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树回头看了赵高一眼,满不在乎。顺手捡起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石头在手中把玩着,没有多说一句话。
“行了,两位,别这么对峙了,咱们现在应该团结一致。现在海峡两岸还讲究个合作共赢呢,你们两个就别在这紧要关头起内讧了!”阿强好心的提醒道。
“这样吧,我跟阿强去前面探查一下,你们两个留在这看这批货。”老肥说着,朝阿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悄悄地朝前方靠近。
张川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手中的小石子被他一上一下的抛来抛去,就像一个小孩子在玩抓石子的游戏。一旁的赵高站在原地,如一棵挺拔的白杨树,面容冷静均,眼神充满了对张川树的嘲讽,可是他并不知道张川树体内所具有的神功,也不知道张川树腕力的惊人,即便是一颗小小的石子,在张川树的手里,都会成为一件杀人的利器。
“你似乎看不起我?”张川树有摆出他大哥说话的样子,给人感觉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但是如果细细感受这句话,似乎有暗藏着杀气。
“我看不起任何一个大陆人。”赵高趾高气昂的说道。
“那你也看不起你祖宗了?”
“我是台湾原著民族――高山族,不是你们大陆人。”
“为什么看不起我们大陆人。”
“我讨厌你们给台湾带来了政治,带来了战争。大陆的存在,就预示着岛屿没有了自己的空间,必须受大陆的控制。”听完赵高的话,张川树发现,赵高并不是看不起中国,而是一种对本民族受到外来民族干扰的憎恶。就如同当年小日本侵略中国,全体中国人都要奋起反抗一样。国家与国家之间有这种侵略的纷争,可以动枪动炮,而民族与民族之间要是因为谁占了谁的地方就大动干戈,那一定被政府给看成是恐怖组织了。
“大陆人的入岛给你们本民族的人带来很大的收益,难道不是吗?”张川树问到。
“现在的人太注重金钱了,大陆人让我们懂得了金钱的重要性,也通过金钱收买到了我们的心,我们的劳力,甚至我们的居住环境。”
“这世上谁不喜欢钱,你不是也喜欢钱吗?”张川树问道。
“不喜欢,我不喜欢那种东西。”
“那你在台湾进三联社,做杀手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的责任,我只为比我强大的人效力,只为对我有恩的人拼命。前任三联社老大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效忠于他,现任三联社老大对我不好,所以我要离开他。”
“你投奔了缅甸的贩毒组织也是为了你的责任?”
“对,我所在的组织是个秘密组织,所以不能跟你透露名字,我只能跟你说,那的老大在我受难之际伸手能帮我,所以,我肯为他卖命。我做过这么多出生入死的事情,但是我的腰包里依旧没有多少钱。我不是为了钱。”
“你是个重原则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只不过在金钱面前失去了自己的原则。就像我的族人在金钱面前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和土地一样。而我,还独守着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原则,这难到不比金钱还要宝贵吗?”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有我的原则,我虽然爱钱,但是我更重义气,如果我不是为了一个朋友,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张川树对赵高有了更深的了解,想跟他交个朋友。
可是赵高这个人性格十分古怪,总喜欢逆这别人,说道:“你一个小毛孩子跟我交朋友?我可没那个兴趣。”话还没说完,只听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糟了!”张川树和赵高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然后两个人一起小跑到前方。借着有几棵粗壮树木的遮挡,张川树和赵高看到了前方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有一条小溪,过了这条小溪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草地之上有一个孤独的哨所,在哨所外面站岗的有两名荷枪实弹的中国士兵,估计哨所里也应该有七八个人。
按这阵势,强硬的往上冲肯定是不行。此时的老肥和阿强已经逃了回来,同样躲在了张川树他们身旁的灌木丛里。远处的边防军也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异常情况,刚刚从哨所里出来三名士兵,手持枪械这对着草丛中又开了几枪,子弹就在张川树他们的身边划过,有的冒尖的蓉草也被打折了。
“前面什么局势?”赵高问老肥。
“这个哨所不算大,但是里里外外起码有七八个士兵,而且他们还有一把机枪,强硬的往上冲肯定不行。咱们得想个办法。”老肥说道。
“咱们运的这批货物里不是有德国制的手雷吗?扔两颗,把这哨所炸平了不就可以了。”赵高说道。
“这肯定不行,这个哨所离这一片的总哨所相距不过两三千米,要是扔了手雷,那么大的动静,周围几个边防哨所还不全都来人支援啊,到时候我们怎么跑?”阿强分析道。
“有了,我们就来个声东击西!”张川树说。
“怎么个声东击西法?”其他三个人一同问道。
“我跟赵高去从另一条路接近这个哨所,吸引他们的注意,制造矛盾,等吸引了他们之后你们两个开车马上冲过这里。”
“那不行,到时候你么你怎么脱身?”阿强说道。
“他是神枪手,我是L市老大,我们的身手你应该信任。”
“我相信我自己的能力,可是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到时候要是连累我怎么办?”赵高对张川树说道。
“连累你?到时候你别连累我就行了。”说着,张川树朝另一条林间小路摸索了过去,赵高只能跟在身后。老肥和阿强已经回到了车上,把车悄悄开到了树林的边缘,时刻等待逃脱的时机。
张川树带着赵高来到了另一条林间小路上,依然有高大的树木做掩护。张川树说:“朝他们开枪,但是别打死,只能打腿或者胳膊。”
“为什么?”打伤了,军队不会太在意,要是打死了,恐怕中国边防军就要联合缅甸的边防军一起追我们到底了!”
赵高按照张川树的安排,枪口对准了正在逐渐走近的三个军人,基本上没瞄准,连着就是三枪,三声枪响过后,三个边防军全部倒在了地上,而且人人都捂着自己的右腿,虽然是三个人,三条腿,但是受伤的部位几乎完全一致,都是右腿的大腿根处。
“好枪法!”张川树不禁赞叹道。
“少废话,然后干什么?”
“别急啊,其他边防军马上就会发现咱俩的踪迹,一会玩命的逃跑就没问题了。”
张川树话音刚落,哨所里便冲出了最后五名边防军,其中一个大喊道,枪声是从那边传出来的!”哨兵说完,其他的几个人便朝着张川树他们这个方向跑来了……
正文【132】杀出重围
眼看边防军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张川树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赵高越来越沉不住气,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快过来了,咱们怎么还不跑?”
“我们要给老肥他们流出充裕的时间开车逃跑。”
“给他们逃跑时间了,那我们不就束手就擒了。”说着,赵高抬起枪又准备开枪。以他的准头,这五个人能在片刻之后倒在地上。可是张川树偏偏拉住了赵高的手,说道:“都是中国人,人家家里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别打死他们,往腿上或者胳膊上打都可以。”
张川树说完,赵高也马上开火了,五声枪响,五个人都摔倒在地上,都是右腿的大腿根中了子弹。
“好了,我们撤!”说着,张川树吹了声口哨,从不远处的树从里突然窜出一辆小型卡车。口哨为令,口哨响起,阿强就要猛踩油门的朝着前方冲了。车子冲了出来,张川树和赵高两个人也随即冲了出来。
但是,两条腿肯定没有车轮子跑得快,小型卡车顺利的冲过了边境线,而张川树和赵高还在朝着边境线努力的奔跑。此时一个倒在地上的边防军看到张川树和赵高逃窜的身影,举起枪来就要开火。张川树意识到身后有危险,于是手上捏紧刚刚在赵高面前把玩的那颗小石子,将全身斗气凝聚在手腕之上,发力一甩,石子脱手而出,径直飞向了即将开枪的那个边防军的方向。
赶在边防军开枪的前一秒,石子射穿了边防军的手掌,恐怕这名军人日后再也没有扣动扳机的机会了。
赵高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惊叹不已,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妙的招数,扔出的石子甚至比子弹的威力都要大!
两个人又向前跑了一段,小型卡车已经在一片茂盛的树林里等着他们了。两个人迅速窜上了卡车的车斗,可算是逃过了一劫,终于闯出了国境。
“你们两个都没事吧。”老肥问道。
“没事,要是有事我们还能在这吗。快叫阿强开车,我们走!”高强说道。
车子重新启动了,又是在一片林荫小道里穿行。
“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要过缅甸边境了,缅甸边防哨所设立在一条盘山公路之上,估计防守的人很多,到时候我们就硬冲过去。你们两个都拿好冲锋枪,手雷每人五个。”老肥边说,便把武器扔给张川树和赵高。
“为什么要硬冲?”赵高问。
“以前都是丁伦负责跟这里的人说话,然后再给点钱我们就能顺利过去了,但是现在,我们根本不认识缅甸哨所的人,所以,根本没有讲条件的机会,只有硬冲过去。”老肥说完,又给了张川树和赵高一人一件防弹衣。
三个人紧紧握着手中的冲锋枪,时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小型卡车上了盘山公路,还没走出五十米,山路一拐,便出现一个边防哨所,一排的士兵起码三十多个,都是荷枪实弹。盘山路还被一个铁杠子挡住了,要想冲过去,就只有把铁杠子撞开了。
缅甸边防军看到一辆中国的车子,马上挡在了车子前面,叽里咕噜的说了以对话,张川树虽然一句都没有听懂,但是他通过对方的表情不难看出,这小子一定很愤怒。
“他说什么,你听的懂吗?”张川树问赵高。
“他问我们是干什么,并且告诉我们这里是缅甸的国度,让我们立即离开这里。”赵高回答道到。
“离开,当然不肯能了!”阿肥大喊一声,从身后突然掏出一把冲锋枪,对着眼前这些边防军就是一阵扫射。老肥的冲锋枪一响,小型卡车就冲了出去,冲开了铁杠子,朝缅甸境内玩命的冲了过去。
张川树、赵高还有老肥都趴在车斗上,每人扛着一把冲锋枪朝四面汹涌而来的缅甸边防军开火。对方也不含糊,毕竟人家是正规军。小型卡车刚突破边卡防线,人家就派出五辆军车追击。
其中一辆还没开多远,就被老肥一个手雷炸掉了两个轱辘。其他四辆军车还是猛追不舍,但是张川树他们的火力太猛,军车始终不敢追的太紧。
三个人趴在车斗上,车斗的钢铁围栏是自己的遮挡盾牌,三个人趴在这个位置,一面可以朝敌人开枪,一面又能保全自己,如同一个天然的战壕。
张川树瞄准一辆军车的前车轮,一阵狂射,一阵子弹过后,在结实的车胎都被打爆了,军车失去平衡,驾驶者没料到张川树他们会打车轮子,急忙转动方向盘保持平衡,但是越转方向盘车子晃的越厉害,结果,连同车上的几名军人全都随着军车摔倒山下了。
“干的漂亮!”赵高喊道。三个人越打越勇猛。但是,缅甸边防军依旧没有放弃追击,而且后面有增援了不少车辆。
“走不了多久就是缅甸边防的第二道防线了,前有阻挠后有追兵,我们形势不利啊!”老肥说道。
“草,还有一道防线?”张川树一边开枪,一边大喊到。
“管他呢,横竖都是一死,咱们拼了!”赵高喊道。
拼?哪有那么容易,缅甸再小,人家的的军队也是正规军,要是连几个走私军火的人都拦不住,那岂不是白瞎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缅甸边防的第二道防线,这里的边防军更多了,张川树他们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可能这回要把命搭载这了。
一阵枪响,也听不出是前面的人开的枪还是后面的追兵开的枪。总之,他们现在是两面受敌,而且这山脉之间仅仅有着一条路。一旁是高山,另一旁是悬崖,他们没有别的路可走,更没有退路,只有冲。
突然间,小型卡车居然停了。连唯一的一条路都没有了。张川树才从车仓的后玻璃看去。卡车的挡风玻璃竟然被前面的边防军开枪击碎,而且驾驶员阿强也被乱枪打死了,但阿强在临死前努力的踩住了刹车,以免车子失去控制,冲出悬崖。
张川树顾不得伤心,又看了看后排的罗甜甜,这小丫头没事,但是已经被吓呆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捂着耳朵,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张川树用冲锋枪的砸碎了车仓的后玻璃,自己爬了进去,爬到了主驾驶的位置,将死去的阿强挪开,一踩油门,车子再一次启动了,朝着第二道关卡冲锋而去……
正文【133】九死一生
张川树已经将卡车正面的挡风玻璃也击碎了,左手拿着冲锋枪,枪口对准窗外猛射不止。右手握着方向盘,躲闪着身后的追击者。一副热血硬汉的形象深深刻在了罗甜甜的心目中。
此时的罗甜甜已经不再害怕,因为她看见有张川树在自己身前,似乎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防守的兵力越来越多,后面追击的兵马也越来越近,如果这样僵持下去,大家都会完蛋的。终于,张川树发现了敌人防线最薄弱的一个环节,那就是山崖边上。悬崖边上基本上没站着几个人,如果将车子尽量往悬崖边上开,那能摆脱对方的很多火力。而且,当闯过第二道关卡时,趁乱之际,先逃走一两个人,敌人绝对不会发现。
于是张川树朝车后的两个人大喊到:“一会我开车冲过第二道关卡时你们两个就先跳下去,这里有很多军用摩托车,你们就骑着它先逃走,我吸引对方的火力!”
“不行!我们的逃了你怎么办!”传来的是老肥的声音。
“都这时候了,我们没得选择了,如果我不给你们作掩护,那大家都会死!听我的,一会儿我说跳,你们两个一定要跳下去,然后骑上摩托车就跑!”
不等老肥回话,张川树猛踩油门,车子如同一头出山猛虎,朝着缅甸边防军的第二道关卡冲了过去。
这道关卡也有一个铁杆子,张川树将车子几乎开到了盘山公路的最边缘,如果在稍稍错位一点,那车子就会滚下山崖。但只有这样,才能绕开那道拦路的铁杠子,才能减少敌人的火力。
张川树在冲击关卡时也不管跟对方硬碰硬,发觉敌方火力点凶猛上来了,自己立刻弯腰躲在方向下面,避开对方的一阵猛攻之后,张川树抬起头,第二道关卡已经通过了,敌人被甩在了身后,但是很快就会追上来。张川树大喊一声“跳!”。老肥和赵高很听话的从车上跳下去。落地时就第一滚,减少了冲击力,然后两个人个窜上一辆摩托车,逃之夭夭了。
张川树不能逃,他必须掩护那两个人逃跑。虽然这两个人跟张川树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是,张川树对待朋友就是这样。只要自己能出力的绝不含糊。他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他也可以为了朋友,被数颗子弹穿堂而过。
一声尖锐的声响,车子猛烈一晃,张川树急转了几下方向盘,然后又急踩刹车,才算把车子稳定住。车子不能在继续前进了,因为后车胎被追兵们打爆了。
车子熄火了,停在了悬崖边上,追兵们也追上来了,但是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张川树从后排抱起罗甜甜,坦然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冲锋枪也让到了地上。
面对着眼前数百名荷枪实弹的缅甸军人,张川树坦然的笑了笑。众多士兵刚要靠近,张川树突然从腰上拿出一个手雷,这是刚才在车斗上老肥给的,之前用了三个,还剩下最后的两个了。
众士兵一见到手雷,又都往后不约而同的退了两步,个个脸上都害怕起来,生怕这个手雷回向自己的方向抛来。
其中一个面点士兵站在了所有士兵的最前方,地理咕噜的跟张川树说了以对话,但是张川树一句也听不懂,于是,面对众多的缅甸士兵,大义凛然的高声说道:“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带头的缅甸士兵又滴里嘟噜的说了一顿,这对张川树来说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他一句也听不懂啊。见张川树依旧没什么反应,所有的缅甸士兵几乎都将手中的枪对准了张川树,时刻准备扣动扳机。
“哥哥,刚才那个缅甸人说,如果你不投降,他们就开枪打死我们。”罗甜甜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张川树在如此紧要的生死关头还不免好奇的问到。
“我在孤儿院时有个阿姨教的。”
“哦,真聪明。哥哥现在问你,你怕死吗?”
“怕,但是跟哥哥一起死就不怕了。”
“为什么跟我一起死就不怕了?”
“因为我怕到了地狱会遇见鬼,但是有哥哥在,甜甜就不是一个人了,到了地狱,哥哥就能保护我了。”罗甜甜天真的说道。
张川树一把抱起罗甜甜,笑着说道:“甜甜,我们不去地狱,我们要去天堂。”话几乎还没说完,张川树一个跃身,抱着罗甜甜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
张川树紧紧抱着罗甜甜,几乎用自己的身躯包裹住了罗甜甜瘦小的身体。两个人自由下落了不到五米就落到了地上,之后就是一个劲的往山下滚。悬崖很陡峭,两个人下滑的速度很快,还好没有太多的树木,不会撞在上面,否则一旦撞上去,不死也是植物人了。
大约五分多钟后,陡坡已经变缓了,岩石构建的的悬崖也变成了土坡,张川树下滑的速度也大大减慢了,但他手中依然紧紧抱着罗甜甜。
最终,张川树整个身子撞到了一株粗壮的树木之上,可算是结束了这次自由下滑。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上衣的样式跟墩布有的一拼了。灰头土脸的形象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只星星。而是张川树身体上几乎没受一点上,只是皮肤上被滑坡点皮,流了点血,但都没有大碍。罗甜甜由于一直被张川树的身体包裹着,也没收到丝毫的伤害,连衣服都完好无损,就是蹭上了不少泥土。
张川树腰部有点疼,因为才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树干上,骨肉怎么能跟树木比得了,但还好自己有斗气护体,骨头没有因此而折断,不然自己以后成了半身不遂可怎么得了。
张川树起身,看看罗甜甜,问道:“甜甜,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罗甜甜开心的笑了。
而张川树却笑不出来,虽然他们是九死一生的逃过了边防军的追击,可是现在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丛林密布,这不会是热带的原始森林吧。如果真是一片原始森林,那张川树可就菲尔斯在这里不可了。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张川树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大碍,便拉着罗甜甜在森林中穿行。
张川树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他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并且结合一些地里的常识朝向南的方向走,他认为一直朝南走就一定能走出这脸色林。
可这一走,就走了三天三夜……
正文【134】第三少林
第四天早上,张川树拉着罗甜甜又上了一座丛林密布的高山。这三天来,兄妹两个上上下下的已经翻越了三四座山和若干个土坡了。疲惫贯穿了他们身体的每一个神经。饥饿、饥渴、困顿、疲劳多方面因素困扰着他们。
罗甜甜的小嘴唇已经干裂,脸色苍白,但还是跟在张川树身后没有丝毫的抱怨,张川树让她怎么走就跟着怎么走,而且还总是不停的问张川树累不累。
张川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这一天到晚翻山越岭的,到险阻的地方他还要抱起罗甜甜,即便罗甜甜已经很轻了,但是再轻也有一定的重量,负重爬山,这可是十分艰难的事情。
两个人在山路间饥肠辘辘的攀登,这三天三夜基本上没吃过东西,没喝过什么水,偶尔山间有野果子会摘下一两个填充一下胃里的空虚。张川树总是暗自苦笑,亏自己腰上的腰包中还有那近十万块钱,可如今这些钱也没有了用武之地了。
“哥哥,你累吗?”罗甜甜额头已经有汗珠顺着细嫩的小脸蛋流淌了下来。
“哥哥不累,甜甜累了吧。要不我们先坐下来歇会。”
“不要了,我们继续走吧,没准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城市了。”罗甜甜用小手擦了擦汗珠,继续跟张川树走下去。
张川树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山中的丛林中充满了未知的恐惧,树木密密麻麻的排列在眼前。日光也只能透过浓密的树叶照射进来微弱的光点。这座山很高,他们甚至连山腰都没有到。张川树预感到,这是他们这几天翻越的山中,最高的也是最险阻的山。想完全翻越过去起码要到傍晚的时候了。
在没有路的山间穿行,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溪水流淌的声音。张川树心中大喜,抱起罗甜甜朝着溪水声传来处奔跑过去。没跑了十分钟,果然看到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
“甜甜,有水了,快喝点。”
兄妹两个趴在小溪岸边开始灌水。饱饱的喝了一通又开始洗洗脸,洗去身上尘埃和疲惫。张川树看看周围的地形,依旧是上坡,不过溪水旁边是小片的草地,而且沿着溪水两旁的草地延伸到山上很深处。
张川树和罗甜甜在小溪旁做了短暂的休息,又开始了翻山越岭的征程。两个人一直沿着小溪走,因为这样可以保证有充足的水源,不至于在挨渴。要知道,口渴比饥饿可难受的多。
走了一段,张川树依据地形,不难判出,这里应该是半山腰了。地势平缓,而且有了成片成片的草地。远处还传来瀑布的声音,估计附近一定有一条一泻千里的瀑布,而且瀑布的下方是一个深潭。
张川树没心情去看什么一泻千里的瀑布,他只想尽快找到出山的路。但是路没有,只有沿着小溪而延伸上山的一片片草地。半山腰上的地势和复杂,也很难走。高高低低的起伏让张川树的脚掌吃尽了苦头,偶尔树干上盘卧的热带是让张川树惊出一身冷汗。
沿着小溪,拐过了一个半山腰上突兀的告破,张川树竟然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古远的山脉,茂密的树林,紫气缠绕的山间,竟然有如此的古庙建筑!
张川树拉着罗甜甜一步一步的走进这气势磅礴的古庙,庙门紧闭着,但是庙门前面的台阶没有丝毫的破败,而且很干净,就像刚刚被打扫过一样。抬头看看古庙上的横幅,竟然有三苍劲有力的墨笔大字“少林寺”!
“草,我怎么走到河南了?”张川树心里思索着,可他马上确认过来,这肯定不是什么河南,这里明明生长的都是热带植物,怎么可能是河南嵩山呢。难道这里是福建?据说福建莆田市也有一个南少林寺的遗址,似乎跟嵩山少林寺是齐名的。但是以这里的环境,也不可能是福建啊。难道,在这个世上,还有第三个少林寺?
不管怎么样,只要是少林寺,那里面的就一定都是一帮和尚,和尚都是修佛的,心地都善良,不如先进去混口饭吃,然后在做其他的打算。
张川树看了一眼罗甜甜,说道:“甜甜,咱们先到这里休息休息吧。”
“好……好……哥哥……我晕晕的……”罗甜甜的脸色更加苍白。
张川树摸了摸罗甜甜的额头,有摸了摸自己额头,说道:“真烫,你发烧了,哥哥这就带你进去,没准里面有老中医。”张川树抱起罗甜甜朝大门走去。
朱红色的庙门,次间有圆孔窗,方圆相济,简洁大方。金环相扣的门把手宽大而稳妥。门前有大理石所修葺的石台和台阶,大门两侧是两头雕刻精湛的雄武石狮,庙宇四周被千年古松所围绕,使这个“少林寺”充满了神秘。
张川树抱起罗甜甜走上白玉石所铸造的七层台阶,来到庙门前,用力的敲打庙门。厚重的门板发出纯混的敲打声,其声音在林间飘散,源远流长。
庙门开了,一个穿着青色僧衣的年轻和尚站在门里,见到张川树,脸上堆满了亲和的笑容。
“敢问施主有何事来访?”
“大师,您好,我们兄妹在山间游玩迷路了,在这里走了三天三夜都出不去,我们没吃没喝的快支持不住了,现在我妹妹又发高烧,求你们能容我们在这歇息一下。”张川树一脸可怜的说道。
“施主请稍后,我进屋禀报一下师傅。”小和尚说完,再次关上了大门。张川树在外面抱着罗甜甜,心里十分担心她的病情,时不时的摸摸这小丫头的额头。依旧滚烫,脸色也越加的难看。
不一会功夫,庙门又一次打开了。这回不仅仅是之前那个年轻的小和尚,他身旁还站着一位穿着黄色色衣的年长和尚,年长和尚先朝张川树双手合十行行礼,知道说道:“施主请进。”
张川树随老和尚走进寺内,石板路上孕育着远古的气息,两旁的摆设也有如回到了古代,回想起了烽火连天的大唐王朝。
走进一间禅房,屋内摆设极为简单,一张土炕,一张四腿桌,三把短凳,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已经沾满了尘土,一个雕琢这佛像的紫黑色柜子,便是小屋中所有的家当。
老和尚将土炕上的被褥撤了下来,又在紫黑柜子里拿了一床新的被褥扑在上面,然后对张川树说道:“施主请把这位姑娘放在土炕上,休息片刻,贫僧去拿医具,马上来为这位小施主治病,说这,老和尚关上禅房的门,快步走向了院落深处……
正文【135】和尚吃肉
不一会儿,老和尚推开了禅房的木门,手里拿着一个不算大的黑木手提箱,箱子上刻画着栩栩如生的佛像。
老和尚一语不发,坐在土炕前面,先是给罗甜甜号脉,脸色严肃,从他的脸上看不出罗甜甜病情是否严重的丝毫信息。
号过脉,老和尚从手提木箱里拿出一个袖珍的青花瓷瓶,打开瓶盖,一股草药的香气迅速贯穿了整个屋子,老和尚将青花瓶中的药水倒在手上一些,两手并在一起搓了搓,之后又往罗甜甜的额头用力的搓了两下,罗甜甜的额头一下子变得通红。做完这几样简单的工作,老和尚给罗甜甜盖好被子,然后朝张川树笑了笑,但是没有说话。
“大师,请问我妹妹的病情怎么样?”张川树着急的问道。
“施主请放心,小施主只是有阴虚发热,而且劳累成及,心血发虚,导致发热症状。贫僧刚刚为她用苗族草药制成的散热水帮她退热,过了今天,小施主的病情就会有好转了,明日我再来帮她做针灸,一星期内便可以康复。”
“真是谢谢大师了,我们恐怕要在寺院里多呆两天了。”
“施主不必客气,我们庙宇已经很久没来过生人了,这里离缅甸最近的城镇也有大概一天一夜的路程,等小施主的病情完全康复了您在行路也不迟啊。阿弥陀佛……”
“大师真是慈悲为怀,我真不知道怎么感激您。”张川树越说越激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修佛之人本应以普度众生于苦难为己任,这也是贫僧份内之事,望施主不要挂在心上,阿弥陀佛……”说完,大师就要起身离开。
”大师请留步。”张川树急忙叫住老和尚。
“施主还有什么事情?”
“大师,我想问您一下,咱们这里真的是少林寺?”
“出家人不打诳语,庙门上有字为证。无需贫僧做过多解释。”
“可是,据我所知,这全世界本来只有两个少林寺,一个在中国的河南嵩山,另一个在福建莆田。请问,您这是哪座少林寺?”
“少林弟子千千万万,不是一座两座寺庙就能容得下的。我们这座少林寺虽然没有嵩山少林寺悠久的历史,但是也是在盛唐时期就已经建立起来的。当年李世民逃亡到少林寺,寺里决定将一些修为极高的僧人们送到远方避难,以免朝廷洗劫少林时受到牵连。我们这一脉就是当时逃亡到这里的圣僧所建立的,后来李世民即位,也为这里投入了不少官银修建。但是在以后的岁月里,嵩山少林寺在华夏土地上享有了越来越高的盛名,而我们这里也就被世人所淡忘。并且,在这里修行的都是绝世高僧,不沾染凡尘之气,也特意与外界断绝联系,就这样,我们这座古庙在这崇山峻岭之中,长久的隐匿下去了。阿弥陀佛……”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敢问大师,这座少林寺里有多少僧人?”
“我少林虽然历史悠久,但是毕竟跟外界断绝了很长时间的联系,现在基本上不收弟子,所以,寺院里的人丁也很少。下属的四个禅院分别是:大悲院、普生院、渡魔院和达摩院,每个禅院只有三十来个人,我所住持的普生院,算上贫僧在内一共有二十八个僧人。”
“大师原来也是这里的住持啊,幸会幸会。”
“施主不必多礼,贫僧法号普空,如果有需要帮助的请您尽管找贫僧来。或者找院内的各个弟子,我们一定会给与您一切帮助。晚饭时候会有人来叫你们吃饭。贫僧还有些杂事,先行一步了。”说完,普空大师走出禅房。
寺院清净,日落时分,更是寂静,僧人们做完了晚课,三三两两的来到餐厅。寺里的和尚虽然少,但是各个庙宇的厅堂都很大。容下这不到一百三十来人绰绰有余。
张川树被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和尚叫去吃饭了。他本想带着罗甜甜一起去,但是看着小丫头睡得正香,没忍心打搅,便独自一个人随这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和尚去了餐厅。
餐厅宽敞,但是并不明亮,因为没有电,所以没有城市里的电灯,都是靠一盏盏的煤油灯照料宽阔的厅堂,因此显得十分昏暗。但昏暗并不让人感到压抑,而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宁静和踏实感。
餐厅的摆放很简单,一共由四张长十五米宽一点五米的木桌和一张面积为二点二五米的五边形桌子组成了餐厅简单的家具。
四张长桌上分别做的是四个分院的弟子们,拿个奇怪的五边形桌子旁,坐的当然是少林寺的方丈和下属四个分院的住持。然而今天吃饭的时候,方桌的正坐,也就是方丈的位置是空的。显然方丈并没有一起来吃饭。
张川树坐在普生院的长桌前,与普生院的众弟子一起用餐。饭菜很简单,每五个人为以小组,每小组人员没人一大碗米饭,共同享有四个素菜和一个荤菜外加一碗酱汤。
张川树加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尝了尝,是牛肉的味道。和尚怎么能吃肉呢?张川树百思不得其解,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于是小声的问身旁的一个和尚:“小师傅,请问您一下,和尚不是不能吃肉吗,怎么咱们还有肉吃啊?”
“呵呵,施主,您这是少见多怪了。咱们这个少林寺虽然和中国的少林寺同属一门,但是由于千百年来已经不相来往,我们所学的佛法已经和嵩山少林寺所学的佛法大相径庭。”
“那你们学的是什么样的佛法?”
“我们学的是东南亚这边,尤其是泰国最为盛行的上座部佛法,但是那些大陆内部修炼佛法的人都说我们这是小乘佛法。”
“小乘佛法?我似乎听说过。你们这个上座部佛法允许吃肉?”张川树又问到。
“可以这么理解。我们上座部佛教的思想是:法有我无,只否定人我的实在性,而不否定法我的实在性。我们吃肉,并不是贪婪的**,而是一种顺其自然的心态。心中有则有,心中无则无。无中不生有,有中不能无。凡无中生有者,皆不能成正果。”
“小师傅,您的道理很复杂,很高深莫测,我天生愚笨,还是不懂。”张川树笑呵呵的说着,心想这,这不就是给自己吃肉找个借口吗。什么无中生有,有中不无的,全是屁话,有肉吃才好!
想着,张川树自己狼吞虎咽了起来,三天多都没好好吃东西,这回可见到热腾腾的饭了,不但好吃,而且还有肉,自然要玩命的多吃,填饱了肚子,才能有精力继续逃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