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在吉祥戏班打杂也有一段时间了,时不时也展示一下飞来飞去功上场客串,吃的穿的住的条件自然是差点儿,日子过得也算惬意,于是我又犯了不思进取,不知长进的老毛病,决定就这么一天一天地混下去算了,当个艺人也不错,如果哪天心血来潮想出人头地,咱们也有出卖色相的资本。
就这么女扮男装,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们四处巡回演出,晃悠晃悠就来到了京城。说到来京城,我还是心有余悸的。吉祥戏班这帮不知死的编剧每天写的剧本就在影射时事政治。我跟着他们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多少也掌握了一点儿头绪:当今皇上的老娘何太后和国舅爷大将军何进当初为了夺位,用了不少不光彩的手段,以张让张太监为首的十常侍本来是支持另一位皇子的,可惜技不如人,没有斗过人家,皇帝他奶奶董太后更是非常可怜的连命都玩丢了。如今虽然天子刘辨已经继位大统,何进和张让人前人后,桌上桌下,朝里朝外,床左床右还是斗的天翻地覆。
话说回来,这帮搞文艺的人也真是够胆大的,什么题材都敢尝试,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愤青+激进派?
提起这个话头我就来气,在地方上扑腾两下子就得了呗,非得不知死地跑到京城来咋呼,嫌自己命长不要紧,不要连累一干众人不是?还是这帮人早有预谋,试图与国际接轨,妄图一不小心混成“王的男人”?
真他妈痴心+妄想,这群导演编剧演员的水平先不论,就平常过日子那个矫情劲儿就想让我大开杀戒,要不是想保住铁饭碗,爷爷的我早就不想再忍受他们粗制滥造不知所谓的垃圾作品了。
也曾经非常不解地向领导反映过,“为什么片儿这么烂,票房还这么高?”
领导非常高深莫测地回答说,“片儿烂不要紧,我们要的只是票房高。”说着又凑到我跟前咬耳朵,“告诉你个秘密,别跟别人说。观众其实就是犯贱,每次受不了巨资打造的宣传攻势尽我们的戏院看,看完了骂完了气完了,下次还来。”
我也试图非常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喃喃念道,“我一直在思索这其中的纠结,原来根源是观众犯贱了。领导果然是领导,就是看准了市场再下手的,跟我们这无名小辈见识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领导对我的拍马非常满意,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这溜须的功夫可是跟着备哥练出来的,如今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上升到了第一生存技能的地步。
然而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早把这老不死的骂了不知多少个轮回了,“把我们观众当傻逼,早晚有一天死都不知怎么个儿屁的。”
正在我笑里藏刀的当口,忽然听到围着露天戏场群众突然间像炸开了锅的大喊大叫,四散奔逃。我飞身到二楼高度才看到,原来街口冲过来一匹疯马,正以光速直往我们这边儿跑。再仔细一瞧,马上似乎还坐着一个人,正牢牢地抱着马脖子,看架势快被那畜生给折腾散了。
群众们以逃离火灾现场的架势玩命的挤啊,还不负众望地踩死了一五三七,二四六八不知多少人+宠物。
靠,这逃命的架势用到打仗上,都他妈成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