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依然，鸟依然，天空依然。卡卡穿校服背书包再一次迈进校门，却有一种模模糊糊恍如隔世的感觉。穿着半透明或浅灰色雨衣的学生也没有了往日的灵动，一个个寂静无声低头走过，像极了四处飘零的孤魂野鬼。

由于未满18岁不能配带真枪，警局分给学生警察人手一把几可乱真的玩具“勃朗宁”，赤绿把它插在腋下。

班主任：“20天不来上课，无视纪律无视校规，你们对得起辛苦工作的父母吗？”居然不把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死定了。

完颜欲言，赤绿阻止道：“凭他也配知道我们的身份？别告诉他，这样才能增加神秘感。”

“是吗？大人物会上这种烂学校？”

赤绿冲班主任一扬证件：“在学校，我是人民警察，你要敬我如父；在警局，我是学生，纯情可爱讨警花姐姐欢心。”

同学抢过一看：“哇，是真的！”

班主任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被人塞了13种调料在嘴里，不过没办法，纳闷：“我有教你这些东西吗？”

“有种东西叫天赋，畜生。”赤绿扫了他一眼。

班主任差点勃然大怒，但转念一想，这个学生除了非礼女生、骂老师畜生外，总体表现还是很好的。

赤绿走到罗拉面前，“站起来。”

“为什么？”

“站起来！是‘阿舍’跟你说话，现在怀疑你私藏毒品，抽屉里有‘爱国者’导弹。”

罗拉也一扬证件：“我是现役军人，你敢乱来就试试看。”

赤绿回座，闷闷不乐，翻看《灌篮高手》，一会儿旁若无人地笑起来。看着窗外用弹弓、水枪、火药枪奋勇追逐嘻嘻哈哈的少年，赤绿心里充满了鄙视，真是太幼稚了，而他已经是配枪巡逻祸国殃民的大人了。

翘了下午课，揣着有生以来第一次工资直奔人体艺术网吧，（虽然试用期周薪只有250块，但他还是很高兴）给自己取了个“小丝”的网名。

小丝进入语音聊天系统：“今天被女同学欺侮了。”

岳飞：“为什么？”

“两个‘四眼’说我穿着暴露，有成为‘宙斯盾’级交际花的资质。”

“你长什么样？”

“皮肤似水柔，眼珠像桌球。”

“她们妒忌你。”

“害得人家眼红红的。”

“很伤心对吧？”

“不是，怒极想用棒球棍砸‘四眼’的头，又觉得太野蛮，还是在座位上放图钉好了。”

“泼辣女子。”

“泼辣吗？我比较喜欢一个人默默喝着冷酒。”

“你奶长什么样？”

“回家把你妈妈奶罩一抽就知道了。”

“网上**好吗？”

“先找条母狗试试，你这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然后将战况上报，等待陪审团定夺。”

“何必众里寻狗千百度，你不就是现成的吗？不开玩笑了，告诉我电话号码怎么样？”

“不好意思耶，爸妈不准我和异**往，说男人没一个好货。追时献的花，如果编做花圈排成一排，足以悼念一个连的烈士。功成身退时屁股像装了‘保时捷’发动机，还说‘克夫’之类的话。”

“我例外！”

“你说你是女生？王八蛋，感情骗子！”

“不是的，我说我是好男人。”

“骗人，除了老子，绝无好男人。”

“你是女生吗——查到你底子了，温州人，赤绿刑天，性别男！你妈的。”

“干吗凶巴巴？人家是双重身份，但不是双重间谍呀。你——会打电话约我吗？”

水吧女郎：“把小丝的绣鞋贴近人中深深一闻，好香啊。”

小丝默默低头看了看半年没洗过一回惊天地臭鬼神的球鞋，娇嗔：“你这个色鬼。”

“告诉我真名好吗？”

“……王语丝。”

“哦，一丝不挂的丝。”

“盘丝洞的丝。”

“对汝情深，深似马桶。”

“听语气便知是变态臭男人，不跟你聊了啦。”

“等等，我承认是男的，但人格保证，真心。”

“男人保证比政府文件还不可靠，我有个室友相信这种保证，结果不出六个月，肚子就比阿拉伯骆驼的驼峰还要大了。”

“认识你真的高兴。”

“嘻嘻。”

“能做我女友就好了。”

“嘻嘻。”

“可以吗？”

“嘻嘻。”

“原来是白痴。”

“嘻嘻。”

很多学生都是黑社会成员或外围成员，身份干净的更是有常人所不能企及的背景，这种人绝不是他这个可怜小警察所能欺侮的。原来随着能力、知识以及地位的增长，敌对势力社会压力没有减轻反而相应增长了，这一发现让赤绿实在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