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耳呢?”沙朗问。
“在卫无人或者阿书何的肚子里。”狂云耸着肩:“他们好像很喜欢顺耳的味道。”
说着瞥了维尔科一眼,随着弱水的吸食,维尔科的身体已经逐渐干瘪了,弱水的触手却愈加的肥厚,扭动着尾稍加速膨胀着。
“别看了,我们把顺耳喊出来吧。”沙朗拉着狂云一起站在阿书何的面前,刚想开口唤出顺耳,却听得一阵“噶吱噶吱”嚼骨头的声音,由阿书何的体内传来。
我在洞顶也听到了。
地面的阿书何左摇右晃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想从他的喉间钻出来,而他正在念咒阻止。
但这哪里由得了他,一阵绿光扫过,啃噬后的咽喉根部,被一双小手深深的撕扯出一个豁口。
粗壮的他,像是断了线的布偶,软榻着倒下了,红色的液体从伤口喷射而出,一片血腥之中,顺耳,脚踏着血箭飞跃而出。
我吓得手脚一软,从拱顶轰然掉落。
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我赶忙过去查看着,这种奇怪的小精灵。
浑身血污的顺耳,轻巧的蹲在狂云的肩上,粉色的大眼睛像是果汁糖,躲在绿色的毛发后,闪动着光彩,“主人,躯壳里真的有两个魂魄,不过,那个叫阿书何的很单薄,而我们的老朋友,卫无人却很强壮,我实在受不了里面狭小的空间,就先出来透透气。”
听他说得,好像逛菜市场一样,浑然没有大难不死,或者死里逃生之类的感叹。
又有一些衣袂的“悉悉索索”声,从我们进来的洞口传来,转眼的功夫,灵兮带着文蕊出现了。
他打量着狼藉的四周,淡淡的点着头:“嗯,有进步。”
“只是这样?”沙朗挤上前,撅着嘴:“叔叔,你对我们最吝啬,连赞许都是淡漠的。”
“要不,你还想怎样?”灵兮指着早已变成骷髅干的维尔科,啧啧嘴:“你们看看,原本可以移交给异族处理的事,非得自已揽在手里,还有。”
他踢着脚下的僵尸,“也不等等我,朗朗,你是知道的,我最喜欢吃烤肉了,僵尸的脑仁又被你浪费了。”
我再也听不下了,抱着胳臂,嘟哝着:“我们,还是出去说罢,这里谈论这些,感觉阴森森的。”
偏偏就在此时。
祭坛的后方,响起了清脆的笑声:“哈哈,这可不好,我还没有和你们聊得尽兴,你们就要走了?”
洞中的烛光忽明忽暗着,在汉白玉的石阶上,原本属于阿书何的尸体,重又站了起来,喉间的血迹已经凝固,脸上还带着稚气未退的微笑:“谢谢你们的努力,这回啊,身体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灵兮冷冷的撇着嘴,右手一晃,出现了那副怪异的手套,口中满是责备:“我说狂云,记住,下次一定得处理干净了,这就像手术的后遗症,懂吗?”
狂云答应了一声,抖出弱水,散出一片银光护住了沙朗。
卫无人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伸着懒腰:“你们是不知道啊,天天的,必须和一个乡下人合挤在同一个身体里,有多难熬。这下好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呵呵。”说着说着,他就憨笑了起来。
清秀,依稀隐藏在眉眼间,可以想像,原本他的模样应该是很俊俏的。
卫无人晃悠着身体,活动着腰肢,眼梢也不抬一下:“你们是一起上,还是挨个来呢?”
他手腕上的骷髅手链,跟着一同在淫笑,“嘎嘎嘎嘎”震得人耳膜疼。
血色的腥风,紧贴着我们的身侧卷刮过来。
文蕊嗅着洞中的空气,冲着灵兮小声嘀咕了几句话,灵兮和狂云同时挥出手中的兵刃,五色的光线祭出后,和猩红的风纠缠在一起,居然丝毫不见占了上风的模样。
灵兮咬破自已的中指,挤了一滴血撒在他的鬼手上,那名叫‘制裁’的兵器腾然变了颜色,随着灵兮口中喃喃的咒语,‘制裁’脱手而出后,在半空中“嗡嗡”的旋转着,尖利的爪牙刺向了地面,不断地弹射出各色的火花,
卫无人横出手腕上的骷髅,十三颗暗红的嘴脸,龇着牙,喷出了绿火迎着‘制裁’毫不退让。
‘也许,我也能帮上忙。’闭上了眼,我静心聆听着周围的嘈杂打斗。
灰蒙蒙的背景下,我的眼前忽闪而过各种奇怪的信号,忽然,一个细小的黑影晃过我的眼前,‘咦,黑色的小箭头,那不是玉清吗?’
我屏住了呼吸,耐心的跟着她,黑色的箭头,贴服在地面,油滑的躲过各种火花和飞溅的碎石,眨眼的功夫就爬上了石阶。
左探探,右转转,小箭头趁着众人不备,从缝隙里,钻进了祭台上的铁盒中。
‘她想做什么?里面,难道有什么秘密?’我惊恐交加着,但铁盒上的符号,显然是绝缘性极强的诅咒,我根本无法窥视到其中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