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陨帝惊异地拍案而起，双手负在身后，起身在偌大的殿上来回踱步，「没想到老九为了救那个野丫头，想出了这等下下策！荒唐、荒唐，简直是胡闹啊！」陨帝气瞪了眼，只差没吹胡子。「母后，你说朕的儿子怎么总是一个个不让朕省心呢！」

太后一拂宽大的袖袍，一颗魂体通透的白玉棋子安稳落在棋盘上，黑棋立刻被判死亡。

太后眉开眼笑，像是没有听到陨帝的抱怨，继而道，「皇上，你这棋艺怎么退步了呢？」

「母后，现在朕没有心思管这棋下的如何。朕的圣旨已下，这老九却在牢里与犯人成了亲，他可真是给朕出了个难题啊。这万俟左相在朝中势力极大，如今的时局该怎么给左相一个说法，若是处理不得当，这朝中必定会掀起一番轩然大波。」

太后气定神闲，径自收拾着棋盘上的白玉棋子，「皇上，该如何给个说法暂且不论。如今老九与月西楼已经拜了堂，怎么说月西楼也算是我们皇室中人了。这之前的诛九族可是行不通了，否则哀家这把老骨头也得陪葬了。」

陨帝的脸霎时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这九族……连朕也得搭进去了。」

「皇上，这圣旨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圣旨即是皇上所写，定然是可以改的，月西楼冒犯皇上是大逆不道，但是既是老九心爱的女子，日后好好管教便可。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可以另行责罚她。例如指派她去做皇室服务令之类的，并不一定要处死啊。哀家认为这动不动就诛人九族可不太好啊！」

「这……」陨帝无言，太后说得不无道理，若是真判个株连九族，那整个皇室都得陪葬了。陨帝向太后微微颔首，双手一拱，「朕惶恐，母后说的即是。」

太后温和地笑着，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却颇含雍容优雅之质。「皇上，其实这么多年了，咏妃虽然已经消香玉殒，可老九也总算长大成人了。哀家知道你故意疏离老九为何意，但是如今他已长大，也该让他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哀家想是不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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