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139200,鹤贺110200,风越80800,龙门?69800。带着这样巨大的点差,副将战终于结束。
由于中坚前半战的比赛拖得太久,副将战结束时,夜幕已经降临,天空升起了一轮淡淡的银月。大将战便改在了晚餐之后进行。京太郎再次被派出去购买晚餐。
餐后,竹井久一打响指,京太郎立即从包里取出一卷绷带。
竹井久说道:“一会儿的大将战,如果你不想摸牌的话,可以先用这个把手绑起来,到时会有工作人员帮你。”
?自然求之不得,接过京太郎手中的绷带,正要解开源头。
南浦忽然轻轻扯下发带,棕色的长发披肩直下,她握着那根深蓝色的缎带递到?眼前:“用这个吧。”
?愣了一下,终于还是接受了。
会场的广播准时响起,?走向不远处的对局室,耳旁萦绕着解说员对本场选手的初步介绍。
竹井久看着屏幕中的?:“大家肯定都很吃惊吧。”
真子回应道:“嘛,一个从没听过的对手突然出现在大将战,惊讶自然是少不了的。”
惊讶确实少不了,但恐怕远远不止有惊讶那么简单。
风越的观战室内,福路美穗子看着屏幕中,那个双手缠绕着绷带的女孩,她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刚从病房里走出来一样,可福路美穗子却不敢对她抱有任何的轻视。
因为这,也许就是上?同学所说的魔物!
而在龙门?,四大天王同样在看着?,只是心里却有些纳闷。还记得昨天见面的时候,她的双手并没有任何不妥,可今天却突然多了一卷绷带,这实在令人费解。她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病弱的少女,丝毫没有半点的气势与压迫。让人不禁对夕日的冰冷,产生疑惑。
沙发上,小一悄悄伸出右手,握住左腕上的锁铐,这条链带一度封印着她的魔术。那么,在那根绷带的背后,是否也掩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暗?
无人知晓。
解说员,依旧在鼓动着现场的气氛。
对局室中,风越与鹤贺的选手已经各自就位。?挂着绷带来到裁判面前,估计竹井久已经事先联系过主办方,没有太多的话,就搞定了一切。
解说员适时向场外的观众,解释着清澄的不便。
代替?打牌的工作人员,最终翻中南位,这个很容易让人想起数绘的位置,?在他身后坐下。
距离大将战还有1分24秒,天江衣仍然没有出现。
风越的选手歪着脑袋,看着?双手间的绷带,看得出来她很困惑,终于抬起头,望向?的正脸:“多多指教。”「这就是清澄的魔物吗?」
?礼貌的回应道:“你也是。请多多指教。”
鹤贺一言未发。
对局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三人一起朝那边望去。
门外没有人,却突然伸出一对红色的兔子耳朵,让人不禁一愣。随后一个小小的脑袋露出来,还有一双写满好奇的眼睛。
女孩越过大门,踩着欢快的步子,小跑向牌桌,直接坐在了东位的椅子上。
那是龙门?大将的位置!
「难道她……就是天江衣?」?满脸难以置信。
因为眼前的女孩,再怎么看,也只是个小学生而已。超长的金发,头上还带着一对红色的兔耳,大大的双眼里满是天真与无邪,嘴里轻轻哼唱着欢快的曲子,双手撑在腿间的沙发上,轻轻摇晃,几乎全身都散发着萝莉的气息,可爱到都快要另人发指了!
「她……真的是天江衣?」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天江衣会是这个样子,可耳旁解说员对她的介绍,却是真真切切。
对局室内,传来战前最后一道广播音。
天江衣以食指,轻轻按下牌桌中央的按钮。片刻,牌便洗好。
骰子转动,切置配牌。起手是很不错的两向听,虽然没有暗刻,却有断幺与两枚dora,或许可以首次荣和别人的弃牌也不一定。
天江衣仍然在哼着曲子,眼中也依旧充满好奇与纯真,双手撑在椅子上,很孩子气的转来转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没有办法将她和天江衣联系在一起。
今天的运气,稍微有点背。两向听的起手,直到11巡才终于进入一向听。暗刻倒是有了,却迟迟不见人打下来。
12巡过后,很快又到了末巡,手牌仍旧维持在一向听,之前摸来的全都是些无用的幺九牌,不禁让人有些温火。
由于场中无人鸣牌,随着天江衣摸切3S,桌上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枚海底,那是属于南位?的。
只可惜摸起之后,依旧无法听牌。
这是一枚7S,风越上巡才刚刚打过。而期间唯一摸过牌的天江,并没有更换手牌。
也就是说,这是张安全牌,?示意工作人员切出去。
流局似乎已经确定,罚符也无可避免。
风越与鹤贺相继盖起手牌,?诧异,「居然都没有听牌?」
天江衣哼着欢快的曲子,倒下手牌,13张牌面被翻开。却是河底捞鱼!
这是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结果,因为最后一巡,天江衣并没有更换手牌。这便意味着上巡风越切7S的时候,已经达成点铳,可她却放过了。
为什么?
「都已经到尾巡了,难道她不担心流局吗?」
观战室内,优希忍不住叫道:“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就算是想直击我们,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吧!”
“是不是真的在冒险,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竹井久的神情,流露出凝重。
仅此一局,天江衣的诡异,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东1局,1本场,天江衣连庄。
这一局的配牌与上次相比,稍微差了一些,虽然同样是以两向听起手,有效牌却减少了三张。
好在这次的上牌比刚才好了很多,仅10巡,就已经开始听牌。
?不由看了看岭上,又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其她人听牌了没有?」
像这样,一边打牌,一边还要特意去防备点铳,总感觉有些束手束脚。
牌至16巡,情况还是毫无变动。
17巡,随着?切出一枚2S,剩下的牌山终于只够每人再摸最后一次。?依旧是海底,那是上局点铳的牌面。
鹤贺摸牌之后,轮到风越,最后是天江衣。没有人更换手牌,?看得很清楚。
海底的牌面,是?上巡刚切过的2S。
理论上来说,绝对是一枚安全牌,因为没有人更换过手牌。可上一局的情况,也与这次一样。
?转头望向上家天江衣,她仍然在哼着萝莉般的歌谣,做孩子气的动作,天真无邪的双眼反而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不过,如果她只是想直击清澄的话,上一巡就可以动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想到这里,?再次将2S切了出去。
天江衣的表情终于改变,露出的却是无尽的残忍与黑暗:“居然往同一个坑里连跳两次,人类的愚蠢,还真是令人悲哀!”
手牌由右往左依次倒下,荡起了腥风似乎瞬间抽尽氧气,骇人窒息!
“区区清澄,却妄图不轨。还以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没想到只有这点程度!”
此时,天江衣的身旁,充斥着万丈邪恶,丝毫不见刚才的天真与乖巧。
?愣愣的看着她,一时还适应不了她的突然转变。
场外的解说员经历长久的诧异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又……又是河底捞鱼!龙门?的天江选手连续再次以河底跳满直击清澄高校,终于干脆的将她们拉下了第一的宝座!”
屏幕中,清澄已经沦落到第三位,真子看着?:“情况好象很不乐观呐。”
“也没办法。这两次跳满,点得并不算无理。”倒是天江衣那种诡异的弃和,让人无法理解。末巡还能从容的放过点铳的子家,甚至连续两次河底,这份诡异,绝对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真子自然也明白,看着竹井久:“我只是很奇怪你当初为什么会选她作大将?”
“这也许只是我的一点点任性吧。”竹井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自从第一次打牌完,那时,我曾经决定将来要和她一起打进全国大赛。”
“恐怕不止这样吧。”真子继续说道:“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身上,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言下之意自然是想问竹井久,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竹井久摇了摇头:“我可什么也不知道。”望向屏幕中的?:“但是别忘了,在那根发带的背后,还藏着一只通往国士的手!”
真子更加搞不懂:“那你为什么还要给她准备绷带?我想她自己肯定想不到这个办法。”
“宫永同学好象确实不太擅于应付这些外来的东西呢。”竹井久笑着说完这些,才说道:“这其实也算是一种策略吧。”
“如果刚开始就由她自己打牌,一旦上半场被压制,下半场恐怕就很难再找回自信了;而如果先由别人代打,就算被压制,等到了下半场,心里想着:虽然对手很强,但自己也变得更厉害了……说不定就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真子彻底折服,但还是有一点点担心:“可我看她好象一直都很排斥打牌,你特地帮她想出这个办法,难道就不怕她下半场会养成习惯吗。”
竹井久露出笑脸:“这个总会有办法的。是吧?”却是望着原村。
真子终于无话可说:“每次都考虑得这么远,你不累么。”
竹井久带着微笑:“累不累你明年就知道了。”
真子立即做出申明:“我可做不到你这么周到。”
确实,或许竹井久无法像天江衣那样,操控整个牌场。但现实中的一切,却从来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屏幕中,东1局2本场的配牌已经切置完毕。?双眼微微闭合,她想要找回昔日与南浦在家打牌时,那种轻松自如的感觉。当时曾经以为那是环境造成的,但昨天在上?家打牌的时候,那种轻松愉悦的感觉又再一次出现了。可今天在会场却没有。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区别?
?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想要赢下这场比赛,非常非常的想。这并不全是为了清澄,也为了她自己。
还记得,次锋战的场休,一度沉淀的清澄,以及优希眼中的自责。尽管她那时表现得坚强,坚强的说会在下半场,将比分一并赢回来。可她当时眼中的自责,却在倾诉着内心的愧疚。那种心情,不到亲身体会永远无法理解。
而现在,连续出现的两次河底,清澄已经失去了整整36300的点棒。这也许是优希拼尽一切才终于守住的东西,如果就这样在自己手中葬送……
?睁开双眼,看着那根缠绕在颈间的发带。南浦的安慰曾经使她平静,可如今,或许真的不会有人责怪,但自己内心的愧疚,却将无法弥补。而往日,身为宫澄理,那颗骄傲的心,也将难以安宁。
想要赢下这场比赛,从来没有这么渴望!
?仰起头,重新闭上的双眼,深深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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