他的身旁,不曾离开。
月色渐浓,夏夜里的空中繁星点点,几日之前他曾为我制造了一场莲花灯会,今日我亦要学红拂夜访于他。死寂的心恢复了往昔的活力,我仿佛再次成为那个为爱飞蛾扑火的刘平萱。
只要他爱我,我的一切皆不重要。bxzw.com
龙乾殿前迎福正与守卫说着什么,剑婴今夜不值夜,倒是一向随侍在鈭谦身边的喜福却立在门外。
他眼角的不屑,在我还未走到跟前边听闻他阴阳怪气地话语:“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见。”
尖锐的声音故意地拖长,再加上他斜眯着眼看向迎福,无声地在我的脸上扇着耳光。
迎福心里不平,自然与之争论起来:“喜福公公,我家主子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刘妃娘娘。”
“哼!”他抬起头,半响才慢理斯条地说:“小人可知道是刘妃娘娘,陛下的旨意是任何人都不见,包括你的刘妃娘娘。”
“你……”被他一顿抢白,迎福脸上自然不好看,正欲再与之争论时,我慢慢地在迎平的搀扶下朝他二人走来。
“参见娘娘。”喜福亦跪拜下去,我示意迎福起身,却不看喜福,任由他跪在地上。他一向瞧低我,即使我如今正当宠,可我现在并非从前那个人人喊打的刘平萱,整治人的手段我可学过不少。
我不发一语,他亦不敢起身,一旁的守卫也不敢求情,只能假装尽忠职守,偷瞄着我们。bxzw.com
“喜公公,本宫要见陛下也不许吗?”我刻意提高了音量,看着殿门的灯火通明。
“陛下并无额外对娘娘有旨意。”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为难喜公公。”我掸掸裙角,缓缓地从他身边经过。
他以为我就此鸣金,回锦华殿去,没想到我竟然是从他身边朝殿内走去。惊慌之下他连忙起身,挡在我的面前。
“娘娘您不能进去!”面对我的笃定,他脸色惊慌。
殿内,难道还隐藏着什么不欲为我所知的事情?我瞪向他:“本宫有让你平身吗?”你再嚣张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内侍,还能斗得过我这个有玉蝶的妃子?
“娘娘……”他固执地伸开双臂挡在我的面前。
“侍卫何在?”我朝身边厉声唤出去,原本守住店门的侍卫立即回应道。
“此人犯上,待本宫未想好如何惩罚都让他跪在此处。”
侍卫听我这个命令,又看看喜福,犹豫要听谁的话。
“还不快押到一旁!”迎福适当地加重语气说道,侍卫们如大梦初醒,将喜福带离我的面前。
若是能预料到是此番情形,我必定不会选择硬闯。可世事无常,没有反悔的余地。
轻纱拂过脸颊,却似重重地一掌,其余人等被隔离在门外,只剩下迎福跟在我的身后,轻声地唤我:“娘娘……”
我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我料尽千番唯独没预想到这一种。我眼前的人衣衫褪至腰际,精壮的身子上赫然的是暗红的唇印,他依旧深潭的双眼没有一丝怪异的波澜,像是早已习惯我可能会出现的错愕。
“你出去。”我没有回头,低声喝道。
一国之君的屋子里,藏着另外一个人,并且这人还是个男子,并且这人还是他名义上的侄子。
迎福不敢抬头,一直低垂着缓缓退出。
门“吱呀”地被关上,一室摇曳的烛火,我直视着他。我为他担心,不顾一切硬闯龙乾殿,而他呢?竟然与永王在此作乐。
永王,你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哀伤的眼神穿过飘舞的轻纱,停留在床上的男子身上。
那个对我蛊惑笑着的男子,那个凑在我耳边说我是他珍宝的男子,那个在焰火下牵我出宫,为我插上梅花簪子的男子……
竟然是雌伏于我夫君身下的男子。
怎么会?我几乎摇摇欲坠,心间涌上一股呕吐的难受感。我可以冷眼看他宠爱苏晚晴,但不能见他与永王这般暧昧不清的关系。
“平萱。”他的声音亦无波澜,只是见我脚下踉跄,想伸手扶住我。
“别碰我!”我大幅度地甩开他的手,瞪向他,他怎么可以这般待我!脸上竟然连一丝窘迫都没有。
鈭谦尴尬地收回他的手,却见我迅速地转过身子,扶在一旁的屏风上干呕起来。真是教人恶心,说着会珍爱我的人一转身和说当我是珍宝的人滚到一起,我情以何堪?
永王嘴角依旧挂着不恭的笑容,缓缓地穿上衣裳,从我与鈭谦身边走过。我看他背影一如往昔,动作优雅地在我的眼前关上房门,消失。
他那般的受宫里众多女子仰慕,怎么会躺在鈭谦的身下?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为何要执意闯入这里,令我窒息的地方!
屋内只剩下我与鈭谦两人,难道后宫三千佳丽还不够吗?为何要和鈭斋是那样的关系?
我无声地质问着他,心里随之再次涌上恶心的感觉。
见我柔弱地似乎要倒下,鈭谦重新伸出手揽住我的腰,贴在他的胸膛,却再也感觉不到温度,满眼都是情事过后的痕迹。bx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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