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幕渐渐褪去,天边泛起鱼肚白,谁也无法阻止新一天的到来。王欣怡从噩梦中醒来,她梦见Leon满含歉意地挥手告别,因为他无法实现自己的承诺,安然无恙地回来。梦中的王欣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远离自己,只能无能为力地站在原地伤心和难过……
王欣怡一直守候在Leon身边,她希望他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她一直握着Leon冰冷的手,真希望能够揩子之手,与子同老。昨晚好不容易才趴在床边睡着,现在却被噩梦惊醒,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疲惫的身躯后,含情脉脉地看着沉睡的Leon。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即使盖着两床厚棉被,身子也依旧冰凉,这似乎预示自己梦到的东西会成为现实,难道Leon知道自己无法再回来,特意在梦中向我告别吗?
不可能,不可能!眼泪从眼眶涌出,滑过王欣怡憔悴的脸庞。她用双手托起Leon依旧冰冷的手,虔诚地祈求:“老天爷,我好不容易才和Leon在一起,您一定不能让他有事。求求你。Leon,我不会放弃的,我相信你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我没有放弃,你也不能放弃。你不回来,是不是想偷懒,让我伺候你,好吧,我去给你打水,洗洗脸,这样看起来才会精神点。”
王欣怡刚走出房间就听见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狗吠声,她循声而望,发现数不尽的狗占据了大半个病院,它们双眼发红,口流白沫,执意向Leon这边涌来。这是继院长等人突然造访后的第二次威胁,那种不可理喻的黑暗力量来源于地下,它驱使着全市所有的狗不约而同的涌出,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像咀嚼骨肉一样,将躺在床上的Leon碎尸万端。秃头和汪洋正带着精神病院里所有的病友们奋力反抗,他们操起一切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扫帚、拖把、板凳、水枪、垃圾桶等物抵挡在最前线,挡在后面的病友们拿着武器,自觉排成人墙,抵御疯狗的入侵。有个病人绕到后面,开着迷你小汽车,驶向那群疯狗。死在车轮下的狗不计其数,但什么也无法阻止他们疯狂的行为,它们已经丧失了本性,为达到目标不择手段,见人就咬,牙齿像嵌进皮肉里,几个遭殃的病友奋力抖动拉扯,无论怎样也摆脱不了咬着他们胳膊和大腿的狗,它们只要咬住就不会放口,即使头被打裂,不幸死去,嘴也紧咬不放,绝不松口。
疯狗越挫越勇,像海浪般的前赴后继,气势汹汹。几只狗一齐扑向挡在前面的人,奋力撕扯,毫不留情。毕竟人少力薄,众人纷纷退后,前线溃败后,疯狗们奋力直追……
汪洋的手臂被狗撕咬走了一大块肉,他忍着剧痛和其他病友们并肩作战,人墙退到Leon房前,用尽全力保护Leon。这是最后一次努力,最后一次……
王欣怡操起椅子,砸破楼道的消防塑料箱,取出消防水枪,将水闸阀门打开,使水量达到最大。她拿着手枪,冲到汪洋身边,对准涌上来的疯狂扫射,高水压涌出来的水力注,迫使疯狗们无法向前,王欣怡瘦弱的身子随着手枪的摆动而左右摇晃,她无法驾驭手中的武器。
“欣怡姐,让我来,快去保护Leon!”汪洋接过她手中的水枪,坚定地站在最前面。
王欣怡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跑回病院,看见一只体积庞大的疯狗正在和弱小的阿群对峙,两只狗斗得死去活来,最终明显是疯狂占据上方,它两只强健有力的前肢死死订住阿群,使它无法动弹后,打算用锋利的牙齿咬破失败都的喉咙。它在为这个想法得意,嘴里流出一长条黏乎乎的白色唾液,像在做进食前的祷告。
“去你妈的!”在疯狗正欲痛下杀手时,王欣怡用Leon割腕而去的匕首刺穿了它的咽喉。阿群在地上打了个滚后,翻身而起,摇晃着小尾巴屁颠地跑到女主人身边。
王欣怡关上门后,手持匕首,守候在Leon床前,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那扇破窗,刚才那只疯狗就是从阳台撞破玻璃窗跳进来的。不知过了多久,王欣怡感觉窗外的动静越来越小,刚才嘈杂的狗吠声越来越弱,她隐隐约约中听到了狗微弱的哀鸣声,除此之外,没有听到任何和人有关的声音。
怎么会没有声音?汪洋,秃头,他们去哪了?难道那些疯狗已经取胜,咬破他们的喉咙,正在美滋滋地享受人肉?即或是,汪洋他们放弃抵抗,逃跑了?无论哪种可能,疯狗们一定会冲进来,因为Leon才是它们的终极目标。可是,为何现在没有什么动静?
突然,破窗口露出一个人头,汪洋满脸笑容地说;“欣怡姐,一切都过去了,幸好有高人相助,我们终于逃过一劫。”
高人?王欣怡不明所以,打开玻璃门,站在阳台边,放眼看去,刚才那群来势汹汹的恶狗如今已经死气沉沉,一个个有气无力地瘫软在地,眼睛恢复到原有的黑色,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无辜。
“让这群畜牲尝尝我特制催泪弹的厉害,哈哈,欣怡!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一出关就遇见这种事,出什么事了?是不是Leon有事,你快告诉我。”
“文西!”王欣怡悲喜交加,看着昔日的好友说不出话来。
达文西一直把自己锁在地下室,说要发明一种缩放射线,将原有的庞大生物按一定比例缩小,以减少占地空间,解决人口膨胀这个世界难题。如今,他出关了,难道成功了?
“其次,我的发明尚在理论研究阶段,这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定,坐立不定,一种不好的预感始终缠绕着我,所以我决定出来看看,Leon呢?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