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见Leon跟着自己走进经贸学院，板着脸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啊，小妹，管我？”Leon一脸傲气，学着她刚才的腔调回应。

“同学，我们想问一下图书馆在学校哪里？”汪洋十分礼貌地问道。

“这么大的人了，去图书馆干嘛。一直往前走，然后右拐，右拐，再右拐，在拐到你昏头转向时，图书馆就在你眼前了。”女生狐疑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三个人一直右拐，一路上见到的都是染着各色头发，衣着怪异的学生。相比这些打扮怪异的另类，刚才那小妹看起来倒算是比较正常。

在一栋简陋的大楼前，汪洋在一家大型超市和一个小饭店中间找到了在夹缝中生存的图书馆。门面破旧却很整洁，Leon率先走了进去。

老张正在擦拭柜台，见有陌生人进来，警惕地看着Leon，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图书馆不大，周边有八个长而高的书架环绕着中间的阅览区。阅览区由几张古老而干净的桌子组成，地板破旧，天花板向下突出，仿佛要掉下来似的。

一个和图书管理员年纪相仿的老民工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书。

“请问，你来这里干什么？”老张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我想找一些参考书来支持我的研究。”

“你研究什么？”

“我，我研究，研究一些比较奇怪的事，和灵异有关的，不知道有没有参考书。”

“跟我来吧！”

老张引着Leon来到右角落的书架边，熟练地抽出几本书递给Leon。

“《民间灵异事件大全》、《中外灵异事件大记录》、《不可能发生的事》……”

“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吗？”

“嗯？不是，但是有过初步的研究，略知一二。”

“哦，那有空坐下来聊聊天吗？我想我最近遇见了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或许有助于你深入研究。”

“非常乐意。”

在阅览区坐下后，老张略显不安，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话匣子。

“自从我探亲回来后，总感觉有很多东西不对劲。就拿这图书馆来说，我整理好的书，明明放在这个书架，可第二天找它时找不到，它竟然跑到别的书架上了，你说奇不奇怪。还有图书馆的布局，十几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周边放书架围着阅览桌，可最近它居然变成书架全放在左边，阅览桌全放在右面的格局，简直莫名其妙，害我一老骨头了还要推移这些沉重的书架。不仅如此，书馆里还多了一些有诸多*描写的新书，要知道买什么书都是我作主的，而我现在都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

老张起身，走近第二个书架，拿回一本薄薄的书。

“《诗刊》？”

“嗯，以前有个叫苏小北的学生喜欢偷偷撕这本书。现在没见到他的人，《诗刊》却每天少一页。还有，虽说现在的学生不怎么喜欢看书，但以前每天还是会有几个学生来的。但现在，我没看到过一个学生。有几个民工倒挺喜欢看书，老王，他就是其中一个。”

顺着老张的指向，Leon看到了位于自己后方六点钟方向老民工。进刚来时，Leon已经留意到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不知你是否有什么高见？”

“这个是比较奇怪，您容我先想想。”

“嗯，你慢慢看书吧！我去招呼一下老朋友。”

老张面带微笑地向老王走去，搭着他的肩坐下，轻言细语地说：“《中国文学史》看完了，就看《外国文学史》，这些好书现在都没什么人看，还好你识货。哎呀，你几前天说，《中国文学史》会回来的，真没想到没过几天，它真回来了，但是出了什么事，我不明白。”

老民工笑而不语，看了一眼前方的黑色背影后，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哦，没什么，有些地方我看得不是很懂，毕竟书念得太少。”

“哦！没事，慢慢来，像你一样的年纪，还想着要看书，已经很了不起了。”

“嗯，坐在我前面的那个一身黑大衣年青人，他是？”

“哦，他来借几本书。没事，你慢慢看吧，我去核查一下借书记录。”

老张走后，老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Leon后，低头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