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V先生也一齐回头,看着史迪芬。
“有什么名堂?”狂云疑惑的望着他,又扭头询问着沙朗,后者的视线磁石般的牵引着他,只有他俩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很快的,狂云就点着头,不再言语了。
“等一会儿。”史迪芬竖起了食指,嘘在唇边,神色凝重起来,缓步靠近了血符阵。
他打着响指,指尖划现出一道金光,绚烂的颜色映出了身边众人的焦急,他挥动着金光,不断撩拨着玄色的影子,影子迅速蜷缩起来躲避着。
金光左刺右探,忽又变为千根利箭,深扎在略有松懈的影子中央,受伤的黑影腾出了几缕黑烟,就像临死前的挺尸屁,奇臭无比。有点晕头转向的影子,扭曲着跳起来,撞击着血符,一次又一次,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而残破。
史迪芬瞪起眼珠,并着两指靠近唇边,念起了咒语。血符应招,而变得更强壮,层层加密限制住影子的退路,黑影散出刺鼻的焦油味,由浓郁转为清淡。
“大家快闭住呼吸,它很可能会出毒气。”史迪芬兴奋莫名,瞟着莫罗伊,咯咯地笑着:“我们仨不用。”
“嗯,我们早就没有呼吸了。”莫罗伊不理会他的调笑,满怀期待的注视着血符中的黑影:“史迪芬,你就快点吧。首发”
黑影逐渐变成灰黑色,不再旋转,气味也开始转淡,失去了抵抗后完全的张开,铺满了整个圈阵。
“这是什么?”我指着圈里的东西,一时间搞不清,是半液态还是半固态。
史迪芬从口袋里掏出了银色手套,套上后,小心的走进血符阵中,拎起了那团消失声气的灰黑色的物体:“大家来开开眼吧,传说中的,听命于主人的‘狼狈鬼魂’。”
“‘狼狈’,‘鬼魂’?”我走进了,好奇的想去触碰,V先生一把拉住我,摇着头:“未知的东西,总是危险的,亲爱的,还是交给巫师来处理。”
“你还真是体贴。”史迪芬大笑着,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狼狈’得意的介绍着:“这种玩意,我还是很久以前看过异教的祭司捣鼓过,他们听命与主人,是密探;偶尔也会偷点东西,或者帮着下毒什么的,这要看他们的主人要求他们做什么了;其实,‘狼狈’也是受害者。”
狂云深咂着嘴,望着沙朗:“这个卫无人还真是个害人精。”
“是啊。”沙朗的眼神蒙着一层湿雾:“都是我太粗心了,离开大兴安岭之前,并没有查看失踪的手链。”
“怎么能怪你呢?”狂云赶忙跳到她面前,温柔的抹去快要飞出的泪水,安慰着沙朗:“我们第一次行使别亚的权利,肯定没有经验啊。”
“狂云,这些都是借口。”沙朗还是流露出了悲伤:“你瞧见没,他现在更强大了,而且,还杀害了更多的生物。”
狂云揽过沙朗,压低了声音:“朗朗,我已经是成熟期的大图腾了,这次,我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我和V先生对视一眼,莫罗伊扬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眼神闪烁着望着史迪芬,顾左而又言他:“上次听灵兮说过,你是萨满里的长老。”
“嗯,在千年以前。”史迪芬点着下巴,“曾经是。”
“你跟他们的宗长很熟吗?如果有什么请求,一般情况下,都会满足你吧。”
史迪芬警觉起来,灰蓝色的眼睛眯缝着,斜瞅着他:“我不会为了你,而去打扰谢尔盖。”
莫罗伊迅速接口道:“当然不是,是我的朱利叶,想当面跟灵兮道谢,又不知如何联络到他,听狂云说,他并不听命于沙朗。”
史迪芬刚想开口,手中,原本半死不活的影子忽然抽动起来,一种不在控制范围内的强大力量,正在蹂躏它。
银色手套也开始变色,史迪芬吃了一惊,慌不迭地甩着手,把手套和影子重又扔回血符阵中。
因为符咒的护佑,影子停止了战栗,蜷成一团,缩在手套里,不敢再探出半毫米。
“喂,这种恶心的东西,是怎么变幻出来的?”莫罗伊问出了我也想问的问题。
“在远古,无止境的黑夜里,有一种宗教,以死亡来胁迫大众前来皈依。”沙朗的声音像是具有魔力的提琴悦耳动听,可说的故事,却又令我们不寒而栗,“他们从坟墓旁的蟾蜍,棺材里的毒蛇提炼出摄魂的魔药,控制着善良的人们,这些*控的人们,行动犹如僵尸,并没有自已的意识。”
“他们当中,又衍生出另一种大祭司,能够操纵死尸,他们称自已为死神的祭司。”沙朗语音一顿,望着血符中央发抖中的灰影子,叹着气:“这种祭司不仅可以操纵死尸,还可以控制死者的亡魂,这些失去转世能力的魂魄,最后只得听命与他。”
她抱膝蹲了下来,打量那团看不清眉眼的轮廓,忽然开口问道:“你生前,就是那个玉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