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雨与仍是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顺着屋檐打落在地上,惊起一个又一个的圈,云天博和寒天池正躲在街道旁的屋檐下。
寒天池淡淡的道:“刚刚是有人特意引来侍卫的。”
云天博正盯着店面的涟漪发呆,闻言回过头来,问道:“你可看到是什么人?”
寒天池道:“看不大真切,像是个侍女。”
云天博默然半响,道:“她特意引来侍卫打断我和紫颜的谈话因是怕出现什么变故,是瑶池的人吗?。”这话寒天池也无法解答。
云天博想了想,道:“你知道舒盈彤的住处吗?”
寒天池笑道:“这恐怕整个洛城没人不知道,她目前就住在大儒宁魏的府上。”说着瞧向云天博道:“只是你现在做什么,对大局也起不了作用,明日的情况究竟如何,是宋泽渊和唐昊腾他们说了算的。”
雨越下越大,打在不远处的绕城而过的河道上,河道就像被煮沸了一般不住的翻滚,云天博望着河面,微笑道:“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事情会出现什么变故,要我现在就放弃,那也太不甘心了。”说着望向了寒天池。寒天池亦回望了云天博,片刻,两人相视一笑,后者道:“既然你坚持,我就陪你走一回,但你若弄巧成拙,明日你的心上人嫁给了别人,可不许借我的酒浇愁。”
云天博哈哈一笑,道:“凭的小气!”两人往宁府走去。
不消片刻两人便来到宁府,仍是不请自入。云天博虽然在宁府呆过几天,但对宁府的地形仍是不熟悉,但好在宁府的守卫和规模较之宋府实在不是一个档次,且此时云天博内功已然跨入准一流境界,当下走在宁府也没有了前几次那般提心掉胆。
大雨下个不停,宁府中显得冷寂,家丁们也是懒在了房里,四周显得静悄悄的。云天博和寒天池两人绕过一排房舍,正巧遇见一个身穿家丁服的男子鬼鬼祟祟的从房里出来,两人相视一眼,忙跟上,想从这家丁口中知道舒盈彤的住处。却见那家丁步履匆匆冒着雨左弯右绕,来到北边的一间院子才停住。
两人见那家丁走进了中间的房子,忙凑到了窗户边,用手指轻轻的在窗户上点了一个小洞,察看里面的情景。好半日,房间里点起了油灯,两人往里一看,只见这间房间布置颇为雅致,名器古玩、金角与瓶应有尽有却又不显俗套。只是像是很久没人居住一般,有些许灰尘。
房间里忽又走出一个娇媚的侍女来,那家丁一见便两眼放光‘心肝’的叫个不停,边走还边脱衣服。云天博和寒天池这下哪还不知什么情况,不禁觉得好笑。两人本意是打算抓个家丁问问舒盈住在那间院子,现在遇上这等事情又怎好意思再坏人好事,正要离开,寒天池一把拉住云天博道:“有人来了。”两人迅速的躲进了侧边的小巷子里。
来人一袭白色儒衫,身材秀才,英俊之余眼中却带有一股*邪之气。云天博和寒天池不由的对视一眼,不免心中奇怪,心想这么晚了这不速之客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也是与人偷情。云天博想到龌龊出,脸上不免有了笑容。
来人一见房中隐有灯光,先是一愣,随后走至门前,隐隐听到喘息声,脸上不禁浮出一阵冷笑,左右望了望,才慢慢的推门进去。云天博和寒天池两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人也学着两人从窗户旁偷窥,那定可发现窗户上的破洞,两人也必定现出行迹。
两人在巷子里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人出来,再忍耐不住,又走至刚才的窗户旁窥视里面的情景。只见那人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不住的敲打的墙壁,不知在找些什么。而偷情的侍女和家丁却已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床上,两人连身子都未及分开来,脸上还挂着极乐的表情,显然是连来人的面都没见到就死了。
云天博和寒天池对视眼,暗道此人端是心狠手辣。
那人在房中找了半日,最后眼神望在了床上,手中折扇一掀,床上已死的两人连人带被子全滚到了地上。那人走到在床前,在床上摸了半日,忽然摸到一个按钮,手用力一按,床立时从中间分开来。那人脸上一喜,从床上跳了进去。窗外,云天博和寒天池面面相觑。
两人刚想跟进去,岂知又有人来,寒天池立时拉着云天博躲向一旁。来人一袭明黄高领的对襟长裙,手中撑着一把油伞,双眼如含秋水,清丽绝伦却是两人要找的舒盈彤,两人大为愕然,同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说不定还涉及魔门隐秘。
舒盈彤进了房间,两人依旧等了片刻功夫才去窗户边窥视,却哪还有舒盈彤的影子,两人知道舒盈彤必然已经从床上下去了,当即也走进了房间。
两人已见到了那男子是如何打开机关的,在床上略一摸索,床就被打开了。寒天池率先跳了下去,云天博忙跟上。落入地面后是一个长长的通道,约可容三个人并排行走,墙上虽有油灯却未被点燃,四周又黑又静如同鬼蜮。但云天博此时风神诀已成,虽功力仍低,但风神诀名列江湖奇功榜,是何等精妙,因此云天博在黑暗中视物也非难事。寒天池则更不用说。
两人紧闭着呼吸在通道内缓缓穿行,既要防着会否被那男子和舒盈彤发现,又要防着是否会有什么暗器会突然射出,内心颇觉紧张。走到一个弯道处,有了丝丝火光,寒天池拦住了云天博,云天博会意,停了下来,侧着头望了过去。前面现出了男子和舒盈彤两人的身影,两人仿似处于对峙状态。
男子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一把折扇,微微一笑,带着得意的神色道:“彤师妹来晚了一步,幻玉诀已经到了为兄手上了。”
舒盈彤见到候岸崖手上拿着一个绸缎,脸上难掩失望之色,道:“师兄才智高绝,小妹始终是不及,只是小妹不知玉师兄是如何知道师尊的灵位在宁府的低下呢?”
隐在暗处的云天博和寒天池听的面面相觑,幻霞阁的上代阁主竟然已经身亡,且还葬在宁府地底,莫非宁魏与宋泽渊的恩冤便是由幻霞阁阁主而起。
那人微微一笑,眼睛瞧向舒盈彤道:“这还多亏了彤师妹,若非你帮瑶池找了这么一个栖身之地,我又怎知原来阁主二十年前竟然与宁魏和宋泽渊之间曾有一段情缘?而偏偏又不巧的很,这几日倩小姐烦闷的紧。你应知为兄有个不良习性,就是每到一处便要会尽当地的美人。从倩小姐口中得知,原来彤师妹这几日不断的询问府中可有什么禁地或是密室,至此为兄又如何不知呢?”又得意道:“你幻音一脉执掌阁主之位多年,轮也该轮到我云心一脉了。”
舒盈彤先是一愣,随即亦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明了之色,道:“想来侯师兄知道师尊与宁魏先生和宋泽渊二十年前的旧事是瑶池相告的吧。”
侯师兄微微一笑,也不否认。
舒盈彤叹了口气道:“既然宗门秘籍已到了侯师兄手上,盈彤也无话可说,只盼师兄早日练成幻玉诀,带领我幻霞阁一改当前现状那便再好不过了。”
侯师兄似乎在观察舒盈彤这话的真伪,盯着她,微微笑道:“师妹一番良苦用心,岸崖自当谨记,定不会让师妹失望。”
舒盈彤点了点头,玉容上现出了伤感的神色,令人不禁心生怜惜。她叹道:“侯师兄也知道,师尊生前最疼小妹,一直以来都对小妹寄予厚望。说来惭愧,小妹如今身为幻音令主,论武功竟然连瑶池使者都及不上,更别说与瑶池传人梦岚师妹相比了,实在是有愧师恩。”说着美目瞧向侯岸崖道:“如今,只盼师兄早日练成幻玉诀,那时或请师兄将其中幻音一脉的心法赐予,让小妹不至堕了幻音一脉的声名,小妹就感激不尽了。”她这一番话,说的极是诚恳,云天博和寒天池虽听不明白,却也不由的相信。
候岸崖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我幻霞阁幻音和云心两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待到为兄功力大成后,幻音一脉武功心法自然是要交给师妹的。”
舒盈彤一听,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盈彤就在此多谢玉师兄了。盈彤还要祭拜师尊,玉师兄请便。”
“师妹太客气了。”候岸崖微微一笑,向前走去。
通道里避无可避,云天博和寒天池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走出来的时候,岂知苏明玉刚一靠走近舒盈身边,刺耳的箫声传进两人的耳中,却是舒盈彤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碧玉箫,真气运转,碧玉色的萧影幻出点点光芒向苏明玉点去。
候岸崖哈哈一笑道:“早知师妹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了。”折扇张开,在胸前横扫,舒盈彤的萧劲被卸开来,同时人在原地一个旋转,折扇合上向舒盈彤迎来的萧点去。劲气交击,两人同时倒退。
候岸崖的折扇张开,向着自己缓缓的扇了起来,叹道:“师妹何必做等无用之功呢,你我的功力本在伯仲之间,你要想在为兄手上抢得幻玉诀却是千难万难,若是一个不慎让为兄赢得一招半式。师妹对我云霞一脉的功法想必也十分清楚,似师妹这等绝色的美人你说为兄又怎舍得放过!”
云天博和寒天池在一旁却是听的一愣,侯岸崖竟是个道貌岸然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