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大家两个关乎生死存亡的消息，大家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杨凡端着碗冰糕，吃得呼噜作响。

“当然是先听好消息啦。”大伙异口同声。

“好消息就是要涨工资啦。”

“每人涨多少？五百，还是一千？”王娟眼睛雪亮。

“两千！”杨凡斩钉截铁，“可能吗？做梦去。你以为是在加拿大？”

大伙一听这话，白高兴一场，都骂被这死丫头涮了。

“涨两千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级别达九级，还不止呢，四千都有可能。”

“你就做白日梦吧。”晓玉很淡定。

“现在新的工资方案是这样的，分九级，一级底薪600+工龄工资+绩效工资。二级底薪900+工龄工资+绩效工资……九级底薪4200+工龄工资+绩效工资。”

“准确吗？”

“我是谁呀，废话。这可是从高层内幕爆出来的消息，男人在女人面前是守不了秘密的。”杨凡一副老江湖做派，“所以说，女人想征服世界，只要征服男人就行。”

“莫非编委会哪个副总又被你搞定了？”王娟一脸崇拜样，“你也要上位了？”

“男人都好-色，不就那两坨肉，他要，给他就成。”杨凡在那方面像个资深专家，“不过别看他那么色，正经给他，两分钟不到就像个萎球，整得老娘我感觉都不有，很失望！”

“是不是和不同男人感觉不一样呀？”王娟竟试探性地问。

“废话，那自然了。”杨凡笑笑，“你想上位么？那自个主动点，晚上做版时记得穿着是很讲究的，既不能太露让领导一眼就尽收‘峰景’，对你失去审美麻木感，又不宜像你这般外表过于冷艳无情，让人不敢亲近，就算你闷骚，得有点诱惑的闷骚，把某些人搞爽了，要上位还不简单。对了，蛤蟆眼镜上班时就别戴了，你的眼睛其实很漂亮的，不戴的话就媚态十足，对男人很有杀伤力的。”

“哪有那么容易。”王娟一脸迷茫。

“好好学学武则天吧，我这有本关于她如何驾驭男人的书，拿去自己研究，把里边的精神研究透了，没搞不定的男人。”杨凡洋洋得意，比男人还要了解男人。

杨凡以前天天叫我给她讲武则天的故事，特别是一些关于她和一帮大臣乱-伦的私生活。我还当她只是好奇，从没想过如今她对她的研究早已超越了我，还买来书自己研究。

“顾帅在这方面其实早比我们开窍，很好地运用了捡来的‘表妹’就上位了，不像我们傻大姐一个，天天只认得埋头苦干，有个屁用。这年头，要想在事业上有所发展，不能太老实只会实干了，情商比智商重要。金庸老前辈早在几十年前就参透了这世道，所以才有惊世杰作韦小宝这个家喻户晓的人物，想想是很有道理的。”杨凡咕噜又吸了一口冰糕，“就拿我们的艳柔贴小姐来说，按能力在我们四个当中怕只有胜之而不及吧，可结果又如何，辛辛苦苦这么几年，还不只是一个小编。”

就这点上，我们都觉得晓玉是很冤，在我们四个中，她知识面是最广的，有时我们拿不准的知识，都去问她，完全把她当百科全书。只有当她不在，我们才很无奈地去“百度”一下，要是轮到她休息那天，没了活辞典，甭说我们还不太习惯。

不过杨凡话中有话的说辞，还是刺痛了我的心，估计她和王娟都认为我已经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正义而实干的好员工，毕竟滔滔这个“表妹”在我上位方面是做出了牺牲。从我上位为席首记者起，杨凡她们和我的关系就有了微妙的变化，简单说，对我不像以前那么亲切了，吃东西不太让我知道了。往往是晓玉过后转手给我的，我显然不像还未上位前真正和她们完全融合――同吃同住，难兄难弟一般。

渐渐的，她俩洗衣服时也只是随口问我要不要洗，我也不好麻烦人家，说过两天再洗。我的衣服和被子，脏了晓玉就叫我脱下，是她帮我洗，这习惯，从几年前合租起就延续至今没变过。时间一长，似乎晓玉帮我洗衣洗被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我已经习惯这样享受生活。

也可能洗得多了，现在我居然发觉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有种淡淡的桂花香，那香味和晓玉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越旧的衣服，这香味越浓越醇。这很好理解，晓玉的体香是众人皆知的，吸一口，让人醉生梦死！

杨凡的好消息并没有让大伙多高兴，还让我们四个好朋友的友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和考验。好消息都如此，那坏消息更甭提了，就在杨凡和王娟讨论哪种男人有情调，哪种男人功夫好，哪种姿势最美妙的两性无聊话题时，我回了自己的房，写关于我们这类剩男剩女白领的情感小说。

“把你昨前天写的传给我，我好先睹为快。过过瘾。”我每写一章，还未发到网上，晓玉就要读我的小说，这让我很受鼓舞。按她的话说，她永远都是我忠实的“米线”，能得到这样一个才女的鼓励，我想不成功都难。

每每我情绪低落，打算放弃写作时，晓玉就会找我要小说，为了让她有这种精神粮食，我只能硬着头皮写。而她总是很体贴，深夜会煮好糖鸡蛋送到我卧室给我做夜宵，直到看着我吃完夜宵。

吃完夜宵还给我讲笑话，逗我开心，帮我按摩颈椎和腰椎，她说我天天用本本在膝盖上写作，容易患颈椎和腰椎病。她平时除看我小说指点一二外，还喜欢看养生保健类书籍。我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好多时候竟会暗自流泪。我在想，有这么好的晓玉支持我，不成功都难。

晓玉按揭买的房子，已接近交房尾声，估计交房后简单装修下，她就要离开这个集体宿舍了，没了她，一切衣服和夜宵怕只有我自个动手了。我不知道那时我是否还能坚持写作，能否把我们四人的故事完整呈现给她。